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想起剛剛女孩說的"討厭"兩個字,眼底又浮出些許不正常的紅,同時有些委屈的不解,小聲道:
"為什麼?你不覺得很好玩麼."
黑暗的地方,銀刀和鮮血,驚恐和懼怕,歇斯底里和無聲絕望……
眼球,骨頭,器官.
害怕得發抖的人,如同見到魔鬼的表情,因為恐懼,瞳孔能夠緊縮成很小的一顆.這一切都明明很美妙.
他抱著女孩的腰,輕輕眨眨眼.
他喜歡被恐懼的感覺,但不想被她遠離.她如果理解他,是同類就好了.
千澤爾微微有些失落,碧藍眼瞳里有些詭異的情緒,低低垂下睫毛.
喻楚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說理解還是不理解.他現在的性格不容易改變,如果說不理解,他始終不會把她看做同類.即使因為喜愛她,乖巧不再殺人,可他的心理依舊是殘忍血腥的.
如果說理解……
一定更能得到好感.但是這樣,她又必須迎合他殺人的喜好.到時候為了獲得信任,自己都得沾染鮮血,又何談影響這個小變態,改變他的性格?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嘛……
喻楚靜靜思考了一會兒,在少年抬眸看向她的時候,她才有些緊張地眨了眨眼睛,道:"可我會害怕."
千澤爾怔了下.
下一瞬,喻楚看到少年眸底驀然亮起,帶著小心翼翼的歡喜,蹭過來親了親她唇角,眷戀道:"你和我在一起,我慢慢教你,不會讓你害怕的."
喻楚抿了抿唇.
她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並不拒絕成為他的同類.可是也要讓小變態明白,她需要時間適應.
"那你不討厭我了,嗯?"少年又有些不安分起來,眸子晶亮,帶著濃重的欲望,眼神像是想把她就地撲倒.
喻楚見識過他對情欲不加克制的放縱,對這方面簡直肆無忌憚,她下意識地拉住衣領,"……不討厭你.可是我不喜歡你,你強迫我做什麼."
千澤爾剛剛聽到前半句,心情略微愉快起來,中間那句--她喘了口氣,就讓他的心情瞬間陰沉下去.這感覺一波三折,讓人很新奇.他以前雖然陰晴不定,但也沒有這樣喜怒無常過.
直到聽完全部,少年才略微沉默,愕然眨了眨碧藍的眼睛,盯著她.
他像是有些驚訝,溫柔地吻了吻她耳垂,語調浪漫道:"你沒有拒絕我,我們都很舒服,為什麼是強迫?"
這個人一點也不避諱用詞,華麗典雅的聲線,聽得人有點臉紅心跳.
"……"
喻楚指的當然不是那天的事.
那天她沒拒絕,當然不是強迫.她明明指的是現在,讓他不要亂來……
而且,見鬼的,能不能不要毫無遮攔地直接說他們"都很舒服"?
喻楚臉微微發燙,咬牙推了推他,跳過話題再次催促:"快走吧."
少年漫不經心朝大廳里看了一眼,才把她抵在牆上,低頭貼著她前額,聲線有一絲溫軟,"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