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干井酒香



第530章 干井酒香

聽著溫雅的話,夏傾歌微微點頭.

"你能這麼想也好,其實,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種可能,也許如你所說,你離開飛花閣之後,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日子."

或許不是大富大貴,也沒有大喜大悲,只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平平淡淡一輩子,何嘗不是幸福?

"是啊."

看向夏傾歌,溫雅的眼里,緩緩露出幾許笑意,她低聲開口.

"從前在府里的時候,我以為,我這一輩子,會和這皇城內的其他女子一樣,到了該成親的年齡,家里選一門還算門當戶對的親事,嫁了之後,相夫教子,也許那個人並不喜歡,也許生活並不幸福,可是沒的選的.

後來,家里出了事,淪落風塵,雖然說的好聽是賣藝不賣身,可是真的進了飛花閣的門,身上沾染了風塵的印記,又有幾個男人真的毫不在乎?從進這個門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輩子,我大約是不會再成親了.

可是,剛剛看到了戰王爺……"

聽著溫雅的話,夏傾歌的眉頭,不禁的蹙了起來.

剛剛看到了夜天絕?

這什麼意思?

將夏傾歌蹙眉的模樣看在眼里,溫雅不由的笑了出來,索性不再彈琵琶了,她將琵琶放到一旁,緩緩坐到夏傾歌身邊.

"夏大小姐別誤會,我對戰王爺,可沒有覬覦之心."

當然,即便她有心,她也高攀不起.

不論是身份,還是夜天絕的那顆心,她都觸摸不到.

低聲說著,溫雅歎息了一聲,緩緩繼續.

"這飛花閣里,從來就不缺男人,紙醉金迷一擲千金的有,甜言蜜語哄得人心花怒放的也有,家里三妻四妾,卻還一個個的為妓子贖身,往府里抬的有,逢場作戲,當著面叫著寶貝,玩過了連名字也叫不出來的還有.

這樣的男人,我看多了,心也就涼了.

可是,看到王爺對夏大小姐,看到那種愛意能從眼神中流淌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也許,走出這飛花閣,我也能找到一個男人,他也許不是大富大貴,甚至于他可能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也許他不會甜言蜜語,甚至于連對我說一句:你真好看,都會害羞的不成樣子,可是,他的眼里有我,這就夠了.

夏大小姐,這樣簡簡單單,卻實實在在的愛,不才是一個女人最應該珍惜的嘛?"

溫雅的話,說的很直白,也很質樸.

夏傾歌聽著,緩緩點頭.

"溫小姐說的不錯,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好看的女人,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都是常有的.若能有一個人,眼里心里都是你,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啊,但願我也能有那麼一份幸福."

"會的."

夏傾歌說著,她看向溫雅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這話,並不是對溫雅的安慰,而是她心里就是那麼想的,溫雅以後一定能遇到一個好男人.

因為她的身上,帶著一股氣質,銳利卻又淡薄.


這樣的女人,總會有人喜歡.

卻說夜天絕和司徒浩月這邊.

他們兩個人,可沒有夏傾歌這邊輕松,還能聽聽曲子,和溫雅談天說地聊聊感情,他們出去之後,便分開行動了.

司徒浩月趁著夜色,在飛花閣後面逛了一圈,確認沒有人在暗中守著,他這才去了後院,打算從後門出去,去趟夏傾歌所說的那個院子.

只是,他才到後院,就感覺有些不正常.

後院里,有股女兒紅的味道.

那味道很濃,不過,這飛花閣本就是花天酒地的地方,從來都不缺酒,這後院里有酒味兒也算正常.

但司徒浩月敏銳的發現,那酒味兒,是從井里散發出來的.

他的眸光,不由的暗了暗.

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人查看,司徒浩月快速到了井邊,這井似乎並不常用,上面蓋著一塊厚厚的青石板,那濃郁的酒味兒,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司徒浩月抬手,用內力將青石板推開.

在那一刹那,酒香四溢.

司徒浩月探頭下去看,夜色中,這深不見底的井,顯得愈發的幽黑了,那像是一個沉沉的黑洞,讓人目眩神迷,卻看不清晰.

不過,司徒浩月的夜視力還算不錯.

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這井里似乎沒有水,忍不住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他扔了下去.

果然,沒有聽到水聲.

想著,司徒浩月索性將青石板整個搬開,他飛身下了井.

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經到了井底,果然,這井是口干井,下面沒有絲毫的水漬,只有陣陣酒香.司徒浩月用手,輕輕的敲了敲井壁,是空的,他眼神一暗,快速用力去推,原本閉合的井壁瞬間開啟了一道門,一條暗道出現在了司徒浩月的眼前.

幽暗的暗道里,酒香愈發的濃郁了不少.

司徒浩月看的清楚,這暗道兩側,都是酒壇子,而且一半是密封的,一半是敞開著壇子的.

那酒香,就由此而來.

之前在包廂里,翠紅曾說,在這飛花閣里,有一個會釀酒的婦人,這女兒紅都是她釀制的.想來,飛花閣就是借著存酒的理由,將這井的暗道改造了,以方便養血王蠱的吧?

心里想著,司徒浩月順著暗道,迅速往里走.

暗道彎彎曲曲的,還有些分叉路,四通八達,司徒浩月也只是憑借直覺,一時間並不能確認自己到底走向了哪.

只是,他隱隱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安.

在下面的時間越長,心頭的那股不安,就愈發的濃.

司徒浩月並不知道,就在他下了井後沒多久,那井邊上便出現了兩個女人的身影.

"七娘,她下去了,咱們要不要動手?"

"不必."

七娘搖頭,手中的雙面繡牡丹花扇,搖的嫵媚生香,她幽幽的看著身側的女人,低聲道.

"你的東西,也准備許久了,如今時候特殊,也該試試威力了.有個人自己送上門,充當試驗品,這是天大的好事.咱們就等著,明日去下面,瞧瞧他這一堆白骨,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