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又一個小荷

拿出一張驅陰符貼到方雅竹眉心,符篆嘩啦一聲燃燒殆盡,方雅竹身上的陰氣也消散大半,她緩緩醒來.

隨即又是一道清心符,方雅竹看著我的眼睛恢複清明,她不確定的喊了句,"解非?"

我點頭.

方雅竹驚喜的坐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還沒開口又眼睛一閉向後倒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他,扶她慢慢躺下,說道,"你的身體很虛弱,情緒不能太激動,你先緩緩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方雅竹靠在枕頭上緩了緩神後說道,"你終于來了,自從那次見面後,我就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出事了,直到越來越嚴重,但是又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就只好托朋友找了幾個大師."

方雅竹沒有再說下去,我接過她的話說道,"結果你朋友找來的所謂大師,不過都是江湖騙子,要價不低本事沒有,你就越來越嚴重."

"是啊,最終我才想起來你,在昏迷前讓我父母不論如何都要找到你."

我指尖冒出一絲靈氣沒入方雅竹體內,她的身體被陰氣侵蝕,這一點靈氣能保住她的本源不被破壞,然後問道,"你昏迷的原因是因為陰氣侵蝕,你覺得不對勁之前有參加過葬禮嗎?"

方雅竹想了想,搖頭道,"我上次參加葬禮還是高中畢業呢."

這就奇怪了,我讓方雅竹仔細回想一下第一次覺得不舒服到昏迷前發生的事.

方雅竹說自從和我相親結束後,她就特別注意了自己,發現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的打冷顫,明明天氣很熱,可偶爾就會顫抖那麼一下,本來還以為發燒了,測量體溫卻發現,自己比正常人的溫度還要低上那麼半度.

隨後她也去醫院檢查了,可是檢查結果顯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後來連中醫都看過,只說是體虛開了一大堆中藥.

中藥按時在喝,她自己感覺不到任何好轉,漸漸的,這種情況越來越重,她也慢慢感覺身體虛弱了許多,還出現厭食,頭暈的情況,她覺得情況不對就請假回家了.

到家的第二天起床便開始找各種"大師"診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直到昏迷前,感覺身體越發虛弱,她最終把希望放在了我身上,和父母說出我的名字後就陷入沉睡,再之後,就是她父親千方百計的找到我.

在我說話的時間,方雅竹身上的陰氣又開始漸漸變多起來,我伸手搭到她手腕上,靈氣順著血管瞬間走遍她全身仔細檢查,發現圍繞在她周圍的陰氣似乎是從內部出現,她的身體不是簡單的被陰氣侵蝕,更像是在改造她的身體.

怎麼說呢,方雅竹現在的情況通俗一點說就好像煉活尸,卻又有不同,這種煉制的方法,並不是要把人弄成活尸操控,而像是改造房間,給屋子重新裝修,換種風格似得.

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過這種事情,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個十分玄幻的詞--奪舍.

只是,通常修道者奪舍,都是直接弄死原主人靈魂,取而代之,後期再慢慢改造身體,這次怎麼像是反過來了?

方雅竹現在的身體不宜太過勞累,既然始終想不到任何不正常的細節,我也就不勉強,除了老家,她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縣城的出租屋,于是要來她在縣城租住的房間鑰匙,准備開車過去看看.

縣城距離這里並不遠,等我開車過來,打開方雅竹在縣城的家門時,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又出現了,玄關正對著的窗戶上放著一盆植物,葉片青灰,房間里也似有似無的飄來腐敗氣息,這一切都說明了這套房子不正常.

時間已經不早,冬天天黑的更早,索性我就隱身坐在客廳,看看是何方妖孽作祟.

啪!

好好放在窗台上的花盆突然掉下來,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陰風吹過滿地泥土隱隱動起來,最後彙成一個人形往臥室走去,難道這個家伙是罪魁禍首?


我跟在這個"泥土人"後面,沒想到臥室里竟然還有--一個白衣女鬼.

兩個陰魂卻仿佛誰也沒看見誰,自顧自翻著臥室里的東西,似乎是在找什麼.

找了半天女鬼笑了一聲,轉過來,手里拿著一根發簪,泥土人一見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嚎叫沖上去爭奪.

和泥土人相比,白衣女鬼的道行更高一下,不過幾下就把泥土人打散,一團模糊的靈體飄出來,女鬼手里的發簪閃過一道紅光,靈體慘叫一聲被吸進去.

這一幕也讓女鬼一驚,松手想擺脫發簪,然而發簪就像生根一樣牢牢黏在它手上,幽幽散發著紅光,女鬼在尖叫中也被吸進去.

發簪掉到地上,我顯出身形撿起來,一揮手將臥室的燈打開,將發簪舉到燈底下.

發簪呈綠色,入手冰冷,在燈光下發簪中間有一絲紅色流動,紅色中翻騰起一絲黑色的陰氣從簪尾冒出來,纏住我的手,陰氣中傳來巨大的吸力,這是把我也當做是陰魂了嗎?

手上的陰氣越來越多,我冷笑一聲,掌心出現一張煉獄真火符,火光一閃陰氣被燒的一干二淨.

"啊--"

同時發簪中傳來一聲痛呼.

我曆喝,"你是什麼東西,還不快出來!"

發簪里的陰氣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剛才的一切都仿佛是幻覺.

這是在裝死嗎?

靈氣透體而出,我並指為劍放到發簪上說道,"我數三聲,再不出來我就毀了這發簪!"

我第一個數都還沒數呢,發簪就爆發出強大的陰氣,臥室的燈啪一聲碎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啥也被陰風吹的到處飛舞.

這算什麼,給我下馬威嗎?

天雷符出手,幾道雷電將陰氣劈的七零八落,煉獄真火符已經准備好,不論是個什麼東西我都打算一把火燒了它.

陰氣中隱約有白色光亮,我拿著符篆的手頓了頓,難道不是陰魂是妖怪?

用驅陰符把擋住視線的陰氣驅散,看到究竟是什麼以後我卻楞在了當場,揉揉我已經恢複五點零的視力,眼前這個和小荷長得一模一樣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試探著喊了一句,"小荷?"

那東西一愣,不太流利的說道,"你,為,什麼知道,我是,誰?"

還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