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康斯坦汀看完衛雪塵發來的報告,連夜給他打電話,激動的說道:"若結果真是如此,那將會改變全球白色汙染的現狀,艾倫,你這成果幾乎可以壟斷……"
衛雪塵的確有心開公司,畢竟這研究成果背後代表的利益是驚天的,但他對商業一途並沒有野心,所想要的也不過是扳倒沉家--
在衛雪塵心里,第一想合作的便是橘暖家,但他們是日本人,許是心里對自己國家的熱愛,他並不想將這一塊蛋糕交給外人,所以合作對象還需再考慮.
……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回.
距離上次同學聚會已經月余,蘇蓉蓉迷迷糊糊的在自己家醒來便是天黑,稀里糊塗的吃了點東西就繼續睡,但很快就被人給折騰醒了.
渾渾噩噩不知多久,蘇蓉蓉感覺想做夢似的,那幾天的男人格外凶狠,扒著她就不放,甚至讓她沒有絲毫私人時間,大多數都在臥室里度過了……
這種情況約莫維持一個星期,後來衛雪塵就開始變得忙碌,時常找不到人,蘇蓉蓉也就沒法兒發作說離婚的事兒,可把她給悶壞了.
但也找到一個地方玩兒,那就是郭江的俱樂部,且在那里遇到橘暖愛子,這個人很是爽朗,是女人當中少有的豪傑類型,性格方面等等就挺攻.
反而是郭江…… 記住網址m.
蘇蓉蓉發現一件好玩的事兒,郭江貌似單戀上橘暖愛子了,每每都要找由頭約對方過來.
"你就這麼看他抓頭撓耳大獻殷勤?"
與郭江想的不一樣,他以為橘暖愛子沒察覺到自己的喜歡,所以小心翼翼的藏著,等合適的時機再來告白,當然這麼做,也是怕會被拒絕……
可實際上,在蘇蓉蓉與橘暖愛子玩兒起來之後便發現,這人早已將對方列為自己囊中之物,現在這些不過是樂在其中,隨郭江自己折騰--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都說太過容易得到,就會不珍惜,橘暖愛子雖然無所謂,但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合眼緣的,卻也要好好兒經營,再說她也的確到了結婚的年紀.
倆人初中就認識,只彼時交集不多,如今十多年過去,又有這樣一番境遇,只能說有時候認識得早了未必就會在一起,唯有在對的時間,才會與彼此心心相印.
"總是你在八卦我,你自己呢?"橘暖愛子覺得蘇蓉蓉這個人真的很心大,對于聚會那天發生的事兒好似一點也不知情,她試探過幾回,看見的都是那張茫然臉,說明衛雪塵並未告訴她.
"傻白甜."橘暖愛子難得給蘇蓉蓉安了這麼一個標簽,這人對她老公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亦或者就是不關心?
"誰傻白甜了?"蘇蓉蓉覺得對方在侮辱自己這個惡毒女配!
這三個字標簽,說的可都是女主,她個女配湊什麼熱鬧?再說她哪里傻白甜了?
蘇蓉蓉是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說自己,莫名有點委屈,覺得對方看不起自己的職業……
"還不傻?那你老公最近在干嘛你知道嗎?"橘暖愛子可一點都不客氣,也絲毫不退讓.
蘇蓉蓉聞言一噎,心里的確有點兒不得勁……
以前吧,衛雪塵總在她身邊,尤其是前段時間鬧離婚,更是看她跟眼珠子似的不離開哪怕一眼,可最近這人卻總是不見人影兒……
蘇蓉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見他心氣兒不順,看不見更想發脾氣,搞得她都快精分了!
"他干嘛跟我無關,"反正都快離婚了.
不過,即便不離婚,她好像也沒怎麼關心過衛雪塵……
結婚七年的時間,看著挺長但仔細想想,她好像從沒有對衛雪塵做過什麼,最簡單的比如買個生日禮物啦,或者他生病感冒送他去醫院,掛吊瓶的時候照顧他……
"跟你無關?"橘暖愛子揚眉,意味深長道:"跟你關系可大了."
衛雪塵與她家聯系,表明立場要搞沉家,如此橘暖家自然歡喜多一個盟友,尤其是衛雪塵最近連番的動作,更讓橘暖家看到了他的實力,以及……
衛雪塵要做的事,橘暖家也想摻一腳,但背後涉及政府機關,身為外國人的身份,橘暖家還是比較敏感的,所以沒能摻和進去,倒是讓他們有些失望,但也算拿到一份關系,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什麼關系?"蘇蓉蓉追問,但橘暖愛子打定主意不說,她也只能歇菜.
懷著郁悶的心情自然沒辦法再玩兒下去,尤其橘暖愛子和郭江倆人旁若無人的接觸,還有那時不時撒出來的狗糧,差點把她給撐死……
蘇蓉蓉走路回家,到家門口看見衛雪塵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女人溫柔如水仙花,氣質非常好,微笑時還有一對兒小梨渦,似乎說到什麼有趣的地方,跟她對話的人也笑了一聲,總之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好.
蘇蓉蓉原本要走過去,腳步卻下意識頓住,看著衛雪塵的背影,絲毫不知他此時面上是什麼表情,但想來也是如沐春風的……
"很正常,"蘇蓉蓉你難受什麼.
你的任務是離婚,以後你倆都不會有瓜葛,人家離婚後重新開始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男主嘛,肯定要有幾朵桃花的,現在是女主不見了,有新的女主上位也很正常.
"淡定淡定,"這都不是事兒.
蘇蓉蓉深吸口氣,又看了男人背影一眼,覺得自己現在回家不合適,說不定還會打擾人家,所以便扭頭拐向另一條街,到音樂烤吧里坐下.
拿菜單點串兒吃,又讓服務員上了點啤酒,沉默的喝著.
嘴巴里的苦澀,逐漸沾染到心里,苦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奇怪,我怎麼這麼難受,"明明這些東西都挺好吃的,跟平時沒兩樣,可今天卻有些反胃.
吃著吃著,蘇蓉蓉快速塞了幾口想要咽下去,可剛嚼吧幾下,不知道吃了什麼,胃里一陣翻湧,她趕忙起身跑到衛生間嘔吐半天.
"喂?媽,什麼吵?我在外面呢,嗯,就我家不遠的音樂烤吧……"等等,怎麼不說話了?
蘇蓉蓉簡單收拾好後,將手機從耳畔拿下才看見是手機沒電關機了.
"嘔!"又來了.
蘇蓉蓉把手機隨意塞進兜里,扶著盥盆,吐的全是酸水兒.
"該不會是吃錯東西了吧?"
剛剛吃懟胃了?還是啤酒太涼的緣故激著了……
蘇蓉蓉收整好,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將剩下的收拾一番,端著走到天台處,坐在欄杆邊緣的座位上,俯瞰鳳湯島的夜景.
從這個位置看去,還能看見海邊的燈塔.
也是在那里,衛雪塵說出要她負責,與他結婚的話.
"話說,衛小塵哪里去了?"自從那天聚會之後就沒見過,詢問衛雪塵,他也說不知道,爸媽他們也不清楚,這個人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蘇蓉蓉想過去尋找,但衛雪塵說可能回到該回的地方去了,她也就不再追尋,只現在,莫名有一種沖動,想要再見到那少年……
"你臉色不太好."忽然有人在身邊說話.
蘇蓉蓉臉頰通紅,唇色卻是發白的,整個人的頭很沉很重.
"我……沒事."她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使勁兒揉吧幾下.
也不知道衛雪塵和那人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家,會不會打擾到他們?
"要不,我今天還是住酒店吧."反正這音樂烤吧旁邊就是旅店.
再不然,回爸媽那邊也行,總比住酒店來的舒服一些……嗯,就這麼決定了.
蘇蓉蓉渾渾噩噩的下樓去結賬,途中在樓梯上差點沒踩穩摔下去,幸好有人握住了她胳膊.
"小心."他似乎特意壓著嗓音,也似乎天生如此.
蘇蓉蓉沒多在意,與對方道謝後,抬眸望向那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
"先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這人年紀挺大了看著,但總有一種熟悉感在心間蔓延.
男人見她站穩,便松開手囑咐一聲說小心點,然後就徑自下樓,很快消散在人群里,絲毫沒有與蘇蓉蓉再搭腔的意思.
"什麼嘛."蘇蓉蓉眨眨眼睛,想起方才差點摔倒的事兒,兀自扶住扶梯,一點點的往下走,等踏踏實實的踩到地上後,才松了口氣.
"可真的很眼熟啊."想到那人的背影還有說話的語氣……
蘇蓉蓉撅起小嘴兒,不再糾結這一茬,經此一遭,人倒是精神很多.
卸去醉意,以最快的方式付賬,然後走出音樂烤吧,正要往娘家走的時候,被一個好小孩兒給撞到了肚子,她下意識扶住那小孩兒,等人站穩之後,才發現肚子有點疼……
"你沒事吧?"小孩兒的媽媽拉住孩子讓他別亂跑,等小孩兒乖乖點頭之後才抬頭要與蘇蓉蓉說抱歉,可見她臉色煞白,又捂住肚子,當即心里咯噔一下……
"我,"蘇蓉蓉肚子疼的厲害,還有點站不穩.
小孩兒媽媽嚇壞了,趕忙把人給扶住,喊了家里人過來,一起把蘇蓉蓉送到路對面不遠處的醫院.
"家長呢?孕婦現在情況不太好……"醫生的話,嚇到將蘇蓉蓉給送來的人,尤其是想到自家孩子方才就是撞到了蘇蓉蓉的身上,心里更不是滋味兒.
"那個,我們不是她家長,我家孩子方才不小心撞到她,"小孩兒的媽媽倒是沒有推卸責任,急急與醫生說起這話,問能不能和蘇蓉蓉的家人聯系.
……
蘇媽跟女兒通電話,說著說著,那邊就沒聲音了.
她掛斷後又重新打過去發現是關機:"手機該不會是沒電了吧?"
蘇媽狐疑的打電話給衛雪塵:"明仔,把手機給蓉蓉,她手機關機了."
衛雪塵蹙眉:"蓉蓉還沒回來,媽,怎麼了嗎?"
"嗯?"蘇媽更難理解:"你倆沒在一起?那蓉蓉一個人去音樂烤吧干嘛?"
除了吃獨食三個字不作他想,蘇媽也是對自家閨女無語,吃個烤串兒而已,跟家里人說一聲,也不會不讓她去吃,怎麼連女婿都不知道這事兒?
"她去音樂烤吧了?"衛雪塵方才給郭江打電話,得知蘇蓉蓉已經回來,可現在這時間,即便步行也早該回來……
"媽你別急,我去找她."說著掛斷電話,拿起一件外套便向門外走,只來到音樂烤吧門口要進去的時候,被一個人攔住.
"她不在里面,你去醫院找她吧."攔住衛雪塵腳步的人,頭上帶著一頂鴨舌帽,中心還是個幼稚的唐老鴨標簽,甚至在大晚上的還帶著黑色的口罩,臉全部被籠罩在黑夜里.
"醫院?"衛雪塵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要找誰?還在醫院?"
那人沒有回答,兀自轉身向前走,衛雪塵想也沒想的跟上去,他總得問清楚是在哪家醫院,不然蓉蓉的手機關機,他該怎麼找人?
那人走的很快,一路到一處壞了的路燈下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追來的衛雪塵,摘掉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夜色中,看見那人容貌的衛雪塵目瞪口呆,整個人驚在原地:"你,你是……"
"我是你,"男人重新戴上帽子說道:"十年後的你."
十年後……
三十七歲的自己嗎……
衛雪塵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但前段時間剛見過十七歲的自己,現在又來一個三十七歲的自己,好像也說得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一次是意外,那兩次……
衛雪塵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會一次又一次的將臨在自己身上.
"再告訴你一件更刺激的事,"三十七歲的中年男人即便帶著帽子和重新掛在耳朵上的口罩,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意氣風發.
"我們有孩子了."三十七歲的衛雪塵,自然理解二十七歲的衛雪塵心里在想什麼,也更是知曉這話對于他的刺激有多強.
"怎麼可能?"二十七歲的衛雪塵自然不相信,可他無法反駁對面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尤其對方是十年後的他自己……
"我真的有孩子了?"他的不確定,對方給予肯定的回答:"這孩子是意外,你那麼聰明,稍微一想便該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衛雪塵不敢置信,內心太多的情緒,還有腦海中如浪潮般翻湧,令他整個人頭重腳輕,差點兒摔倒在地,但又及時穩住自己身形問道:"在哪家醫院?"
他很著急,想要去確定,卻也害怕是對方在騙他……
"我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只情況確實不太好,按照我的時間線,這個孩子沒能留下來,是因為我們不在,蓉蓉一個人來音樂烤吧走樓梯,不小心沒踩穩摔了下去……"
這話一出,衛雪塵整個人慌張的不行,臉色都變得蒼白,但對方語速很快的說道:"我剛剛扶住了她,沒讓她摔倒,可事情不可逆……"
衛雪塵不明白什麼意思,對方予以解答:"雖然躲過這一劫,但蓉蓉出音樂烤吧時被一個小孩兒給撞到,這會兒被小孩兒的父母給送醫院去了."
三十七歲的衛雪塵道:"所以我雖然來到這里,可以改變事情當時的發生,卻並不能徹底消除她要出的意外,不過相比較摔下樓梯,被小孩兒撞一下的後果也算是減輕……接下來就靠你了."
他不能在這里插手太多,也不能改變時事大事,否則會帶來的影響難以預估.
"我不能與你們過多接觸,否則在這里待的時間會縮短,"三十七歲的衛雪塵深吸口氣,目中情緒複雜,令二十七歲的他看不懂,但說的話卻是明白了……
"這孩子是你一直想要的,也是我們唯一擁有的機會,你要好好兒珍惜."後來的十年並不好過,他雖然成功報仇,卻依舊苦悶,失去一個孩子的蘇蓉蓉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精神氣兒,活的格外麻木.
"蓉蓉很任性,也有點兒作……好吧,是很作兒,但她是愛你的,只是她自己沒發現,你要對她有信心……我在這里還能待一段時間,你現在做的事都是我做過的,交給我來辦,你照顧好她就可以."
對于既定的結果,做以改變,影響不會太大,所以三十七歲的衛雪塵並不會害怕,只是相對應的他在這里停留的時間也會減少.
"如果,真的能改變,我們之間的這個孩子活下來,也許以後都會變得不一樣."三十七歲的男人望著二十七歲的自己奔跑離開,口中呢喃起這話語,心里是期盼的.
"孩子,"衛雪塵一路奔跑,呼吸緊促得肺都疼了也沒停下.
等到醫院後又開始打聽蘇蓉蓉所在的地方,瞎跑一路,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接起後才知曉是送蘇蓉蓉來醫院的那小孩兒的父母,兩人很是愧疚……
衛雪塵詢問具體位置之後就跑過去,率先也是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蘇蓉蓉,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頭,看看她的身體,見沒有大礙,這才松了口氣,轉而望向滿臉忐忑的夫妻倆,還有被父母教訓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