第1399章 變故
翌日早上,八點多鍾的時候.
陳遇還坐在床上冥想吐納.
突然--
"陳遇!陳遇!"
房子外面有人在叫喊他的名字.
女人的聲音.
很大聲,也很熟悉.
是那個女秘書.
她果然來了.
"唉."
陳遇睜開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
房子外面還在叫喊:"我已經把人帶來了,你快出來啊."
"好好好,等一下."
陳遇沒好氣地應了一句,然後翻身下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筋骨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就像炒黃豆一樣.
稍微舒展了一下身體後,陳遇打開房門,來到客廳.
阮舞早已經起了,正盤膝坐在沙發上修煉呢.
她的神色很平靜,就像深山里面的幽潭,無波無瀾,仿佛絲毫沒有受到昨夜那件事的影響.
但……真的是這樣嗎?
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不過--
陳遇開門走出來後,阮舞就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悅地問道:"那人是誰?"
陳遇疑惑道:"什麼人?"
"剛才叫你的那人."
"哦哦,是武管會的人."
"女的?"
"對啊."
"……"
陳遇仿佛聞到了一種酸酸的味道,便苦笑著解釋道:"你見過的,就是那天帶我們來這里的那個女秘書."
"哦,是她呀."
"嗯,就是她."
"她不會也喜歡你吧?"
阮舞突然問出了這樣的話.
"啊?"
陳遇不由張大了嘴巴,一臉愕然.
這什麼跟什麼啊?
氣氛尷尬了兩秒鍾.
阮舞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尷尬,啪啦啪啦地撓了幾下頭發後,有些煩躁地擺擺手:"算了,沒什麼.她催你呢,你快點去吧."
"哦……"
陳遇有些無語地進入洗手間,用三分鍾時間刷牙洗臉.
三分鍾後,他從洗手間出來.
"我走咯."
他本想和阮舞打聲招呼,可阮舞已經閉上了眼睛,將身心沉寂,進入了冥想狀態.
"算了……"
陳遇搖了搖頭,走下了二樓.
陳遇離開後,阮舞又突然睜眼,扭頭望著陳遇消失的樓梯口,神色複雜.
……
陳遇來到房子外面,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等候的女秘書.
"好慢啊."
女秘書一開口就是抱怨.
陳遇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已經很快了."
"你那些學生已經久等了呢."
"我說過沒必要見他們的."
"傲嬌."
"才怪!"
"好啦好啦,他們已經在操場等著了,快點過去吧."
女秘書說完後就轉身往操場方向走去.
"……"
陳遇有些無語,最後只能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
陳遇離開後不久,一個學生打扮的青年從旁邊的轉角走了出來.
青年來到房子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二樓.
又進入冥想狀態的阮舞聽到門鈴聲,再次睜開眼睛,神色有些疑惑.
"陳遇?不對,他不會按門鈴.可如果不是陳遇的話,又會是誰?"
阮舞皺了皺眉頭,眼神有些警惕.
這時,門鈴還在"叮咚叮咚"地響著.
阮舞無奈,只能起身下樓去開門.
畢竟這里是學院內部的宿舍,也許是老師在做例行檢查也說不定.
而且--這里是學院內部,應該不會有危險才對.
基于這種分析,她打開了房門.
果然,沒有什麼危險襲來.
門外站著一個學生打扮的青年.
阮舞見到這個青年的瞬間,不由驚呼出聲:"三哥?"
她認識這個青年.
因為這個青年也是阮家的人.
她大伯的兒子,她的堂哥--阮龍.
同時,阮龍也是阮家最優秀的後輩,二十四歲已經達到了半步先天境界的頂峰,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踏足真正的先天領域.
在阮家之中,阮龍是被寄予了厚望的天才,高高在上,猶如一輪冉冉升起的新月.
而阮舞呢?
私生女,沒有武道天賦的普通人,處于最邊緣的位置,猶如一只螻蟻,渺小且卑微,只能瑟瑟地躲在角落里,仰望著那一輪高高在上的明月.
兩人的身份差距極大,所以即便身處同一屋簷下也沒有太多交集.
既然如此,對方為什麼突然找上門來?
難道是--
阮舞意識到了什麼,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也在刹那間緊繃起來,流露出濃濃的警惕之意.
她可沒有忘記--正是因為她的緣故,陳遇怒闖阮家府邸,將身為阮家家主的她的父親打成重傷並廢掉了氣海修為.
這對阮家來說,無疑是深仇大恨.
難道說--阮龍是來尋仇的?
不對啊!
這里可是中州武道學院之內,就算給阮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里撒野啊.
到底是為什麼?
阮舞想不通,但也沒有放松警惕.
她死死地盯住阮龍,打算稍有不對勁就縮回房子里面.
房子里面有陳遇設下的陣法,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阮龍看到阮舞擺出來的防禦姿態後,先是感到好笑,接著是感到震驚.
因為他感應到了--阮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是--武者的氣息!
在他的印象中,阮舞應該是一個沒有任何武道修為的普通女孩才對啊.
可是現在--阮舞流露出來的氣息,起碼有小宗師修為了!
難道說--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一個普通人修煉到了小宗師境界?
這怎麼可能呢?
太荒謬了!
阮龍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阮舞也在警惕著他,沒有說話.
一時間,兩人僵持在原地,氣氛變得詭異.
這樣的氛圍足足持續了四五分鍾.
終于,阮舞忍不住了,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開口問道:"三哥,你怎麼來了?"
"……"
阮龍渾身一顫,終于想起了正事,于是將心中的震驚壓下,沉聲道:"放心吧,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報複的,所以你沒必要那麼警惕."
阮舞尷尬地笑了笑,可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阮龍見狀,臉色一冷,但很快就恢複原狀,說道:"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爸要死了."
"……"
那五個字一出,阮舞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