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離我遠一些

第254章 離我遠一些

"有麼?"溫酒揚眸,握著小紙團的右手不緊不慢的負到背後,左手輕抬,勾起趙青峰的下顎,曖昧而輕佻的笑道:"方才,王爺在怡華亭問我,王府這些個公子,可有我中意的.我一時難以抉擇,還真有些著急,竟出了好些汗,真是失禮."

同大公主喝了那麼多次酒,她學到三四分隨性風流,在這少年身上也夠用的了.

"哦?"趙青峰也不惱,笑了笑,"都是青峰唐突了溫掌櫃,我送你回去,權當做賠禮了,可好?"

"還是免了吧."

溫酒多看了他一眼,滿是可惜的神色.

趙青峰不解,問道;:"為何?"

"家里盡養了些醋壇子."溫酒歎了一口氣,徐徐道:"公子生的這樣好看,同我走在一處接來送往的,只怕醋壇子打翻了,在王府鬧起來,不好."

睜眼說瞎話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

次數多了,說起來就和真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趙青峰的長相,在南甯王府著實算是極出挑的,也就是年紀還小,略有些稚嫩.

若是再過幾年,只怕會惹得趙青鸞這個親姐姐做出更荒唐的事.

趙青峰定定的看著溫酒,眼里滿是探究之意,"溫姑娘真是這樣想的?"

連溫掌櫃都不喊了,直接就變成了溫姑娘.

溫酒眼皮微跳,唇邊笑意卻更加明顯了,"王爺問的時候,我倒是真有幾分心動的,只可惜公子這樣的身份,不合適."

"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趙青峰笑起來,一派純良,"溫姑娘請先行數步,我在後頭跟著你.這樣,你房里那兩位,應當就沒什麼話可說吧?"

溫酒原本是想惡心趙青峰一下,好讓他別再糾纏,趕緊走人.

沒曾想,這人還挺能忍,而且十分執著.

她一臉無奈,意味深長的問道:"公子屋里還沒人吧?"

趙青峰眸色微變,"此話何來?"

溫酒一臉過來人深有經驗的表情,微微笑道:"若是公子屋里有那麼幾個爭寵的,你就知道了."

趙青峰眸里滿是無辜,輕聲道:"我只是想對溫姑娘略盡地主之誼,並無他意."

"可我對你有別的意思啊."溫酒揚眸,一本正經道:"他們都知道我是多花心的人,若是看出來我對你……你看他們還能消停嗎?"

趙青峰:"……"

饒是這少年心思玲瓏,此刻面對這樣的溫酒,也被堵得啞口無言.

溫酒道:"我記得回去的路,還請公子離我遠一些,若是我按耐不住,對你做出點什麼不能言傳的事,只怕你沒有後悔藥吃."

她說完,轉身就走.

手心出了許多汗,紙團都快浸濕了.

趙青峰站在原地,眸色深深的看著溫酒的背影.

屋簷上的暗衛輕躍而下,拜倒在他面前,"主子,方才那個侍女……"

趙青峰瞥了他一眼,"你方才什麼也沒看見."

暗衛愣了一下,"可……"

趙青峰面上還帶著純良的笑意,淡淡問道:"今日之事,若傳到父王耳中,你猜……是你先死,還是溫酒先遭殃?"

"屬下不敢."暗衛低頭,額間冷汗遍布.

趙青峰不緊不慢的從花叢里,折了一枝牡丹把玩在手里,微微勾唇:"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人,可不能這麼快就死了."

……


溫酒回了西廂,一把將坐在石桌前的三公子拽回了屋里,二話不說栓上門.

再次被關在門外的葉知秋:"小……"

"江無暇是怎麼回事?"溫酒一向不喜歡過問他們的事,可卷入這亂嘈嘈的事里,性命堪憂.

就不得不問了.

謝玹面上沒什麼表情,"是她要進南甯王府."

溫酒不由得問道:"不是你的主意?"

問完這話,她就抬手捂住了嘴.

三公子眸色清寒的看著她,"是不是在你眼中,這些陰謀詭計的事都是我做的?"

溫酒一時無言:"……"

真不是她把三公子想的城府太深,而是這人的前世不擇手段,在她的印象里實在太過深刻.

而且,她剛才只是隨口一問.

畢竟江無暇並不算是有心計的人,若是她有潛入南甯王府當內應的膽識,當初就不會被人賣到永安坊了.

溫酒默然,還沒好要如何解釋.

只聽謝璿冷聲反問道:"是我又如何?"

三公子一張俊臉徹底冰如霜雪,"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明明是把人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溫酒忽然覺得三公子好像是鬧脾氣.

她把握在掌心的小紙團遞過去,溫聲道:"我也沒說你這樣不好啊,就是隨口問一聲.方才在園子里,她忽然撞過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嚇了我一跳,還差點被趙青峰看見……"

溫酒後邊的話,猶如自言自語一般.

謝玹卻忽然眸色一沉,"趙青峰?"

三公子一臉要殺人滅口的表情.

溫酒被他一身寒氣凍得打了個哆嗦,強自鎮定道;"應該沒看見,後來還同我扯了好一會兒……"

"扯了什麼?"榻上的紅衣少年拉著床幃,緩緩坐了起來,琥珀眸里星華萬千,"阿酒,趙青峰同你說了什麼?"

謝珩似乎是剛睡醒,嗓音還有些庸庸碌碌的,愈發的勾人.

溫酒剛要解釋,轉眼一想,同謝珩說這些做什麼.

她直接在桌子旁邊坐下,拋了個最大的問題過去,"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謝珩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這個,得問三公子."

"拿到罪證就走."謝玹剛拆開紙團,掃了一眼,就隨手塞給了溫酒.

紙上只有兩行小字.

"陳遠甯未死,已成趙青鸞親信."溫酒眸色微頓,不由得低聲問道:"這個陳遠甯就是江無暇要找的未婚夫陳遠甯?"

她腦子忽然有些亂.

之前江無暇說過,她的未婚夫是三年前的狀元郞,奉旨到云州赴任,修書到江家正要完婚之時,忽然身亡.

現在又忽然冒了出來,還成了趙青鸞的人,偏偏這郡主還好色,那陳遠甯究竟是底下辦事的人,還是裙下之臣?

都不好說.

謝玹點了點頭,只字未言.

溫酒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苦中作樂的玩笑道:"南甯王想送個兒子給我,你們說,我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