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被殺的事情調查清楚以後祁天川就帶著令牌去地府將此事說明,其實對于地府來說死一個鬼差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重要的是在于查清楚什麼人那麼大膽竟然敢和地府作對,此次那個降頭師既然不是國人,地府也就不再追究.
具體祁天川已經修行多少年我不知道,只是似乎任何事在他這里都不是問題,我也問過也許是他年齡的問題,這家伙很不要臉的告訴我他永遠十八歲.
柳家也許是被邪修殺怕了,自從上次接受他們的委托以後,分明說好的調查情報這事就交給他們,結果這都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為了確定邪修用的到底是哪個路子,祁天川和我再次回到柳家.
和前幾次都不同,祁天川來柳家竟然比胡老太爺都方便,因為柳家子弟死後一樣是魂歸地府,所以他也可以從地府借道,我問他我可不可以也從地府借道,他告訴我權限不夠,可是也不說怎麼才能獲得足夠權限.
柳家守在外面的小厮已經認識我們,連通報都不用就直接將我們帶到柳老太山洞外.
"太奶,祁老板他們來了."
"咳咳…"柳老太聲音傳來,"請他們進來吧."
柳老太比上次見的時候更加蒼老,總覺得也許下一次再來柳家就有可能是參加她的葬禮了,雖然我這麼想並不好…
祁天川看見柳老太這副樣子微微有些吃驚,但他向來不是個主張生死有命的人,不願意多管閑事,恢複萬事不沾身的表情說道,"柳家被控過魂的還有誰?"
提到這事柳老太的神情愈加灰暗,回道,"活著的就剩我一個了."
"好魄力!"祁天川點頭稱贊,隨即又說,"把手給我,我得瞧瞧那人是什麼路子."
祁天川閉著眼睛替柳老太號脈,中醫的望聞問切我自然是一概不懂,但是臉色氣色的好壞我還是能看的出來的,隨著祁天川的"號脈"柳老太臉色不再是灰敗的,我不禁一笑,我這老板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了."
祁天川睜開眼睛,"那人的手段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控制柳家小輩拘人魂魄都只是一點一點,難道是害怕被發現?"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便說道,"不如我們去看看被拘魂的人有什麼特殊之處?"
很快,柳家把那些曾被拘魂的人的住址信息彙總交給我們,我粗略的瀏覽了一下,一共四十九人,除了我們村和那出馬弟子村里的,范圍還真不小.
這一家一家去問也不是辦法,最後我和祁天川去比較熟的兩個村子,柳老太派的柳家子弟去詢問其他村子.
我們村除了我父親以外就只有一個人,還是一個住在半山腰上的老放山把式,據說子女都在燕京而且混的都不錯.
等我們到來他住的地方發現已經是人去房空,問了附近鄰居才說老人生了重病被子女接去大城市看病了,好在十里八村都熟悉這才問到具體什麼病去了哪里.
根據鄰居所說老人一開始是昏迷,後來人是醒了,可整天神神叨叨的就通知了其子女,再後來老把式就被接走了.
祁天川推測老人之所以神志不清是因為被拘去的一魄虧損,還說如果不是因為上次的那個丹方我父親應該就和這老把式一樣了.
我們按照鄰居給的地址找到那家醫院,是燕京最有名的一家專攻精神科的醫院,在護士台問了以後找到病房.
可能因為師父的原因,在我印象中我們家里的人一向很少去醫院,而精神病醫院更是第一次來,我以為和尋常醫院差不多,可是當我踏進病房的時候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
老把式住的是雙人病房,我們進去的時候另一個人正被醫生捆在病床上喂藥,病人掙紮的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一旁的家人雖然不忍但似乎已經習慣.
終于把藥強行喂進去以後病人才安靜下來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醫生解開他的束縛帶,之後便輪到老把式,他很安靜的接過藥吃掉,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等醫生護士都走了以後老把式盯著我們,開口道,"你們是誰啊."
祁天川人畜無害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開始和老把式套近乎,"我們是來看您的啊."
"我?"
老把式一臉茫然,突然驚恐的叫起來,"我不認識你!走開走開!我不認識你!"一邊叫喊還雙手還一邊不斷的揮舞著.
走開?我和祁天川對視一眼,我們是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的,離老把式還有好幾米呢,可是看他的樣子就好像在驅趕什麼東西.
靈氣彙聚在雙眼,在陰陽眼的視線里病房完全變了樣子--門口蹲著一個手拿雨傘穿著病號服的陰魂,房頂上還倒掛著幾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陰魂,老把式面前正飄著一個蛇形陰魂,他的下半身被陰魂纏著.
從來只聽說過醫院里陰氣重陰魂多,怎麼這一個精神病院也有這麼多陰魂?
祁天川起身扶著一面牆,嘴唇動了動,牆上浮現一扇青銅門,里面傳來三聲梆子聲,病房里的幾個陰魂得到指引飄進門里,除了纏著老把式的蛇形陰魂.
"孽畜!"
祁天川用鬼語喝道.
蛇形陰魂松開老把式化作人形,一對三角眼陰沉沉盯著我們,"你們是誰?"
原形是蛇,又能化為人形,應該是柳家的子弟,看他陰魂的樣子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柳家小一輩參與過白云峰的事應該不會不認識我,這麼說來這個陰魂十有八九就是柳老太的兒子了.
我們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將他惹怒,變回原形也不管後果甩著尾巴打向我們.
"嘶!"
我和祁天川身上都有地府的氣息,對于陰魂來說就是克星,蛇形陰魂慘叫一聲收回蛇尾,一張嘴一團綠色煙霧噴過來,祁天川手一抖一團三昧真火將之燒掉,它拿我們沒辦法繼而張著嘴咬向老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