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天機勿動



第725章 天機勿動

對于夜天絕的到來,夏傾歌和皇上,都不算意外.

倒是夜天承,並沒有想到,夜天絕會來的這麼快,他更沒想到的是,夜天絕手里拖著的人,是之前不久還在他身邊侍奉的鬼首.

夏傾歌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他們配合的,未免太默契了.

夜天承想著,慘白的臉上,不禁多了些許黑沉.

那模樣,難看的緊.

不過,這一切夜天絕就像是沒看到一樣,隨手將鬼首像扔包袱似的,扔在地上,夜天絕看了夏傾歌一眼,沖著她微微勾唇,讓她安心,之後,夜天絕才看向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罷了,這些虛禮,不要也罷."

夜天絕若是真的在意那點禮數,之前就不會在沒有通報的情況下,不請自來,更不會在沒拜見他的情況下,和夏傾歌眉來眼去.那麼多無禮的事他都做了,這會兒這點虛的,做給誰看?

皇上太熟悉夜天絕了,他懶得看夜天絕玩那些虛的.

看向地上的人,皇上淡淡開口.

"老七,這是誰?"

"回父皇,這就是四哥的手下,金翎鬼刹五鬼之首,江湖人稱鬼首.從傾歌府上搜出來的生肌膏,就是出自鬼首之手."

"可有證據?"

"有,"夜天絕說著,快速掏出兩個盒子,放到龍案上,"父皇,這是兒臣在捉拿鬼首時,在他的住處找到的,與從傾歌的排云閣搜出來的東西,應該是一模一樣的,如果父皇有所懷疑,可以請太醫過來辨析用料,想來到時候一切自會明白."

"嗯."

皇上應聲,隨即看向瑞公公.

瑞公公明白皇上的心思,他即刻出了乾元殿,隨手招呼過來個小太監,讓他去太醫院請人.

乾元殿里.

夜天絕並沒有因為太醫未到,而停止為夏傾歌申辯.看向皇上,夜天絕緩緩開口.

"另外,鬼首被兒臣點了穴道,在他昏睡之前,兒臣已經初步審問過了,他也承認了自己制造生肌膏的事,並且,他還有言,這生肌膏的方子,是四哥從宮中偷出去的,所以,兒臣也搜查了四哥的臥房以及書房,不巧,搜到了兩樣東西."

夜天絕的話,說的輕輕的,話音落下,他緩緩看向夜天承.

夜天承心里氣的厲害.

"老七,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隨意搜查本王的地方?"

"無事不可對人言,無物不可讓人看,四哥,你若不心虛,你怕什麼?還是說,你已經猜到了,我查到了什麼?"

"你……"

"父皇,東西在這."


在夜天承暴怒想要咆哮的瞬間,夜天絕直接開口,將他打斷了,再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夜天絕又快速掏出兩樣東西,放到了龍案上.

這第一樣,不過是一張紙.

上面的字跡,記錄的是生肌膏的方子,按說這方子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這方子上的字,皇上卻是極熟悉的.

那是夜天承的親筆.

這幾乎坐實了夜天承和生肌膏的關系.

皇上淡淡的看了方子一眼,之後,他的目光不由的,又落回到了夜天絕的身上.

這一刻,皇上都有些懷疑,夜天絕是能力超群,所以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夜天承的弱點,給他致命一擊.還是,夜天承的所有籌謀布局,其實都在夜天絕的預料之內,夜天承根本就是他手中的玩偶,而他早有准備,就等著這一刻呢.

這會兒,皇上還真拿捏不准了.

只不過,夜天絕臉色淡然,他平靜的模樣,讓皇上什麼都看不到.

微微歎息了一聲,皇上的目光,這才落到第二樣東西上.說來,這東西皇上也不陌生,是一枚金色印鑒,與之前看到的指正夏傾歌的"雪燕帝姬"金印相差無幾,包括刻字上的暗紋,也十分相似.

只不過,這金印上的字跡,卻是"天機勿動."

皇上看著,眼神暗沉沉的,他審視夜天承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深邃.

天機勿動,直指雪燕天機堂.

雖然皇上並不相信,夜天承會喪心病狂的和雪燕的天機堂有什麼牽扯,可是,想著之前相傳的,夜天承不是皇子的事,皇上這心里,不免有些膈應.

"老四,你說這東西是怎麼回事?"

一邊說著,皇上一邊將金印,扔到了夜天承的面前.

夜天承看著,心頭不禁發慌,不過,那也只是一瞬,很快夜天承便開口.

"回父皇,兒臣不知."

"不知?"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明顯能夠感受到皇上的懷疑,夜天承急切的辯解,"這東西兒臣從未見過,它源自哪,兒臣一無所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兒臣左右不過幾日的命,兒臣沒有撒謊的必要.父皇,這搜查素來講究的是人贓並獲,是眾目睽睽,有人為證,可是,七弟所拿出的東西,說來都是他自己尋到的,他空口無憑,誰又能證明這些東西,都是從兒臣的房里搜來的?"

夜天承死鴨子嘴硬,臨到了,還要坑夜天絕一把.

他也豁出去了.

凜然的看向夜天絕,夜天承冷笑,他慘白的臉上,帶著一股子視死如歸的勁頭兒.

"七弟,說來咱們是骨肉至親,這骨肉相殘的事,雖在皇家素來屢見不鮮,可真的發生在你我身上,還是免不得讓人心寒.我知道,你心中對夏大小姐有心,為了救她,你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于栽贓陷害于我,讓我這將死之人為她頂罪,也在所不惜.七弟,如果你早說,就算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就算是死罪,我也會認下的,全當我這個做四哥的,用自己最後的這點時日,成全你和夏大小姐如膠似漆,姻緣美滿.可是,你偷偷摸摸的如此害我……"

夜天承搖頭,仿佛他真的是被害的那一個.

看向皇上,他雙眼赤紅,緩緩從座椅上起來,他踉蹌著上前,走到皇上身邊,"砰"的一聲跪了下來.

"父皇,人活一世,貴在坦蕩.兒臣雖然時日無多,但決不允許被人栽贓,更不願被裹挾進這通敵叛國的大事中.兒臣懇請父皇,讓人為鬼首解穴,兒臣要親耳聽他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