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轉變得太過迅速,我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
慕容言已經轉變了態度,與剛才的她,完全就是兩個樣兒.
煞氣的襲擾,讓慕容言的心智一點都不穩定.
看著眼前的慕容言,我心里特別的傷心.
因為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都是因為我,慕容言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都是因為我,慕容言才變成了極陰極煞,心智受到煞氣影響.
"尸妹,是我啊!我是丁凡!"
我對著她喊了一聲.
"不,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慕容言再次喊了出來,我能從她的言語之中,感受到她的絕望.
已經對我的愛意.
這讓我,更是感動.
即使是化煞,慕容言心中,依舊有我,有我這個人,懷揣著這份感情.
只是她現在,沒有清醒而已.
"是我,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啊."
"不,是你殺了他.
我要殺了你,提死渣男報仇……"
說完,慕容言忽然出手.
強大的煞氣席卷,一掌直取我的心口.
如果被此時的慕容言擊中,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感受到強大的煞氣波動,化作極陰極煞後的慕容言,修為竟達到了道聖中期.
在這之前,在沒有落入鬼眼手里之前.
慕容言本體的全盛修為,應該在道尊巔峰.
實在是沒有想到,極陰極煞.
竟讓慕容言的道行,已經達到了道聖中期境界.
這個境界,已經超過了一個期位.
在道聖境,一個期位便是鴻溝天塹.
對普通修者來說,就這一個小期位.
就算努力修煉十年百年,未必都能趕上.
就算我九色靈力加身,自稱同階無敵,此刻依舊不敢怠慢.
渾身道氣爆發,好似九色火焰.
直接,與慕容言接招.
我們二人,瞬間打在了一起.
狂猛的道聖之威,震顫了整個九幽山.
下方的十八鬼主,老風,風哥以及山下的鬼盟成員,全都感覺到了壓抑.
我二人表現出的戰斗,都強絕異常.
一人,乃是修為本就極高.
後化作極陰極煞的紫影慕容言.
另外一人,是身具九色道氣的我,多種屬性加身.
讓我可以,對任何屬性靈力進行壓制.
而且,焚天氣的壓迫,對鬼魂特別有效.
所以,慕容言就算高我一個期位,也難以打敗我.
至于我,並沒有對慕容言下殺手.
而是連續不斷的在被動防禦,同時不斷開口道:
"尸妹你醒醒,你醒醒……"
戰斗激烈,狂猛的氣息激蕩橫掃.
外圍觀戰的十八鬼主,完全不敢靠近.
"盟主道行,竟達到了這種地步."
"盟主戰力,恐怕可以對抗道聖巔峰了吧!"
"這,這怎麼可能?丁凡明明只有道聖初期而已."
"丁凡,竟,竟能與盟主打成平手?"
"丁凡好強,他此刻竟處處留手,手中長劍並沒有出鞘."
"……"
十八鬼主驚訝不已.
可戰斗,還在持續.
突然,慕容言一爪襲來.
這一爪輕輕的劃破了我的脖頸.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傷口雖然不深,但這里的血管極多,鮮血不斷往外流.
感受到鮮血的慕容言,真就和發了狂一般.
煞氣纏繞,讓她不能自拔.
整個人,變得更是狂躁.
"啊".
又是一聲嘶吼,慕容言紫衣飄動.
那一刹那,好似修羅轉生.
整個人直接襲來,帶著滾滾殺意.
可我,依舊不退.
她為我付出了要多太多,為了與我相見,甘源入忘川河三百年疼苦.
雖然被鬼眼所救,但也被奴役了一百五十年.
被監控了一百五十年.
如今,我轉世重生.
好不容易再次相知相愛,可現在又因我化煞成厲.
我不能放棄她,我要讓她清醒過來.
"尸妹,你醒醒.我是丁凡,那個死渣男啊……"
我大聲開口.
九色道氣不斷打出,抵擋慕容言的進攻.
看慕容言的樣子,在這麼打下去,也沒用.
必須捆住她才可以.
想到這里,我也不管了.
在慕容言再次殺來時,我避免要害,竟一把抱住了慕容言.
慕容言那探出的鬼爪,一抓刺出.
直接從我的胸前刺入.
皮膚瞬間被撕裂,鮮血刹那滲透上衣.
可我,卻不所畏懼.
依舊往前,死死的就抱住了慕容言.
鮮血透過我的上衣,此時染在了慕容言的衣衫之上.
而我,附在她耳邊:
"這一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聲音帶著低沉,卻也充滿了我的愛.
而慕容言,卻在這一瞬間,好似觸電一般.
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但她的鬼爪,依舊沒有停.
另外一只手,已經從我的後背,直接刺了進去.
遠處的十八鬼主見了,大多都無奈搖頭.
老風和風哥,更是著急的喊了一聲:
"老丁!"
"丁凡……"
"……"
可是他們修為不夠,無法靠近我二人的至強場域.
可我,依舊不在乎.
還在附在慕容言耳邊:
"你一定,可以清醒的……"
語氣,已經帶著一絲氣喘.
可我話音剛落,本要繼續重創我的慕容言,身體再次顫抖了一下.
利爪,更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那雙慘白的眸子,在這一刻,突然閃爍了幾下.
本來消失的瞳孔,竟然出現了.
那席卷全身的煞氣,更是不斷的減弱,開始被急速減弱,或者說被慕容言自身強行壓制.
同時,慕容言本恩的嘶吼一聲.
"啊……"
好似壓制煞氣,讓其很疼苦.
至于那刺入我身體的鬼爪,也抽了出來.
再次變成了蔥根般的玉手.
看著慕容言雙眼,再次出現瞳孔.
陰厲的臉色,恢複如常.
我忽然笑了笑:
"尸妹,你,你現在記得我了嗎?"
慕容言聽我如此開口,又見我前胸後背被她利爪洞穿.
脖頸,更是有一道傷口.
此刻,皆是血流如注.
顯然,受到了重傷.
見到這些,慕容言整個人險些奔潰:
"記得,記得,你,你怎麼這麼傻,你,你這是干嘛……"
說完,慕容言都快哭了,用手死死的按著我流血的傷口.
我卻笑了:
"這點傷,沒事兒.
快,快把這個吃了.
它能,能讓你恢複清明,甚至有一絲希望,重新點燃三火."
說完,我望向了已經掉落在不遠處的枉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