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皺眉,"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張公公不知道,自然是回答不出.
皇上裝模作樣的拿起來一本奏折,"宣他進來."
張公公應"是",出去宣人.
風澈進來,行禮.
皇上"聚精會神"的看著奏折,不理會他.
風澈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皇上才放下手里的奏折,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風澈,"風卿,你什麼時候來的?"
要是別人,肯定會說剛來,皇上也就借著台階下了,偏偏風澈沒給他留情面,直接回答,
"回皇上,半盞茶了,您一直不理會臣,臣只能等著.臣還從來不知道,皇上看奏折的時候這麼專心."
皇上的老臉騰下紅了,臉色沉下去,剛想發火,……
"咳咳咳……"
風澈劇烈咳嗽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隨時能過去一樣,皇上慌了,連忙吩咐,"來人,給戰王爺賜座."
宮女搬來軟凳,風澈咳嗽的連道謝的話都說不出.
皇上又連忙吩咐,"給戰王爺賜茶."
宮女端上茶來,風澈抖著手接過來,茶葉都沒來得及撥到一邊去,連著喝了兩口,才勉強把咳嗽聲壓下去.
緩了一緩,把一盞茶喝完,這才完全止住了咳嗽,站起來給皇上行禮,"皇上,臣唐突了."
"坐下,你快坐下!"
剛才那一陣咳嗽聲,已經讓皇上提心吊膽了,怕傳出去,自己落一個苛待臣子的惡名.畢竟禦醫早就說過了,風澈的身體需要好好調養,來了以後,自己還讓他站了半盞茶的工夫.
"多謝皇上."
風澈重新坐下.
皇上聲音緩了很多,"風愛卿,你這麼晚進宮,是為了何事?"
"皇上"
風澈不但重新站起來,還跪了下去,"臣來是想讓皇上主持一下公道."
"哎呀,風愛卿,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裝模作樣的從桌案後出來,親自扶他,"你身體不好,有什麼話站起來說."
風澈跪著不動,"請皇上給臣做主."
皇上趁機放了手,"你說."
"今日京中有傳言,說臣傷了根本,不能人道,皇上也是男人,應該知道這事對臣有多大的影響,所以臣今日進宮請求皇上幫臣查出幕後散播流言之人,予以懲罰."
"竟然有這種事?"
皇上佯裝驚訝.
"是."
皇上立刻怒不可遏,"簡直是妄為,朕馬上派人去查."
"張德."
"老奴在."
"宣五城兵馬司的人來,看看是誰在背後散播流言,抓起來."
"是."
張公公應聲,卻還是站著沒動,小心翼翼的建議,"皇上,在這之前,是不是該請禦醫給戰王爺看看,這樣也好……"
"閉嘴!"
皇上"怒極",踢了他一腳,"滾下去!"
張公公惶恐應是,趕忙往外退.
"張公公且慢."
風澈喊住他,對皇上道,"皇上,張公公說的對,確實該讓禦醫過來給臣看看."
皇上假模假樣的反對,"他就是一個無根的奴才,你聽他的作甚,朕相信你."
"還是請禦醫來看看吧."
"這……好吧."
皇上猶豫了一下,吩咐,"張德,宣太醫院院首."
張公公退下去,命人去太醫院宣旨.
太醫院院首剛收拾好了東西准備回家,聽聞宣召,背著藥箱急匆匆過來.
得了皇上示意,給風澈把過脈後,回稟,"皇上,戰王爺身體並無大礙,不影響子嗣."
皇上心里那個失望啊,臉上沒表現出來,又把張公公罵了一頓,讓他宣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過來.
"速去查,不論是誰,都給朕抓起來!"
指揮使得了令,出動了五城兵馬司的所有人,將京中弄了個人仰馬翻,抓了不少的人出來,一個個的審問.
姜太傅聽聞,有些坐不住了,喊了姜瀾過來,"瀾兒,該怎麼收場?"
姜瀾也沒想到風澈竟然去了皇上面前,臉上失了溫和,"父親切莫擔心,孩兒早就做了安排."
一個時辰後,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進宮稟報,"皇上,已經查清楚了."
"誰?"
指揮使看了風澈一眼,回,"就是今日被戰王妃關進牢中的那一家人的親戚,也就是那個在店里死的少年的舅舅,他得知自己外甥死了,妹夫也因戰王妃而死,自己妹妹一家人又被關進牢里,氣不過,才散布了這樣的謠言."
"簡直是混賬."
皇上怒不可遏,"人呢?"
"還在五城兵馬司."
"去,把人送入大牢里去,把他們都關在一起."
指揮使應是,退下去.
皇上的氣還沒消,一語雙關,"簡直是無法無天,竟然汙蔑風卿,看來是朕太仁慈了,應該大刑伺候他們."
說完,問風澈,"風愛卿,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們,只要你一句話,朕立刻依了你."
風澈站起來,"皇上的處罰已經很好了,這樣既震懾了他們,也幫臣出了氣,臣謝謝皇上."
皇上擺手,"謝朕做什麼,本來就是他們汙蔑你,若不是顧忌著你的名聲,朕真想誅他們九族."
"皇上息怒,畢竟是一些不明就里的普通百姓,皇上小懲大誡即可."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風愛卿,朕看你呀,病了這幾年,心都軟了,不過是些刁民,死不足惜."
"是,那些年跟著父親征戰沙場,見慣了生死,硬了心腸,可自從在閻王爺那里走了一圈後,臣不知怎的,多了婦人之仁,見不得生死了,臣都不知道以後如何再上戰場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可是大慶國的戰王爺,是萬軍的統帥,你可不能退縮."
"臣不是退縮,臣只是想一下而已,只要臣還活著,必當為皇上效力,為大慶國的百姓效力."
"好好好."
皇上一連聲的贊,"風愛卿如此,朕很欣慰."
"來人啊."
張公公進來,"皇上."
"風愛卿今日受委屈了,賞白銀萬兩,上好的藥品一車."
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