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驗尸!"
夏曦的話落,洛風騰一下站起來,"什麼?"
秦侯爺也是驚愣的說不上話來.
夏曦淡淡地斜了洛風一眼.
洛風一如既往的咽了下口水,腦中似有什麼突然閃過,眼眸瞬間瞪大,"風,風澈他不會是……"
秦侯爺也面色凝重起來,看著夏曦,"你看出問題了?"
夏曦會醫術,自然比他們懂得多,要是風澈真的是被害死的,他……,秦侯爺握緊拳頭.
夏曦點頭,"我不是很確定,需要仔細的查驗一番."
"你想我們怎麼做?"
"過了子時以後,我會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你們兩人幫我把人從棺材里弄出來."
"是不是要開膛破肚?"洛風問.
他聽人說過,有的仵作驗尸的時候會把人肚子剖開,把里面的五髒六腑都拿出來.
"不用,你們只管把人幫我弄出來."
洛風和秦侯爺對看了一眼,齊聲應下,"好."
子時以後,府里的人都歇下了,有幾個小厮守在靈堂外,困頓的打著哈欠.
"都回去休息吧."
夏曦從靈堂內出來,吩咐他們.
小厮頓時一個激靈,困意立刻嚇跑了,慌忙道,"王妃恕罪,我們再也不打瞌睡了."
"無事,今日我守夜,你們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過來."
小厮們面面相覷.
"去吧."
幾名小厮這才爬起身,回去下人房.
靈堂內,秦侯爺和洛風兩人已經把人從棺材里搬了出來,人已經死了多日,天氣又冷,早就凍僵了.
兩人輕輕把人放在地上鋪著的白布上,夏曦轉身回來,秦侯爺給洛風使眼色,洛風起身去了門口把風.
夏曦蹲下身體,從臉部開始,一點一點的仔細著摸.
秦侯爺看的心里發毛,想要後退一些,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強忍住心里的不適,死死的盯著夏曦.
夏曦摸到出城那日摸到的頭骨處,出聲,"姐夫,你幫我把頭抬起來."
秦侯爺幫忙抬住頭,夏曦把頭骨仔細的摸了一遍,然後用力把人翻了過去,死去的人臉朝下,發出咚的一聲響.
守在靈堂外的洛風聽到,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下意識的以為詐尸了,猛地回頭.
秦侯爺也是嚇得心里一哆嗦,兩手還維持著剛才抬腦袋的姿勢.
"弟妹……"
"噓!"
秦侯爺話咽了回去,看著地上趴著的尸體,連著咽了幾下口水.
"你們倆干什麼,我還以為詐尸了,嚇死我了!"
洛風走回來抱怨,看到風澈竟然被臉朝下放著,瞪大了眼睛,"這……"
"閉嘴!"
洛風立刻閉上了嘴.
夏曦摸完頭骨,去解死人身上的衣扣,"別愣著了,幫我把他衣服脫下來."
"什,什麼?"
洛風驚得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的他眼淚都要出來了.把人從棺材里已經大不敬了,還要扒衣服?
"別廢話,快點!"
秦侯爺已經上手去幫忙,洛風只好蹲下身體跟著幫忙,嘴里念叨,"我說風澈,你可不能怪我們啊,這可是你媳婦讓我們做的,你要是不高興,你就找她算賬,可別找我們."
衣服被扒開,秦侯爺和洛風同時倒抽了一口氣,風澈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窟窿,光一個上身少說也得中了幾十箭.
"你們兩人覺得,憑風澈的身手,會中這麼多箭嗎?"
兩人同時搖頭,風澈武功極高,就算是被綁著,也不可能中了這麼多箭.
夏曦指著一處傷口讓他們看,"你們看這傷口,明顯的就是近距離射傷,超不過兩丈遠,如果是這樣的距離,你們覺得還有必要用箭嗎?"
兩人再次同時搖頭.
"那就是了."
夏曦坐在地上,"我可以確定,他不是風澈."
"不是風澈?"
就連秦侯爺也被驚住,和洛風一起問出聲.
"對,他不是風澈!"
兩人對看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被扒了衣服,仰面躺著的"風澈",再看看夏曦,驚得好一會兒沒說上話來.
良久,秦侯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意,"你,你能肯定?"
洛風也眼睛不眨的看著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確定!"
咚!
秦侯爺坐在了地上,濕了眼眶.
不是風澈,太好了,太好了.
洛風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咧開,咧到了後腦勺上,再也咧不動了,才停下來.
看著地上的人,笑著笑著,大顆的眼淚滴落下來.
夏曦等兩人平靜下來了,讓他們給地上的死人穿好衣服,把死人身上的土打掃干淨了,弄回了棺材里.
這一切做好,洛風出去,搬了三個小凳回來,遞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個,自己一個,大咧咧的坐下,問出了心里的疑問,"既然他不是風澈,那風澈又去哪里了?"
夏曦這幾天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聽兵士們的描述,風澈確實是中了埋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受了重傷,被人掉了包.
"等他出了殯,我想去邊境一趟."
洛風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侯爺也緊跟著說,"我也去."
夏曦搖頭,"你們兩人目標太大,出城容易引起人注意.我則不同,我可以讓人對外宣稱,我傷心過度病倒了,一兩月不出門也沒人理會."
"不行,你一人太危險了,我們必須跟著去."
秦侯也反對,就算死去的人不是風澈,那風澈現在也是生死未卜,作為風澈的好友,做為風澈的姐夫,他必須要保證夏曦的安全.
洛風也贊同,"我們必須跟著去,我好說,可以對外宣稱我去進貨,出去幾個月也不成問題."
夏曦不讓他們兩人跟著,一個因為兩人身份不方便,尤其是秦侯爺,他還要官職在身,如果離開京城久了,很容易引起別人懷疑.更有一個,她和秦侯爺都走了,一旦戰王府有事,沒人會幫著解決了.
"這件事過幾天再說,我們先把他送走."
……
第二日天剛亮,連夫人領著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就過來了,夏曦領她們去見了靜姨.
靜姨畢竟上了年紀,去年又受過一次重傷,加上昨天悲傷過度,今日精神有些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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