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保安,上前道,"大哥,我妹妹剛做了手術,身體不大舒服,要出去走走,你看……"
那安保大哥看著方雅竹,"是……是挺,挺憔悴的哈,記……記得回去,多……多煲點補湯喝."
我笑著點頭,便帶著方雅竹走了出去,想來也奇怪,剛才闖入醫院的黑衣人,難道這安保大哥沒有看見麼?怎麼那樣輕易的放他們進來?
不過我也沒有想太多,當務之急,是應該去找一個地方,先問問方雅竹父親現在的狀況.
"雅竹,你對這里比較熟悉,哪里有比較隱秘又有公用電話的地方?"
我開口問道.
方雅竹想了想,便說道,"往南邊走有一個廢棄的小學,旁邊的公交站就有電話亭!"
我點點頭,便說道,"好,我們就去那里!"
此時的天色已經很晚了!要是那些黑衣人確實是沖著方雅竹的父親來的話,那麼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方雅竹拖著身體帶著我往醫院的南邊走去,走了許久,才走到那個廢棄的小學,撥通電話之後,方雅竹輕聲的說道,"喂?"
電話那頭,傳來淒慘的叫聲,那叫聲不是別人,正是方雅竹的父親.
"雅竹,快走!啊……不要回來了!走得越遠越好!"
方雅竹的淚腺瞬間被擊中,淚流成河,"爸!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里?"
那邊忽然傳來手機被摔的聲音,然後就斷開連接了,方雅竹拿著公用電話哭得泣不成聲,我安慰著她,將電話給放回去.
"雅竹,你聽著!你必須振作起來!這樣非但救不了方叔,連你會陷入危險的!"我大聲說道.
看來對方的手段很殘忍,能讓一個男人發出那樣淒慘的聲音.
"解非,我爸會沒事的吧?"方雅竹哭著問我.
我微微轉頭看向她,"方叔會沒事的!"
方雅竹點點頭,之後擦干了眼淚,一臉將堅定的看著我,"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身上還有傷,先養傷!"
我說道.
夜空中的風刮得很大,方雅竹的頭發在風中凌亂的飛舞著,她忽然笑道,"我們回家!"
我有些詫異,便問了一句,"回家?"
她點點頭笑著說道,"對回家!"
方雅竹繼續說道,"他們一會兒找不到我們的蹤跡,一定還會回來,但是我們此刻回家,他們一定想不到,況且還能打探一下我父親的蹤跡."
我欣慰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很贊同這個想法.
但是一想到,她本該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休息的,但是現在卻四處奔波,顛肺流離,連回家也要慎重的考慮,心中又不禁歎息……
果然,最恐怖的從來都不是厲鬼,而是活人.
"好,那就回去,最危險的地方何嘗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說道.
"嗯,我們回去!"方雅竹的聲音如銀鈴那般悅耳,十分好聽.
我們原路返回,所幸在路上搭到一個私車,很快就到了方雅竹家附近,想了想還是不直接回去家中,就在附近查探.
我和她協商,二人一致決定就在一家民宿借住一晚,先暫時度過今晚,明早再開始出查探一切事情的原委.
走進一家旅社,方雅竹還認識這個老板,便住下了,那家旅舍的老板是一個微胖的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除她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房子倒是還挺大的,就是有一些破舊而已.
女人把我們領進屋,我四下望了望,發現頭頂的屋子剛好漏了一個洞.
"那個……大姐,你們家這個屋頂都破了呀,有沒有升降梯啊?我幫你補一補吧."我好心的說道.
畢竟人家收留我們,自然是要為別人先做一些事兒的.
誰知道那女人忽然變了臉色,凶巴巴的看著我們,"要住就住,不住就滾!"說完之後,便進了自己的屋子,使勁的把自己的房門砸上.
我和方雅竹都有些懵……
什麼情況?我剛才說的話,有什麼毛病嗎?
我轉頭看著身邊,"雅竹,她平時都是這樣的麼?"
方雅竹搖搖頭,"不是很熟,她向來很少與人交流,不過人挺好的."聽她這麼一說,我才定下神來,我以為自己哪里說錯了,才讓人家發這麼大的火!
我和方雅竹站在屋子中間,剛好就在屋頂那個洞的下面,出去也不是,再走進去也不是.
可以說是很手足無措了.
此時,那個微胖的女人再次走出來,吼著我們,"還要不要住,住就滾進來."
我和方雅竹轉頭看著對方,面面相覷……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便跟著方雅竹走進了里屋.
女人把我帶進里屋,只有一張看起來很久沒有收拾過的床,被褥看上去好像已經落了幾層灰.
我轉頭看著女人,她轉身離開,臨走前吼一句,"吃的在桌子上,只有大燒餅,愛吃不吃!"
然後就走開了,沒過一會兒,便聽到一聲很響亮的關門聲,看來力度不小啊!
我和方雅竹只好坐在床上,雖然此刻有點想走了,但外面情況不明,現在還真是別無去處,好像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沒辦法,只好將就一晚了.
我把床上的被褥拿起來,使勁兒的抖,想把灰燼都抖完,但是後來發現,那灰塵真是抖之不盡,越抖越多.
方雅竹走過來,將我手上的被褥扔到一邊,開口道,"解非,你累了一天,你睡在床上吧,我坐著就行!"
我將床上的東西都弄開攤平,"這怎麼行,雅竹,你身上有傷,況且你還是女孩子,當然是你睡床."
我看了看整張床,就被褥上的灰塵最多,床面嘛……倒是還算干淨.
我獨自走到一張座椅上,吹吹灰塵,一屁股就坐上去,不知道為什麼,一躺上去,馬上就來了瞌睡.
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便閉上眼睛睡去了.
方雅竹也沒有說話,自己就躺倒床上去,感覺她好像沒有什麼睡意.
深夜,我總感覺一直有個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自己也完全透不過氣來.
身體的手腳,每一個地方都動不了.
但是意識卻清楚得不得了,按我現在的能力,應該不是什麼尋常的鬼壓身.想起此前我就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大多都是因為自身的精神狀態,長期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態,只要放松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