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序彙 選錄睽車志敘

余自在秣陵時與焦弱侯同梓《感應篇》,後隱于龍湖精舍,複輯《因果錄》。今弱侯罷講官,余又與之連舟南行。舟中閑適,弱侯示余郭伯象《睽車志》。余取其最儆切者,日間細書數紙,以與眾僧觀省,夜則令眾僧誦《法華經》,念《往生神咒》,並度脫水神水鬼,則晝夜皆明鬼事矣。

方誦經畢,回向發願文,必敘所因,余因而直書曰:“焦弱侯狀元與余聯舟”云云。弱侯曰:“此二字可勿用也!”余謂鬼神有尚賢者,不書可矣;倘不然,則狀元二字亦可使致敬,何妨乎?弱侯曰:“嚇鬼而已可矣。”余笑曰:“謂神之敬之則可,謂其可嚇則不可。使公真能嚇鬼,今亦不上此舟矣。”因大笑,遂書之以為《睽車志》引。

《睽車志》多,余所手錄者,不過十之一,不知者以為好怪,其知者則以為可與《因果錄》、《感應篇》同觀。若能與《感應篇》同觀,則此《睽車志》豈曰“載鬼一車”也乎哉?固太上之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