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來脾氣了是吧,怎麼的?你以為有個神獸跟著,老子就治不了你了?哼,不過是區區一只沒成年的猙罷了,我老人家還沒看在眼里."
素平生冷笑,目光有意無意的在王猙臉上掃過.
"他竟然說猙?難道王猙真的是那種傳說中的神獸嗎?"
我下意識看了王猙一眼.
也是,鬼出現了,僵尸出現了,就連這神奇的須彌空間都有,神獸為什麼不能存在?
我感覺腦子亂哄哄的.
"媽的,你丫才沒成年,你罵誰呢?"
王猙開口大罵.
"小東西,這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素平生輕蔑的瞥了王猙一眼.
"我真是給你臉了,臭來勁是吧."
王猙氣的臉色通紅.
"行了,能動手盡量別吵吵,既然素先生不給面子,大家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祁天川冷聲開口,右手揮動,不知什麼時候,其掌中多出一把小巧的金錢劍來.
"嘿嘿,正好,老子看這王八蛋就不順眼,早就想揍他了."
王猙獰笑,雙拳擺出一個拳架子.
"不自量力."
素平生冷眼看著兩人,口中輕蔑,臉色卻慢慢變的凝重.
眼瞅著幾人是要打起來,我有心勸架,可又想起祁天川的囑咐,只能歎了口氣,選擇閉嘴.略微向後退出幾步,省的等會再殃及池魚.
"哧!"
猛地,便見祁天川一聲低喝,左手結印,右手金錢劍則直接劃向素平生頸部.王猙大吼一聲,也緊跟著揮拳沖上.
"天道無形,萬物為法,凝!"
素平生看起來顫顫巍巍的,此刻一動手,其動作卻是無比迅捷.
雙手幾乎化成一道幻影,無數手印瞬間結出,隨著他的低喝,便見數道符紙飛出,化成籃球大的火焰,沖向祁天川兩人.
祁天川身形靈動,一轉之下便直接避開.
王猙則是要顯得霸道許多,身體不停,直接一拳轟過去,那火球頓時被他敲碎,細小的火星四濺,卻對他再無影響.
"咦?"
見王猙如此,素平生道出一聲輕咦,手掌揮動,一團白煙輕飄飄飛出,顯得輕柔隨意,又向王猙籠罩過去.
王猙臉帶輕笑,仍不閃避,直接打算一頭沖過.
"小心."
祁天川卻看出不對,忙大聲提醒.
可惜已經晚了,王猙剛要反應,那白煙已經將他罩住,身體頓時僵直,肉眼可見的,一層冰晶迅速生成,將其保持著前沖姿勢,整個凍成了大冰塊.
"哼,畜生就是畜生,沒腦子的東西."
素平生輕蔑搖頭.
"閉嘴,姓素的,你敢罵我兄弟?"
祁天川大怒.
別看他平時調侃王猙是畜生,可此時這兩個字從素平生嘴里蹦出來,卻是徹底把他激怒了.
"怎麼著?想報仇?你們兩個加一起都不是老夫對手,何況只剩你一個."
素平生神色輕松,只剩下祁天川,他自然更不在意.
"看來,你真是自己藏久了,有些老糊塗吧,你忘了我的身份嗎?"
祁天川站住身形,語氣忽的平靜起來.
"身份?不就是給閻王打工嗎?還以為自己多高貴不成?"
素平生嗤笑.
祁天川漠然搖了搖頭,懶得再回話.
只見他收起金錢劍,雙手快速結出一個複雜手印,隨後低喝,"以魂祭天,開!"
"嗡!"
空氣似乎發出一聲轟鳴,祁天川周身衣擺無風自動,氣勢瞬間暴漲.
"燃魂,你不要命……靠,你個王八蛋,你這是作弊."
見到祁天川的動作,素平生先是大驚,隨後似乎想起什麼,頓時變的氣急敗壞起來.
"手段而已,叫什麼作弊?"
祁天川冷笑,"看老子今天怎麼揍你."
話音落下,他伸手一揮,三道符紙便電射向素平生.
素平生慌忙後退,伸手在虛空中一畫,兩張符紙還未發作就在空中燃燒起來,而僅剩下的一道卻在瞬間綻放出刺目的雷光,足有手臂粗細的雷蛇,散發出巨大能量.
雷蛇一閃即至,匆忙間,素平生只能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個鈴鐺來,念咒激發.
鈴鐺冒出一層金光,剛擋住素平生胸口,那雷蛇便襲了上來.
"喀!呲啦……"
電流音滋滋亂響,素平生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一陣黑煙升起,卻見素平生除了胸口完好,其他部位都被電的焦黑,連頭發都根根炸立起來.
"祁天川,我跟你勢不兩立!"
素平生欲哭無淚,惡狠狠的說道.
"狠話留到以後再說吧."
祁天川不為所動,趁素平生身體短暫麻痹,再一揮手,灑出無數符箓,懸浮于半空之中,按照奇異規則結成一個符陣.
這符陣散發出明亮光芒,"嗖"的一聲,直接將素平生包裹,隨後迅速縮小,緊緊的貼在其身上.
"大衍法陣,你竟然能施展大衍法陣?"
素平生滿臉驚疑,緊接著又低聲歎息,"娘的,這次老子認栽了,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樣隨便燃燒靈魂,你不可能打得過我."
"誰讓你不能施展來著."
祁天川放下手,臉上又露出那賤賤的笑意來.
"咔嚓."
于此同時,一聲輕響傳來,緊接著,"砰"的一聲,卻是王猙終于從冰塊中掙脫出來.
"他嗎的,凍死老子了."
剛一出來,王猙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後惡狠狠的看向素平生,大吼道,"老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猛地沖過去,抓住素平生衣領將其提起,隨後一拳狠狠的砸在其臉上.
"噗!"
這一拳明顯下手不輕,素平生發出一聲慘叫,臉頰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
"啊,你個小畜生你敢打我?"
素平生憤怒的大吼.
"打你怎麼地?還敢罵我?"
"砰!"
王猙又砸出一拳,將素平生想要辱罵的話直接打了回去.
"服不服?"
王猙大吼,再次揮出一拳,接著不等素平生回答,他拳頭就好像雨點似得不停落下.
"媽的,老子問你話呢?"
"砰……"
"你還敢不回答?"
"砰……"
"今天看我不揍死你……"
"砰……"
……
每說一句,王猙就揮出一拳,這貨明顯就是在報複,根本不給素平生回答的機會.
我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那素平生似乎被祁天川的陣法所困,根本無力還手,現在已經讓王猙打的鼻孔竄血了,樣子淒慘無比.
說來也怪,如果換成普通老人,恐怕連王猙一拳都架不住,這素平生卻是被王猙打了許久,仍然生龍活虎的,除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之外,身體卻沒多大事.
"好了,王猙,你先歇一會."
看差不多了,祁天川這才擺擺手,上前叫住王猙.
王猙氣呼呼的停下動作.
只見祁天川蹲下身體,笑眯眯的看著素平生道,"怎麼樣?這回可以交出來了吧."
"做夢,祁天川,你敢這樣侮辱我,這一茬我記住了,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不過,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會給你,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
素平生怒聲道.
"得,當我沒說,王猙,繼續."
祁天川頓時起身.
"嘿嘿……"
王猙露出滿臉獰笑,上前抓住素平生,便再次開始揮動拳頭.
"砰!砰!"
那拳拳到肉的聲音,聽的我心肝直顫.
祁天川站在一旁,嘖嘖有聲,不住搖頭,陰陽怪氣的說道,"哎,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素先生有一天也會如此,不就一件寶貝嗎?至于如此?"
"唔,你這存的書籍都是孤本吧,現在可不多見啊,我要是把他們都燒了,嘿嘿……真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哦?對了,還有這些紅木椅,這是三百年的紅杉?"
"天啊,上好的宮廷唐三彩,還是正窯出的,無價之寶啊……"
祁天川看著周圍擺設,不停品頭論足,就在他作勢要將一方硯台丟出去的時候,素平生終于服軟了.
"夠了,祁天川,我服了,我服了還不成嗎?"
素平生大吼.
"嘿嘿,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也省的我們動手,怪傷和氣的."
祁天川一聲賤笑,瞬間竄到素平生身旁說道.
素平生努力的翻了下白眼,只是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他稍有表情就會疼的呲牙咧嘴.
"你說的,只是借用,就在這不走?"
"嗯嗯!"
祁天川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放心,我知道那玩意的重要性,當然不會隨便亂用."
"你知道就好."
素平生輕歎一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那些符篆仍然緊緊貼著他的身體,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滑落.
素平生也不在意,轉身向書架後走去.
祁天川似乎並不擔心素平生反悔,仍然站在原地,安靜等待.
很快,素平生便重新返回.只見他雙手拖著一個扁扁的木匣,面容珍重肅穆.祁天川神色也嚴肅起來,就連王猙都安靜肅立,不敢言語.
我好奇的看著眾人.
只見素平生放下木匣,雙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上面的蓋子.
一匹古樸簡單的青灰色布料浮現,素平生伸手提起,輕輕一抖,待布料完全展開後,我才看清,這竟然是一件袈裟.
沒錯,就是袈裟,還是最常見的那種,青灰色的古樸袈裟.
"這就是他們爭搶半天,因為借用就打了一架的至寶?"
我心里腹誹,卻是忽的,一個有些久遠,平時並未注意的詞從腦海蹦了出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