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可和小啞每日的修煉是:
早上五點鍾起床,打一百遍澹台如玉所教的拳法,七點鍾開始站樁,站樁過程中運轉日月星三光引氣法,汲取日光精華,淬煉己身.
站足十二個小時後,又要打一百遍拳法.
打完之後,大概九點鍾.
但還是不能休息.
到時候,澹台如玉會親自出手指點她們.
說是指點,其實就是錘煉.
就像鐵匠打鐵一樣.
碰碰啪啪,一頓亂揍,毫不留情.
澹台如玉美其名曰--千錘百煉,方成大器.
然後王奕可和小啞每次都落得傷痕累累的下場.
幸好"錘煉"過後,澹台如玉會以特殊方法幫她們舒筋活絡,揉捏肌肉,否則她們非得直接躺進醫院不可.
等這些事情弄完,差不多都十二點了.
兩個女孩只能洗洗睡.
睡不到五個小時又會給叫起來,進入新的輪回.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周而複始,枯燥且艱苦.
王奕可有好幾次都哭出來了,想要放棄,但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她有堅持的理由.
她想站在某人旁邊,與某人並肩戰斗.
就算做不到那一點,她也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至少不要再成為某人的累贅.
為了這個理由,她一直在堅持著,一直在努力著.
小啞比王奕可還要堅強.
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半句怨言.
澹台如玉怎麼錘煉她們,她都會全盤接下,然後以最完美的方式完成任務.
從始至終,未曾動搖.
"呼--呼--"
兩個女孩在打拳,拳風綽綽,呼嘯生威.
澹台如玉看著她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套拳法本是我們澹台家的不傳之秘,搭配上特殊的呼吸法,可以達到錘煉根基的效果.你們兩個的天資很不錯,修為提升得也很快.但你們實在是太年輕了,修煉過快也未必是好事,這會導致根基不穩."
"武道猶如建樓,想要建起一棟摩天大樓,地基很重要.如果地基打得不夠堅固,別說萬丈高樓了,恐怕不到百丈就轟然崩塌了.所以說,想要走得更高,走得更遠,根基很重要,而且是重中之重,不得馬虎."
"陳遇傳授給你們的修煉方法很奇妙,我沒有見過,更不敢對此指手畫腳.我能做的,便是幫你們錘煉根基.至于其它,還是等陳遇回來教你們吧.不然的話,畫虎不成反類犬,那就滑稽了."
澹台如玉慢悠悠地說著.
說得口渴了,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一口.
然後仔細盯著兩個女孩,幫她們糾正拳法中的錯誤.
"小啞,第三式第四拳那里,出拳慢了,要更快."
"王奕可,第四式擰身出拳那里,拳頭偏了."
"小啞,速度快過頭了,緩些."
"王奕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拳的時候,肌肉不要繃得太厲害,要做到自然而然.自然動嗎?就是自然啊!"
"小啞,你打第四式的時候,呼吸出現了 偏差,注意調整."
"王奕可,你是笨蛋嗎?你將第二式和第三式的呼吸節奏搞反了啊!"
澹台如玉這個老師當得很嚴厲,連一點小瑕疵都不放過.
王奕可曾經提出過質疑,說拳不能死練,為何要如此拘束于出拳的套路啊?
澹台如玉坦然道:"我們澹台家的這套拳法不同,它不是用來打架對敵的,而是用來錘煉根基的.它的一招一式,每一次出拳和每一次收拳,甚至是每一次的呼吸都有考究,不能隨便更改.否則的話,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就無法做到錘煉根基的效果了."
王奕可得到回複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然後繼續練拳去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苦練,兩個女孩已經對這套拳法相當熟悉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們需要五分鍾才能打完一套.
現在,一分鍾就行了.
熟能生巧,便是如此.
就在澹台如玉監督她們打拳的時候.
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
很快,沐青魚和甄安靜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處.
除了這兩人外,還有一個人.
陳遇!
"呦,在練著呢?"
陳遇揮手朝她們打招呼.
王奕可和小啞齊齊一震,露出驚喜的笑容,手上的動作也自然而然地停下來,想要沖到陳遇那邊.
可澹台如玉臉色一沉,呵斥道:"一百遍還沒打完呢,繼續打!"
"啊?"王奕可哭喪著臉,"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久別重逢誒."
小啞也難得孩子氣地鼓起了腮幫子.
澹台如玉板著臉道:"武道一途,本就沒什麼人情可講.快打,打完為止."
"……"
王奕可和小啞很無奈,只能繼續打拳,但眼神總會飄到陳遇那邊.
陳遇笑眯眯地說道:"你們慢慢打,我們等著."
說著,他一巴掌拍在柵欄大門上.
"吱呀."
大門打開了.
陳遇和青魚,甄安靜走了進去.
澹台如玉迎了上來,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沒說請進呢."
陳遇不以為然:"有什麼關系,大家都那麼熟."
澹台如玉眯起眼睛:"真的那麼熟?"
陳遇趕緊擺擺手:"別誤會,我說的那種熟,是普通朋友的那種熟,不是男女之間那種熟."
澹台如玉鄙夷道:"你倒想男女之間那種熟,可惜有賊心,沒賊膽啊."
"誰說的?我膽子大得很."
陳遇大聲爭辯,不願認慫
但身後立即傳來一個長長的鼻音:"嗯--?"
是青魚.
陳遇縮了縮腦袋,干笑道:"說得對說得對,我沒賊膽,不,我連賊心都沒有,我很純潔的."
青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和澹台如玉打招呼.
甄安靜則扭頭看著王奕可和小啞打拳,嘴里感慨道:"當初她們兩個想拉著我到你這里來,幸好我沒來,太辛苦了呀."
澹台如玉苦笑道:"你來了我也教不了你啊."
這是大實話.
如果說小啞是天才中的天才,那麼眼前這個少女就是怪胎中的怪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