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恨不得打死他,當初為了讓他死了娶夏曦的心思,她才給他定下鳳兒,可沒想到他竟然又想到了這麼一個法子,真是氣死她了.
張爺任由自己娘打,辯解,"我對夏曦早就沒有了那份心思,我對晴兒是真心的."
張大娘哪里肯信,巴掌落下的愈發快,"你是嫌我活的長,想氣死我是不是?"
張爺知道自己娘心里的擔心,"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心儀晴兒,老早就喜歡她了."
"你胡說,你要是早就喜歡她,還能跟鳳兒定了親?"
張爺有些著急了,"我那不是想岔了嗎?我想著原來喜歡夏娘子,如今再喜歡人家妹妹,會被人議論的."
張大娘還是不相信,逼問他,"那你怎麼現在不怕議論了?"
"因為她昨夜差點出了事,我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心跳都要停了,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去夏家提親了."
"什麼?"
張大娘一聲高嗓門,震的張爺耳膜疼,當下也豁出去了,"我怕事情有變,天還沒亮就去了."
"你,你,你……"
張大娘指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上話來,"怪不得你鼻青臉腫的,活該被人打成這樣."
要是她有兩個女兒,一個男人先是喜歡自己大女兒,又喜歡自己小女兒,別說打一頓了,就是活劈了那個男人她也敢.
"岳父,岳母已經同意了."
"啊?!!!"
張大娘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就同意了?"
"他們答應我求娶晴兒了."
屋內靜了一下.
隨後張大娘一把撩開身上的被褥,拍張爺肩膀,"給我把鞋拿來!"
張爺跪著低下頭,找了鞋給她.
張大娘利落的穿好,蹦下炕,看張爺還在跪著,氣的踢了他一腳,"還不趕快起來,去找媒婆,上夏家提親."
張爺,……
趕忙站起來,攔住去拿銀子的張大娘,"娘,不急."
"你不急我急."
說完,扒拉了他一下,"起開,別耽誤我明年抱孫子."
張爺,……
耳根都紅了,這哪兒跟哪兒啊.
張大娘已經打開了衣箱,伸進手去拿包裹銀子的包袱,"我跟你說,咱倆分開,我去買東西,你去找媒婆,跟媒婆說,今日去提親,明日就定親."
張爺有些目瞪口呆,一時忘了阻止,張大娘把家里的銀票都拿出來,嘟囔著買那些定親禮的時候,張爺才反應過來,趕忙阻止,"娘,還有好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呢,今日去提親不合適."
"還有什麼事情?"
張爺張張嘴,"還有……"
"張大娘在家嗎?"
院中響起李大娘的聲音.
母子倆對看了一眼,張大娘立刻手忙腳亂的把銀票塞回去,"在呢,他李大娘進來吧."
李大娘進來,看張爺也在,陰陽怪氣的開口,"喲,都在呢,正好."
說著,把手中拿著的盒子放在炕上,打開,"你們看看,這是鳳兒定親時的首飾,我幫她給你們退回來."
"還有啊."
把里面放著的三錠銀子也拿出來,"據說這是鳳兒借的夏娘子的三十兩銀子,今天也一並還回來."
又拿出了兩個銀錠子,放在炕上,"另外再多給你們二十兩,是抵消你們定親禮的錢."
話捎到了,親退了,銀子給了,李大娘腰杆硬了,雙手往身前一搭,再次陰陽怪氣的開口,"當初和我們鳳兒定親,你們張家一直覺得高攀了你們,處處看不起我們,這下好了,親退了,我們鳳兒可是說給了這方圓幾十里內,有名的大財主,以後穿金戴銀,奴仆成群,以後走路啊,都是帶風的."
說完,還斜了張爺一眼,"而且我這侄女婿,可不像某些人一樣,還沒成親,就不讓鳳兒管她那幾個弟弟."
張爺把首飾和三十兩銀子收下,其余的二十兩裝到小盒子里,還給李大娘,"那些是我們的,我們收下了,這二十兩你拿回去吧."
李大娘現在腰杆直,哪里把這二十兩放在眼里,不屑的哼了一聲,"張澤,少給我在這裝大頭蒜,你愛要不要,有能耐你扔大街上去."
說完,看也不看他們娘倆一眼,轉身往外走,剛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回頭,"張澤,別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不知道,你記住了,大寶要是在獄中有個什麼好歹,我跟你沒完."
張大娘不願意了,"他李大娘,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跟我兒子沒完?我也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那侄女說了個大財主你就不知道姓什麼好了,你要是敢往我兒子身上潑髒水,我也跟你沒完!"
本是來炫耀的,卻被張大娘懟了,李大娘氣的不行,剛想還嘴,又想到竇管家還在自己家里等著回信,氣哄哄的撂下一句狠話,"咱們走著瞧!"
等她走出大門,張大娘坐在了凳子上,神色嚴肅,"說吧,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
不到中午,昨夜發生的一切便在縣城里傳遍了,各種版本都有,就連乞丐都聚在一起津津樂道,說的最多的就是鳳兒被自己弟弟賣給了能做她爹的竇老爺.
"這鳳兒姑娘也是個命苦的,攤上了這麼一個弟弟."
"那可不一定,據說這竇老爺是真的相中了那個鳳兒,還想娶她為妻呢."
"你傻了吧,竇老爺那是什麼人,能娶她?那也就是哄哄她而已."
"你知道什麼,我這可是在衙門口親耳聽見的,錯不了."
"我不信."
"愛信不信,等著瞧吧."
鳳兒家.
杜神醫如以往一樣給鳳兒爹看完病後,等著竇老爺一起回去.
竇老爺沒有跟著一起走的意思,吩咐管家,"你陪著杜神醫一起回去."
管家應聲,坐去杜神醫馬車前面.
等人走遠,竇老爺站在院中,鳳兒回屋.
鳳兒爹精神好了不少,看她進來,說,"鳳兒啊,竇老爺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爹……"
鳳兒捏緊衣角,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麼了?"
"我,我想跟您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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