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小姐博學,應該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夜天絕話音清冷,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素心承受不住,臉色慘白.
倒是夏傾歌,眉眼間依舊笑意不減.
"那如果傾歌還知道,永生花雖然能解枯葉蟲的毒,但卻無法恢複受損的經脈呢?"
"……"
"王爺,想來你手上的神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久久沒有動手用永生花醫治的吧?"
夏傾歌猜的大膽,而且准確.
夜天絕看夏傾歌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
"夏大小姐醫術了得."
"所以,王爺可願聽傾歌一言?"
"說."
"傾歌願意以命為注,賭十日之內能讓王爺的腿恢複七成,一月之後恢複如初,若是不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夏傾歌的話說的豪氣,這份氣魄,就是許多男子也自愧不如.
更可貴的是: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恢複如初……
這正是夜天絕心里最渴求的.
可夜天絕是誰?
即便心里早有決斷,可他仍面色從容,不動聲色.
"夏大小姐,本王很想答應你,但你應該知道,你的命本王根本不看在眼里,以你的死活做賭注,在本王看來沒有任何意義."
"傾歌的命自然無足輕重."
"……"
"可王爺要賭的不是傾歌的命,而是未來,社稷和千萬種可能,不是嗎?"
戰王,背著殘王的名號,已經暗淡太久了.
夏傾歌不信他不想翻盤.
果然,夜天絕的眼里,閃動出一抹精芒,一瞬即逝,"夏大小姐所說讓人心動,那你所求呢?"
"永生花."
"呵……"夜天絕清冷一笑,"本王憑什麼信你?"
夏傾歌不急不緩,她將手伸向呆愣的素心.
"銀針."
素心聞言,快速將銀針遞到她的手上.
夏傾歌起身,一步步走向夜天絕,轉瞬間,她已經站到夜天絕的身前.
沒有病者的頹廢和頹然,夜天絕清冷優雅,他的身上沒有久病殘留的藥味,相反,那淡淡的龍涎香十分好聞.
戰王永遠是戰王.
殘王兩個字壓不垮他,那一雙腿,也阻礙不了他.
夏傾歌低聲開口,"王爺睿智,這銀針一下,自然知道傾歌可信不可信."
"沒有本王允許,沒人能在本王身上動針,何況一個不可信之人?"
"以王爺的未來,換王爺一個允許,很難嗎?"
"……"
夜天絕劍眉微挑,再不多言.
夏傾歌知道,這是他允許了,她走出了第一步.微微舒了一口氣,她緊張的心終于放松了幾分.
蹲下身子,夏傾歌掀開夜天絕的袍子,輕輕的摸上了夜天絕的腿.
她的指頭柔軟,微熱……
隔著衣服,夜天絕也隱隱能夠感受到那份溫度.眸子,不禁暗了暗,他看向夏傾歌的眼神,意味深長.
而這一切,夏傾歌完全沒有看到.
她全神貫注.
通過指間傳回來的觸感,分析著夜天絕雙腿的狀況,片刻之後,她的銀針准確的落下.
夏傾歌的速度很快.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夜天絕的腿上,就已經紮了幾十針.
夜天絕的臉色,也不由的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