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歪打正著

回到會議廳,雙方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最終談判事宜暫時擱置,小鄭先行離開.

若卿很好奇我們的談話,等小鄭走後便過來詢問,我只告訴她這筆生意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兩天以後若卿給我打電話,說小鄭總想約我見一面,我讓小鄭總定地方,他直接把我接到了鄭氏的祖宅.

說是祖宅,其實是在燕京一個有名的別墅區,是一套占地不少的獨棟別墅.

看地址和我在生死簿查到的資料正好一致,我心想事情也算夠巧,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似得,看來今天就能把那件事解決了.

趕到之後,我被小鄭總直接帶去他父親的書房,也是鄭氏集團如今的董事長鄭忠.

整個鄭家祖宅里也沒住多少人,除了鄭忠夫婦外還有他們的大兒子鄭學義夫婦,小兒子鄭學文也就是小鄭總以及一個女兒鄭晴.

鄭忠保養的很好,據小鄭總說已經快六十了,可是坐在那里一身儒雅的氣質說是四十我也相信.

敲門進到書房,鄭忠很自然的起身和我握手,沒有一點董事長的架子,握手時我感覺到他的體溫比一般人涼一些.

雖然是商人,可是這間書房處處透著書生氣,鄭忠說話也文縐縐的,"閣下就是小文說的那位大師?還未請教姓名."

"大師不敢當,略懂而已,我叫解非."

有祁天川在上頭壓著我真的不敢稱大師.

鄭忠看我的眼神里帶著打量,應該是看我這麼年輕不相信,一旁的小鄭總倒是開口,"解大師是有真本事的,我這兩天戴著他給我的東西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這是商人的職業病嗎,總是疑神疑鬼,不過我們這一行神棍確是多,用實力說話最好,于是我也取出一個驅陰符遞給鄭忠,"你把這個戴在身上就不會覺得冷了."

鄭忠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懼寒?"

我把驅陰符推過去,示意他拿起來.

鄭忠握住驅陰符,我看見一縷一縷的陰氣從他體內飄出來,轉而就想往小鄭總身體里鑽去,碰壁之後又轉向我,我屈指一彈,靈氣將之淨化.

鄭忠有些蒼白的臉色開始恢複紅潤,符篆的效果讓他激動萬分,站起來握著我的手,"大師,真的是大師啊!"

我把手從鄭忠那里抽回來,問道,"為什麼你們身上都會有陰氣?"

他們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帶著我來到別墅第三層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鄭忠說道,"這里面放的都是鄭氏傳下來的一些文物以及打撈公司撈出來的東西,以前都沒什麼,可是最近晚上這里都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萬物有靈,傳說一些事物存在的時間久了確實有可能形成自我意識,出現稱之為器靈的東西,而這些器靈有好有壞,僅憑那一點點陰氣我也無法判斷,便讓鄭氏父子下樓去,囑咐他們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上來.

我打開屋子的門,這應該是整個三層最大的一間房了吧,里面琳琅滿目擺著各種古董,從瓷器到書畫,甚至于還有兩套盔甲,房間里也確實飄飄蕩蕩的有陰氣.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我退出去,坐在門口等著里面有動靜.

叮叮當當!

時間一跳到十二點,里面就傳來了好像刀劍相擊的聲音.

我沒有做任何掩飾,直接開門進去,里面的日光燈已經熄滅,黑暗中就看到那兩套盔甲的頭盔處各有兩團綠色的火焰,還保持著刀劍交叉的姿勢.

哐的一聲門自動關上,兩套盔甲人性化的對視一眼,默契的揮舞著刀劍朝我而來.

好家伙,我一揮手兩道定身符,它們的刀劍離我鼻尖只有一厘米,卻再也無法落下來.

"你們是盔甲的器靈嗎?"

我用鬼語問道.

盔甲眼部的綠色閃了閃,隨即又熄滅,兩團連具體形態都沒有的陰魂飄出來打算穿牆逃走,盔甲也失去支撐散落一地.

幾百年的陰魂在我手里都討不到好,這兩個小家伙還想跑?


我彈出一枚普通的鎮魂錢擋住它們的去路.

兩個稚嫩的聲音頓時響起.

"完了完了,走不了了."

"就跟你說不要貪玩,他好像很凶的樣子啊,嗚嗚嗚."

在它們談論話題中心的我在一旁聽得十分尷尬,這麼慈眉善目的我怎麼就很凶了呢……

"你們兩個小鬼…"我朝它們招招手,"為什麼不去投胎要在這里嚇唬人?"

"我我我……"兩團小鬼抱在一起瑟瑟發抖,說話都不利索,"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錯了,我要回家!"

真是無語的兩個小鬼,我走過去摸摸它們兩個,准備打開鬼門送它們去地府,還沒等鬼門完全打開,它們突然又掙脫靈氣的束縛消失了.

兩個小鬼消失,日光燈恢複正常,我四下掃視,目光不禁落到了眼前的這副畫上.

畫中那位叫鄭安的面目正和我在幽靈船看到的都督一模一樣.

"還有這東西,正好省的我多費口舌了……"

我上前取下那幅畫,下到一樓客廳,鄭家所有人都在,除了鄭忠兩父子外其他人身上都有著淡淡的陰氣.

"不過就是兩個貪玩的小家伙,沒事了."說著我把那副畫展開,問道,"這幅畫是什麼來曆?"

鄭忠看了眼畫的落款,說道,"這位是先祖的兄長,據說曾跟隨鄭和下過西洋,但一去不回了,家族也有祖訓希望能找到他的蛛絲馬跡,可是這麼多年來都杳無音信."

我聽罷也不多言,直接拿出布包,當著鄭忠的面打開.

待他看到那枚玉佩後,其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這……這是……"

他顫抖著,從脖子里拿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

兩塊合在一起,又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玉璧.

"天,沒想到,沒想到家族世代流傳下來的遺訓在我這里完成了?"鄭忠兩手握著玉佩,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隨後老淚縱橫,開口道,"先生,您,您這玉佩是在哪里得到的?不知道可否轉讓給我,當然,我是不會讓先生吃虧的,價錢您開."

我笑著搖頭,"說來話長,我只是受人之托罷了,這玉佩本來就是要找到他主人的後代,既然是您家族之物,且放心收好便是,還有這封信件,請一起收下."

我將布包遞給鄭忠.

鄭忠激動的接過,手掌輕撫信封,沒有立即打開查看,而是忽然想到什麼,急著對小鄭開口道,"快,把那張支票……不!我重新寫一張."

小鄭總將支票簿遞給父親,刷刷刷鄭忠寫完,才將兩張支票都遞給我.

我也沒含糊,隨便掃了一眼,便伸手接過放進口袋.

兩張上面的簽名不是一個人,小鄭總給我的酬勞是五百萬,鄭忠則直接翻了四倍,雖然和祁天川給的零花錢比少了很多,但這也算是我成為修道者以來的第一筆收入.

關于收費這塊,祁天川有跟我講過,收取費用,一個是用來生活,一個,也是了卻因果,不管多少,哪怕只是一塊錢,也必須收.

這樣在後續才不會牽扯上因果.

因果一說極其玄妙,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明白,只不過我的收費標准沒有他那麼黑,可以說沒有固定數額,都是看主家隨意支付的,反正我現在也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聲自己不差錢了.

這一番鬧騰已經是凌晨兩點,我本來打算回中介所,但是鄭忠一再挽留我也就不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