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是有意的

第260章 我是有意的

"我……"溫酒在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謝珩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少年的唇滾燙灼人,如狂風暴雨一般封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

溫酒渾身僵硬,一時竟忘了要推開他.

微愣的瞬間,他已然攬住她的腰,一個轉身,便衣袂飛揚的到了榻前,淡紫色的床帳在月色下旖旎無限.

有夜風侵襲而入,揚起謝珩的墨發,同溫酒的纏繞在一起.

炙熱的吻,擾亂了她的呼吸.

她睜大眼,在夜色朦朧里,看著謝珩那雙琥珀眸星華流轉.

少年情意深藏已久,一旦破土而出,便攻城略地,連彼此溫熱的氣息都如烈酒般醉人心神.

謝小閻王本就不是什麼會忍氣吞聲的人,這幾天在她面前收起了所有利爪,裝作溫順純良的少年模樣,也裝的夠辛苦的.

窗外烏云遮彎月,滿天辰光遍星河.

他一現"原形",便半點不讓,親的溫酒險些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體溫也隨之飆升.

她伸手想推開謝珩,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謝,謝……"

溫酒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推倒在榻.

少年接下手上的衣衫往地上一扔,當即便壓了下來.

溫酒一顆心慌亂不已,竟忘了如何反應,連滾帶爬的縮在床榻一腳,顫聲道:"你你你……你發什麼瘋!"

上一次謝珩忽然出現在她屋子里,就行事驚人.

遞給她一把刀,說什麼"捅完這一刀,老子娶你!"

溫酒不知道說這話的謝珩是怎麼想的,反正她連續好久都睡不著覺,時常想起那一幕,都是冷汗林漓.

而今天晚上……

他又來了!

"阿酒,我沒發瘋……"謝珩站在榻上,一手掀開簾帳,屋里越發淡淡的,籠罩著少女清豔的容顏,白如美玉,也著實白的有些不太尋常.

她縮在榻角,縮成小小的一團.

一臉的驚慌失措,紅唇微微腫著,還帶著一絲血色,清麗又妖嬈的模樣.

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我不是故意……"少年有些無奈,嗓音壓低了許多.

還沒等他想好應對之詞.

就聽見溫酒氣的發顫的嗓音,"你這還不是故意!你是我是傻的嗎?你說什麼就什麼,難道我看起來就這樣好騙?!"

她著實做了太久的好姑娘.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都是裝的!

都為了在帝京城里混飯吃,硬生生將自己裝成了脾氣溫順的小綿羊,連溫酒都差點忘了,自己從不肯吃虧的本性.

今個兒,就在謝珩身上討回這一筆!

她著實忍的太多太久,只差點這最後一絲,便忍不住想哭,杏眸里盈滿了水光.

偏偏此時.

少年站在朦朧月光里,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挑著淡紫色的紗帳,落了滿身的流光,似夢似幻的站在她面前.

分明是人間風流色,又似月隱云舒間九天客來.

他說:"我有意的."

溫酒忘了自己原本是想哭的,杏眸里滿是詫異之色:"……"

若謝珩沒瘋,那大抵就是她瘋了.

否則,怎麼會聽見他說這樣離譜的話.

尋常瘋子都干不出這種事.

可少年笑了,眼角微微上揚,驕傲明朗的不像話,嗓音卻有著平日里難得一見的溫柔,"我就是有意的.趁著南甯王府那些侍衛滿府追捕我的時候,潛入這里親你."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尾音徒然有些飄,帶著七八分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溫酒又好氣又好笑,仰著頭,硬生生讓眼里水光倒流.

她抬手抹了抹被咬破的唇.


說實話,有點疼.

虧謝珩還能這般得意.

她都想一巴掌抽過去.

西廂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攜帶兵刃的侍衛們將此處圍的水泄不通,火把將夜色點亮,火光透過窗戶,將屋里的照亮了大半.

少年絕豔無雙的容顏,也變得清晰了幾分.

門外有人高聲道:"逐一盤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王爺有令,若今日的賊人逃了,你我誰也活不了!"

外間的聲響不斷傳入屋里,一聲聲如催命符一般.

溫酒凝神靜氣了片刻,忍不住皺眉問道:"你方才到底做了什麼?"

"殺了一個該死之人."謝珩語調微涼,頗為風輕云淡,好像方才只是折了一枝花,而不是在隨時會丟掉性命的地方,冒大險殺了一個人.

少年目光落在溫酒身上,炙熱非常.

溫酒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真是……"

謝珩每一回都能讓她覺著還能活著,真是上蒼保佑.

謝珩緩緩道:"高老賊死無全尸,我謝家亡魂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溫酒眸色複雜萬分.

道不清此刻心中的滋味.

既惱恨他做事不計後果,又心疼他身上背著那樣重的國仇家恨.

大多數十九歲的少年,都還在習文作賦而苦惱,最大的心事許是來日要娶個什麼樣的妻子,做多大的官.

而謝珩,早早的離了那衣袂風流的錦繡高閣,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謝小閻王.

在溫酒心軟的片刻間,卻聽見他說:"我這次真是有意的,那些人馬上就要闖進來了.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要上你的榻,親你,抱著你,做一回纏綿愛侶的快活事."

謝珩站在榻前,眸色灼灼的看著她,含笑道:"阿酒,你可願意?"

他遇到溫酒之前,從未有過什麼求而不得的東西.

而遇見溫酒之後,萬般心思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瞞不住,騙不得,她一走就是千里萬里,徹底將他那些陰暗心思去的干干淨淨.

如今……

便把一切全都放到她面前來,這樣直接了當的同她說:

"我就是喜歡你."

"我故意有意又如何?"

"我就是要同你睡在一張榻上!"

門外是三千奪命刀,偏生少年還能神色從容站在她榻前,眉眼含笑的問:"你可願意?"

"我願意你大爺!"溫酒真是要被他氣炸,當即從榻角跳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能不能站穩,一把就拉住謝珩的衣襟將他往榻上拉.

溫姑娘平時多能裝一人,現下爆了粗口,尚覺得沒能發泄心中半絲怒氣.

就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若不是小閻王手中的斬盡劍太過鋒利,早不知道被人砍死多少回了.

"你,輕點……"謝小閻王平日里看著不動如山,誰曾想,在這床榻間卻是一推就倒.

壓著溫酒往榻上倒,溫香軟玉抱滿懷,緊緊擁著,下巴搭在她肩頭,鼻尖縈繞的都是少女身上的馨香.

他低低笑道:"你急什麼?"

溫酒險些惱的背過氣去,一邊解下身上的衣物往榻下扔,一邊低聲道:"你別說話!"

她覺得自己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八成會被謝小閻王活活氣死.

"我教你個法子."少年附在她耳邊,溫熱的唇幾乎要在貼在她耳垂上,諄諄善誘道:"只要你一用,我絕不會再說話."

"什麼……"溫酒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謝珩抱著她在榻上滾了一圈,相擁的身影在羅帳映成纏綿無雙,彼此的衣衫都凌亂散開,墨色長發披散交纏.

少年在下,眸色灼灼的看著溫酒,而後,手掌放在她頸後往下一壓,她的紅唇便吻在了謝珩的唇上.

溫熱的氣息交纏,一刹那,失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