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只有我娶了你才放心
少女容顏明豔,微微偏著頭看他,一雙水眸波光瀲灩.
謝珩有一瞬間的呆滯.
溫酒默默的收手回袖:果然老姑娘就不適合裝巧賣乖.
看把長兄給嚇的.
罪過啊罪過!
下一刻.
謝珩忽然一拉將她摁在了桃花樹下.
落花紛紛揚揚,于月光和燈火之中翩然而落.
少年左手撐在樹上,一雙琥鉑色的眸子倒映著她的模樣,星華漫漫,惑人心神,他忽然抬起了右手.
溫酒背抵著樹身,連忙抬手捂著腦袋,"長兄……就算我沒有小六可愛,你也不能因為這個揍我吧?"
也不知道長兄是喝多了,還是被她驚著了.
這反應有點奇怪啊.
謝珩垂眸看著她,低聲道:"阿酒,我喝醉了."
少年和她靠的很近,說話的時候微微低下頭,滿身的酒香和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啊?"溫酒第一次聽到有醉鬼知道自己喝醉了的.
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會在這少年身上發生.
她仰頭看著眼前眉眼絕豔的長兄,糾結萬分的說:"那……"
溫酒剛一開口,少年忽然俯身,溫熱的唇幾乎要貼在她耳垂上,"阿酒……你覺得我做你夫君怎麼樣?"
刹那間.
溫酒呆若木雞.
她忍不住想:是我沒睡醒?
謝珩眸色幽幽的看她,許久未動.
微風緩緩,月色清如水.
少年束發的紅絲帶隨著少女的青絲飛揚糾纏,變得密不可分.
無數的落花在風中繾倦翩飛,淡淡的月光穿過枝葉間,無數道光線星星點點的落在兩人身上.
溫酒想:長兄真的是醉的不輕.
若是他沒有喝醉,那就一定是我瘋了!
趴在石桌上的謝萬金正好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看了兩人一眼,嘀咕道"我,我真是喝醉了……做夢都夢見長兄,長兄和阿酒抱到一起去了……"
一旁趴了半天的三公子默默伸手,按著謝萬金的後腦勺把人按到在酒桌上.
謝珩閉上雙眼:要命!
剛才是瘋魔了不成?
就讓阿酒覺得他喝多了吧,對,就是喝多了.
溫酒猛地醒過神來,正要伸手去推不知道發什麼瘋的謝珩.
少年卻忽然渾身無力,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長兄!"溫酒連忙扶住他,"長兄?"
她連喚了好幾聲,謝珩卻一直閉著眼,毫無反應.
溫酒:"……"
這這這,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還問這樣渾話,到底是要禍害誰啊?
再看趴在酒桌那兩位,三公子的手還摁在謝萬金後腦勺上,睡意正濃的模樣.
溫酒緩緩將謝珩放在桃花樹下,轉身去喚侍女小厮把幾位公子送回去.
她匆匆回了院里.
金玉滿堂幾個迎上前,"少夫人您怎麼跑的這麼快?"
"將軍可喜歡您送的生辰禮?"
"少夫人……您這臉色不太對勁啊?莫不是發熱了?要不要讓李大夫過來瞧瞧?"
溫酒神游一般進了屋子,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險些被撞到鼻子的玉露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奇怪道:"少夫人這是怎麼了?像被勾走了琥珀似的."
其他幾個連聲呸地,"大吉大利,百無禁忌!"
金兒道:"你說的什麼昏話?"
玉露委屈道:"本來就是啊……你什麼時候見過少夫人慌張成這樣?"
幾人都不說話.
片刻後,齊齊趴在門縫上喊:"少夫人?您沒事吧少夫人?"
"少夫人您還好嗎?"
門後.
心亂如麻的少夫人,一口氣喝掉了正個茶壺的水.
她坐在窗邊,吹著夜風,緩了緩.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以後還是少讓長兄喝酒吧,這喝多了,忒禍害人.
這少年長了這麼一雙勾魂奪魄的眼,說那句"阿酒,你覺得我做你夫君如何?"的時候.
溫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改天,還得去萬華寺燒兩炷香.
夜悄然,月華如水.
溫酒睡意全無,躺在美人榻上輾轉反側.
長兄只是喝醉了.
順口一問而已.
她這般想著.
卻怎麼也睡不著.
快天亮的時候,才合了眼.
卻不知不覺的入了夢.
還是那個後花園.
醉倒的三公子和謝萬金卻不知道去了何處.
夜色悄然,只剩下淡淡的月光,縈繞袖間的桃花瓣,繾倦旖旎.
桃花樹下,紅衣豔豔的少年輕輕附在她的耳側,笑音懶散,"我把你嫁給誰都不放心,思來想去,只有我自己娶了你才放心."
少年字字清晰的說:"阿酒,我娶你."
溫酒顫聲道:"……長兄,你肯定是喝多了."
少年目光灼灼,"我沒喝多."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耳側,嗓音清越而惑人.
惹得溫酒臉頰飛紅,險些要跳起來,勉強保持正常的表情,"長兄……我是你未過門的弟妹."
即便謝家所有人都說,她同謝琦沒拜過堂沒成過親,就是再嫁也沒什麼不可以.
可她自己想要記著那個溫和美好的少年,一輩子.
謝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嗓音沉沉,"你也知道,是未過門的."
溫酒:"……長,長兄."
少年這模樣她從未見過,倒像是前世眾人口中風流浪蕩到沒邊的模樣.
溫酒越急越想不出什麼說辭,手里全是汗.
謝珩忽然道:"你敢說你留在謝家不是為了我?你敢說你對小五是真心愛慕,而不是心懷愧疚?溫酒,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溫酒愣住.
前世也有人問她,這樣為孟乘云付出,到底是因為愛他,還是她身邊再沒有別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早在你進我謝家門的那一天起,小五再三囑咐我,他走後,一定要為你尋個好人家."謝珩無比認真的說:"當世千門萬戶,唯有我謝家最好."
溫酒:"可是……"
謝家自然是很好的.
可是這個時候說,好像有點怪異.
"沒什麼好可是的."少年白皙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你既然說過要養我,那就得養一輩子,少一天一時一刻都不行!"
溫酒愕然,剛要開口,少年忽然低頭,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