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丫頭,我害怕



第795章 丫頭,我害怕

聽著云思樂的話,定陽王妃紅著眼睛瞪他一眼.

"思樂,不許胡說."

"母妃,我怎麼胡說了?"不服氣的看向定陽王妃,云思樂快速開口,"要不是司徒浩月那大混蛋,把小妹這小白兔給叼走了,小妹能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今日要不是人家簡小姐出手,她還不知道要在壞人手里多久呢,還弄了這麼一身傷回來.她……"

"你閉嘴."

定陽王妃低吼,聲嘶力竭.

許是太過用力,她整個身子都不由得晃了晃,好在夏傾歌攙扶著,這才沒倒下.

"定陽王妃,你還好嘛?"

"母妃,你怎麼樣?"

云思樂見狀也慌了神,他急忙上前問道.

聽著云思樂的話,定陽王妃輕輕喘息,這才開口.

"我沒事,但是老三你記著,以後不許再這麼口無遮攔的了,思思受難是命中劫數,與司徒公子無關,你不能將那些心懷叵測,一心為惡人的錯,全都堆在司徒公子的身上.你這是是非不分,懂嗎?"

"可是……"

"你若想不清這個道理,就滾出安樂侯府,去定陽王府好好想.司徒公子還在里面為你妹妹治傷呢,這里容不得你添亂."

且不說云思思受傷,與司徒浩月本就沒有多大關系,就算是有關,現在是計較那些的時候嗎?

云思思還等著司徒浩月救呢.

若是讓司徒浩月聽到這些話,他得多寒心?

更何況,云思思受了重傷,那簡若水受的傷,遠比她還要更重,若是真的要論出一個是非黑白來,那誰又為簡若水討個公道?她又是為了誰?這又算誰的錯?

她這幾個孩子,就是被她養的太任性妄為,不諳世事了.

定陽王妃想著,不禁沉沉的歎息.

定陽王妃明事理,這些,夏傾歌都看得清楚,因而對她也更多了幾分贊賞.也難怪在知道司徒浩月的身份後,她還能允許云思思和司徒浩月交往下去,她的胸襟夠寬廣.

女人做到這樣,也難怪定陽王會對她忠貞不渝,一生只有這麼一個王妃.

心里想著,夏傾歌緩緩開口.

"王妃,你也別怪三公子了,他也是為思思著急,這樣,我進去看看司徒這邊到底怎麼樣了."

"那就有勞安甯縣主了."

"王妃客氣了."

說著,夏傾歌快速往房間走去,不過她還沒到門口,就見房門被打開了.只見司徒浩月整個人蔫蔫的,失魂落魄的走出來,他雙目無神,簡直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這樣子,讓夏傾歌的心提了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司徒,思思她……"

聽著夏傾歌的話,司徒浩月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向來只會說笑,只會調侃的司徒浩月,突然流了淚,這讓夏傾歌忽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一把推開了司徒浩月,沖進了房間.

房里,云思思正躺在床上,她臉色慘白,身子被薄被蓋著,看不出具體什麼狀況.

夏傾歌看著,快速沖過去,她抬手拉起云思思的手腕.

脈搏很弱,可卻是有的.


緊接著,夏傾歌掀開云思思身上的薄被,仔細的查看兩處傷口,的確有一處距離心髒很近,可是,司徒浩月處理的及時,而且手法也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可以說,云思思已經脫離了危險.

夏傾歌看著,眼睛也濕了,可她的臉上卻不由的溢出一抹笑來.

緊跟上來的定陽王妃和三兄弟,看到這幅場面,一個個神情愣愣的,"安甯縣主,思思她……"

聽到聲音,夏傾歌緩緩開口,"沒事,平安."

"真的?"

定陽王妃聽著夏傾歌的話,不敢置信.

夏傾歌聞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已經沒事了,傷口處理的很好,藥也用的很好,若是早的話,入夜就能醒,就算是晚些,明日一早也一定能醒,不會有意外狀況."

"那就好,那就好."

定陽王妃連連念叨,她憐惜的看著云思思,長長的舒一口氣.同樣,三兄弟眼睛也紅紅的,臉上帶著幾分劫後余生的喜悅.

見狀,夏傾歌也不打擾,她快速退了出去.

院子里,司徒浩月眼睛還紅紅的,夏傾歌過來,他才匆匆的擦去自己的眼淚.

夏傾歌看著,緩緩遞上了自己的帕子.

司徒浩月也沒矯情,他將帕子接過來,在自己的眼角擦了又擦.

"謝了."

一邊說著,司徒浩月一邊將帕子重新塞回到夏傾歌的手里.

夏傾歌拿著帕子,輕聲開口,"這可是沾染了司徒公子眼淚的帕子,絕對難得,我可得好好收藏著."

"……"

"司徒,剛剛我還以為思思不行了,你這真是不哭則已,一哭驚人,你想嚇死我和定陽王妃啊?"

若是平時,司徒浩月聽著夏傾歌的話,一定會還嘴,可這次他勾唇苦笑.

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傾歌,司徒浩月也不隱瞞,他歎息著道.

"丫頭,我是害怕."

"……"

"你也給若水拔了弩箭,你應該知道那種感覺.中間的時候,思思醒來過一次,是硬生生的疼醒的,之後她又疼暈了過去了.

丫頭,你知道嗎,看著思思那模樣,我心里難受的厲害.

我開始手軟,我沒有辦法給她再下刀,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給別人醫治的時候,也會有無法控制自己的手的時候.明明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快刀斬亂麻,可是那一刀刀的不像是割在她的身上,反而像是割在我的心上,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怕."

說著,司徒浩月的眼睛不由又泛起了一層霧氣.

這不像他,卻是真真實實的他.

之前在上善大師的房里,上善大師說,他還沒弄清楚自己愛誰,那個時候他也以為自己愛云思思愛的不夠深.

可是,在房間里,在面對著云思思,眼見著她的生命體征一點點變虛弱時,他才明白,不是他愛的不夠,只是,他們的感情一路來的順風順水,沒有過這種生死考驗,讓他去體會到自己對失去的恐懼.

可在給云思思醫治的時候,他有了那種感受.

害怕!

害怕到讓他倉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