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辭行

我倒是埋著頭自顧自的吃著我的東西,沒有多想什麼.

"哈哈哈……真是,兄弟,你不會想要留下來吧!"周勤許是為了不讓局面太僵,便開口說道.

王猙似乎也看出了這個僵局,便說道,"噢對,我都想留下來了,哈哈哈……"

吃完飯後,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道別了,紫兒一直將我們送到村口,她那個神經有點錯亂的父親,直到我們都吃完飯走了也不見他起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得起來,難道真要紫兒這樣照顧他一輩子嗎?

人生幾何,本該對酒當歌才是.

紫兒眼底含著晶瑩的淚光,但是嘴角還是輕輕上揚.

此經一別,再見只怕已經是天方夜譚了!

紫兒揮著手跟我們說再見,我轉頭看著她明明只是普通是離別,但是卻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了!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此生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再見也怕是物是人非了.

我看著她說道,"紫兒……不用送了,快回去!"

"不,我看著你們走."紫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含著淚看著我們的背影,遲遲不肯離去.

周勤也轉頭沖著紫兒揮手,我們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紫兒的視線,周勤忽然說,"這他媽還挺難受的,雖然吧……老子不是因為喜歡她,但是……我真他媽挺舍不得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周勤說這樣粗魯的話,畢竟是高材生從他嘴里發出竟然有些違和感.

"這樣像我妹妹溫柔的女人哪里找啊?媽的!"周勤再次發出他的感歎.

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周勤會有這種感受,平時看他和紫兒的來往也並不是很多啊.

忽然想到那日剛進這個村子的時候,她那一臉真摯的樣子,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我們一路出了紫兒所在的村子,就像紫兒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場夢,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只是夢游了一場一樣.

紫兒這個人,會漸漸淡出我們的生命中,甚至有一天很可能回想起來,都記不清她的名字,但是很可能會永遠記得那個,一臉真誠的女孩兒.

就像西去的唐僧師徒一樣,路過就只是路過,什麼也帶不走也什麼不帶.

我現在甚至就開始想,人生就像一列火車,偶爾會有人陪你走一段,但是終歸沒人能陪你走到最後.

那麼祁天川他們呢?他是不死地仙,王猙跟應龍都是異族,屆時,又會是怎麼樣的分別!

我簡直想都不敢想,就是覺得這麼久,已經習慣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呢.

王猙使用縮地成寸,一瞬間就將我們帶到那個被封掉的古董店.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點.

我們一行人回到警局,警局里面靜悄悄的一片,偶然會出現幾個精神不振的人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那個人一見到我們進來便驚呼起來,"啊,你們終于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此時祁天川正在用術法緩解中蠱之人的疼痛.


"嘿嘿,別忙活了,救命之藥帶回來了."王猙大笑道.

祁天川轉身看著我們,微微蹙著眉說道,"路上發生了什麼嗎?可比我想象中的慢了許多."

還未等我們開口,祁天川直勾勾的看著應龍,"哦,看來是找回了缺失的真元了."

應龍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王猙將手中的幽靈之花交給祁天川,祁天川接過幽靈之花,眉頭一挑,"好家伙,再過些時日就能修煉成人形了."

幽靈花在祁天川的手中掙紮了兩下,周身的藍色幽光愈發的淡去.

祁天川道一聲不好,"拿容器過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幽靈之花本是靠幽魂的陰氣存活,離開墳場這樣久,都快要枯萎了.

此時在拐角處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微胖的男人,他手扶著牆咳嗽了幾聲,"咳咳咳……你們終于回來了!"

聲音一出有些耳熟,我這才仔細打量著那個男人,原來是局長!

想不到這泥鰍蠱竟然如此之毒,好端端的局長此刻被蠱毒折磨得不像個人樣.

黎sir等人也跟著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如今還留在警局的統統都是中蠱之人,就等著我們回來救命.

他們個個都消瘦了不少,面色如蠟沒有一點血氣可言,印堂處呈現隱隱的黑色.

好在有祁天川用術法拖住,才不至于像盜墓賊那般痛苦的死去.

周勤去解剖室拿來了一個容器,祁天川將幽靈花放進容器然後用一張特殊的符箓放進去,點燃了符箓,一陣幽幽的藍火燃燒起來,最後將手割破往容器里面滴了三滴血.

容器里面的幽火燃盡竟然呈現出一碗濃稠的藍色液體,一股刺鼻難掩的味道襲來.

莫非這就是解蠱之法?我在心里這樣想著.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祁天川將一種不明液體倒進一個容器當中,一瞬間原本濃稠的藍色液體,變成了如淡水般清澈.

祁天川將大容器雙手捧到周勤面前,"中蠱之人每人飲用八毫升,切記不能多一分毫,也不能少一分毫,飲用解藥之後兩天之內不可進食,需大量飲水,兩日之後蠱毒自然就解開."

周勤一絲不苟的聽著,然後他將容器里的解藥拿到化驗室里面,一點一點的分開來.

警局里面的人似乎是無力那般,除了黎sir還有局長,其他人就這樣在外面等候著.

說來周勤也半點不含糊,不愧是做法醫的人,精准度為百分之九十九點多.

許是法醫解剖也需要十分精准才行,局長和黎sir都喝下了解蠱之藥,兩個人都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此時也算是落下我心頭的一塊石頭,此時祁天川皺著眉頭看著我,"怎麼搞成這樣?"

我知道祁天川定是說我身上的疤,我撓了撓了頭嘿嘿的笑著,"小問題."

祁天川沒有給我笑臉,只是在包里面給我拿出來一瓶藥.

"每日睡前塗一次."祁天川交代道.

我接過祁天川手里的藥瓶,看著他,故作一臉懷疑的道,"就這玩意兒,能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