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上前,將那紙袋子放到了辦公桌的一側,原應該就這樣退出去了,只是他的腳步仍舊定在那里,神情閃過幾許猶豫.
顧遇握著簽字筆,在文件最後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繼而合上文件.
他掀了掀眼皮,懶洋洋地掃了林助理一眼,聲音冷淡,"還有事?"
有事倒不是有事……
林助理眼神掙紮了幾秒,腦海里浮起昨天與今天看到的那些畫面,還是按捺不住地開了口,"顧總,我看……許小姐挺難過的."
顧遇沒有說話,連神情都沒有半分變化,甚至語氣都還是很淡,"出去."
林助理其實知道,當事人都離婚了,雙方都點頭同意的,也輪不到他一個旁人來多嘴什麼的,只是他覺得可惜,也有些憐惜許未來,才會硬著頭皮提的.
不提也都提了,那也就不在乎多說兩句了.
林助理垂下眼簾,不敢去看顧遇冷冰冰的眼神,繼續將他想說的話說完,"昨天我送許小姐回去的時候,許小姐看視頻,看著看著就哭了,那眼淚嘩啦啦地流,我覺得,她不是因為視頻哭的,她就是因為和你分開了,難過才哭的."
"還有剛才,她來給我還東西的時候,雖然沒哭,但我能看出她還是挺難過的."
"顧總,這次離婚,許小姐是真的很難過!"
林助理說到最後,都不是猜測的口吻,已經是肯定的語氣了.
然而,他的話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等了一會兒,鼓起勇氣抬起頭去看顧遇的時候,他已經繼續在看文件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說的話.
他在心里默默歎氣,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顧總從來都是有自己主見的人,他既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而許未來也都接受了,繼續糾纏不清反而徒增煩惱.
林助理正欲轉身退出,忽地又想到了什麼,再補了一句,"顧總,許小姐今天會搬離公寓,她說鑰匙會放在門口的花盆下,您看……是我去取了,還是您自己去?"
顧遇這會兒終于聽到他說的話了,他抬眸看了他一眼,回:"你去吧."
"好的."
話落,林助理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帶上門的時候,他透過漸漸合上的門縫看到了顧遇將那紙袋子拿了起來,直接拉開抽屜,放了進去,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
這一刻,他似乎明了了,顧總大概是真的對許小姐沒有什麼感情吧.
結婚是顧老爺子逼迫的,後來也不過是責任……
所以他選擇離婚,其實也是好事,這樣許小姐不用將感情都傾注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上,盡管在豪門婚姻里,提愛不愛的,也挺可笑的.
林助理關上門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摸出手機,點開微信.
盯著許未來發來的那個紅包十幾秒,他點開,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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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未來開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就接到了喬楚打來的電話,他已經為她安排好住所,問她需不需要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