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為夫

第611章 為夫

溫酒呼吸微頓,眸色如墨的看著眼前人,眼里水光泛泛.

她心下既驚且喜,有些擔憂的問道:"謝東風,你沒事吧?"

"這話問得……"謝東風有些無奈,唇角卻微微上揚著,"阿酒,你是不是對我的體力又什麼誤解?"

溫酒頓時:"……"

她原本只是擔心謝珩悄悄做了什麼,才讓自己忽然想起來以前的許多事,生怕他做事不計後果.

但是好好的一句話,到了謝珩耳中好似就全然不是一個意思了.

兩人近在咫尺,眼中只有彼此.

四周靜謐了片刻.

溫酒面上發熱,有些穩不住了,一手撐在床柱上,就要坐起來.

結果她剛一動,就被謝珩攬腰抱住,整個人都窩在了他懷里.

"謝東風?"謝珩輕咬她的耳垂,嗓音含笑,"你果真想起我了,昨夜……不是我在做夢,真好."

昨夜耳鬢厮磨,溫酒忽然同從前一般喊了他一聲"謝東風",他欣喜若狂,哄著她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好似這般就能把名姓混入骨血再不忘卻.

溫酒原本想伸手推他,可聽見他說"不是做夢真好"的時候,心口微顫,忽然就舍不得推他了.

"謝東風."她伸手抱著他,溫聲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方才我叫你了好幾聲,你沒都應聲……"

他方才的樣子像是昏睡著,聽不到外界的聲響.

溫酒難免有些心慌意亂.

"誰說我沒應聲的?"謝珩握住了她的手放入錦被下,劍眉微挑,含笑道:"我這應著的嗎?要不……咱們重溫一下昨夜?"

"你……"溫酒像是被燙了手一般猛然收回,頓時膚色泛紅,面似桃花.

她想起了從前許多事,可回想了兩輩子的記憶,也不知道謝珩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不要臉的模樣.

"阿酒."謝珩翻身而起,擁著她一起倒向軟榻里側,帶著一陣微風拂起羅帳紅紗翩翩飛舞.

他俯首,吻住了阿酒頸側,啞聲道:"若不是顧及你的身子,我豈會如此輕易就停下.既然你醒的比我早,那繼續……"

"謝珩!"

溫酒實在是吃不消他這般如狼似虎的模樣,紅著臉嬌聲輕喝.

大清早的,這麼個人間絕色纏著你那什麼……

誰吃得消啊?

謝珩見阿酒面若桃花,心知不好再逗她了,一手將人擁住,嗓音含笑道:"好好好,少夫人要歇著,我哪敢妄動,都聽少夫人的."

溫酒原本有許多話要問,見他這般模樣,又問不出口了.

她只好眸色灼灼看著謝珩的眼睛,想從他眼里看出點什麼來.

奈何後者笑意盎然,愣是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溫酒握住了謝珩的手,滿臉的認真的同他道:"我雖不知你究竟做了什麼,可你不願意告訴我,必然有你的理由.所以我就不問了,反正你早晚都會同我講的."

謝珩垂眸低笑,輕聲道:"我的阿酒啊."

他面上七分無奈,三分歡喜,滿腔心緒一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阿酒看著他,溫聲道:"我等著你自己開口同我講."

"好."謝珩應聲了一聲,伸手握住了阿酒的右手,指尖輕輕撫上第三根床柱.

上頭刻的"謝東風"有些歪歪扭扭,許是時常摩挲的緣故,字跡已經融入床柱之中,好似它原本就應該在這個地方存在著.


昨夜意亂情迷間,謝珩曾經問過她,為什麼要把他的名字刻在這里.

那時候的溫酒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別的,便將實話告訴了他.

阿酒說:"我怕把你忘了."

她輕撫他的眉眼,眸似秋水波光瀲灩,啞聲說:"我可以忘記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可我舍不得忘記你."

若是阿酒清醒如常的時候,定然不會同他說那樣的話.

唯獨昨夜,問什麼答什麼.

乖得不得了.

叫人忍不住想要多喜歡她一些,再多喜歡她一些.

想把整顆心都掏給她.

溫酒的視線隨著兩人交疊的指尖,落在那床柱之上,想起昨夜那些話,不由得有些面似火燒.

偏生這時候,謝珩溫熱的呼吸還徐徐撲簌在她頸側.

搞得她整個人都燙的厲害.

外頭暖陽高照,璀璨陽光從窗台門扉處穿透進來,籠罩著整個紅羅帳都是半明半暗的.

彼此的眉眼清晰無比的呈現在眼前,昨夜荒唐過後的諸多痕跡也隨之看的清清楚楚.

謝珩看著她眸色越來越幽深,嗓音低啞道:"阿酒……"

"天亮了!"溫酒看他這眼神就覺著大事不好,連忙拿著身側的軟枕塞進他懷里,自個兒一把抓起一旁的里衣就往身上套.

謝珩抱著軟枕笑意徐徐道:"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幫你穿衣裳?"

溫酒楞了一下,心下琢磨著到底是自己反應太大,還是謝珩故意這麼說的.

片刻後.

溫酒堅定的覺著肯定是後者,扔給他一句"我自己會穿."

而後套上里衣就拂開紅羅帳下了榻,走到屏風後換上新衣衫.

溫酒在西楚這麼些時日,也是衣來伸手習慣了,這公主的衣裳又比她從前穿的繁複許多,謝珩還一直盯著她瞧.

她的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手了,穿衣衫都手忙腳亂.

謝珩忍不住笑,伸手掀開馬上又要落下來的紅羅帳,隨意披了件外衫,就下榻走到溫酒身側.

他極其自然的伸手幫溫酒系衣帶,含笑道:"看,你還是要的."

溫酒:"……"

這好好的話,怎麼到了謝珩嘴里就變味了呢?

沒多久.

謝珩就幫她穿了衣衫,自個兒把里衣穿好了,穿外衫的時候,極其自然而然的低頭,湊到溫酒面前,徐徐道:"少夫人,幫為夫一把."

溫酒動手本來就伸出去了,乍一聽到他這聲"為夫",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

謝珩眼角微挑,嗓音含笑道:"莫不是我喊錯了?"

溫酒一時無言.

下一刻.

便聽謝珩笑道:"如今該改口叫夫人了."

他俯首,在溫酒耳邊低聲笑道:"夫人,來幫幫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