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開紅禮

"老伯,你也穿這麼帥啊,這明日一別,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咱兩先以茶代酒,干了這杯."

老伯一聽,笑呵呵的接過茶杯,可我剛喝完茶不久,就開始有些犯困,雙眼一閉,就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趴在了飯桌上,而老伯,也一直坐在我對面.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老伯見我已經睡醒,便起身開始倒酒,還咧嘴笑道,"這年輕人啊,就是睡意好,哪像我們這些老頭子,想睡都睡不著."

我實在不好意思,就笑著說,"真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老是犯困,為什麼我們這桌只有兩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是貴客,而我是沾了你的光,這一桌子菜還有這幾大壇子酒,今天咱兩就都把它干了,明天你啊,也走的痛快."

雖然聽這話有些酸楚,可也是實話,若祁天川抓到了冷天涯,或者王猙爬上了那斷頭崖,他們自然不會丟下我不管.

如今法力全失的我又能怎麼辦呢,那腳上的蛇毒,早已經沒過肚皮開始侵蝕五髒六腑,即使明天不被活人祭,也早晚會死.

天人命格哎,可惜了,只是萬鬼辟易,對蛇毒卻沒什麼影響.

我與老伯一邊喝著酒,一邊開始聊起了彼此的過往,老伯很開朗,一點也不像個囚徒.

而我,雖走過了這麼長的路,再怎麼道術高超也只是過往云煙,沒了祁天川和王猙以及應龍的幫助,我似乎如同廢物一般.

一桌飯菜下肚,已是半飽時分,老伯似乎對我有些不舍,一直到了人去樓空還在陪我喝酒.

可生于死,不是得自己掌控嘛.看老伯已經伶仃大醉,我便假裝醉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老伯你等我啊,我去一趟衛生間,一會回來咱兩繼續喝."

老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我趕忙起身,搖搖晃晃的朝身後走去.此時已是入夜時分,鎮內人也早已經回家,見已經離開了老伯的視野,我便開始小跑起來.

可沒跑多遠,就被幾名男子攔了下來,一名身高魁梧的大漢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提了回去.

那老伯一看,笑嘻嘻的說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來,繼續喝."

我本想掙脫束縛,可卻被其余人按住雙手雙腳,那大漢看我不老實,直接抄起酒壇子就往我嘴里灌.

一壇,兩壇,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昏昏沉沉無法站立,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

只覺得眾人將我抬了起來,隨後,我就睡了過去.

夜里我醒了一次,可意識依舊迷迷糊糊,站在眼前的,是孜詩.記憶里依稀記得,她早已經哭紅了雙眼,哭花了妝容,我本能的想翻過身,卻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件錯事.


孜詩在我眼前,慢慢褪下身上的嫁衣和紅冠,我嘴里開始念叨著,卻因為實在太困,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我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身旁,沒有任何人,我開始尋找自己的衣物,穿好後,便朝房門走去.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老伯沖我笑了笑,說道,"怎麼樣,昨天晚上睡的可還香甜?"

我有些內疚,但昨夜因為被灌醉,意識已經模糊,我咽了咽口水,慌亂的說,"老伯,這是怎麼回事,我……我好像,好像做了不該做的事."

老伯似乎對我的問題不屑于顧,朝身後揮了揮手,一名年輕女子便朝床邊走去.還沒等我回頭,只見她從被褥下扯出一塊印有血跡的白綾,隨後就走出了房間.

我開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本以為能記起什麼,可不管怎麼用力,還是無濟于事.這個時候的我才知道,那個我一直以為真實可靠的老伯,其實才是陷害我的小人.

他咧嘴一笑,隨即點燃了手里的昂貴香煙,朝我笑道,"你真以為有人對你那麼好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呢,不是什麼囚徒,我是孜詩的父親.這活人祭前還有一規矩,那便是開紅禮,我女兒這麼漂亮,每次都輪不到她,這下好了,你個愣頭青還真對她動了感情."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大徹大悟,眼里的淚水,開始變得憎恨,可當我掄起拳頭想打下去時,只見手臂突然出現了異常.

仔細一看才發現,我的身上,早已經被種了蠱,這些時日無法利用法術和應龍,應該就是這蠱蟲在作怪.

那捏緊的拳頭,如同受了自身阻撓一般,開始往外掙脫.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難到你就不該考慮一下孜詩的感受嗎?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啊."

"女兒?女兒又怎樣,我養了她十八年,就是為了等到今天,你知道被選中的女孩有多幸運嗎?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啊.我哪知道這臭丫頭居然對你動了真情,還想放了你,想的美!來人啊,綁起來."

老者走後,我趁與其他人的混亂,忍痛從手臂上抓出那只蠱蟲.還記得祁天川與我說過,能控制人行動的蠱,只需祛除不需引藥,而噬人心智噬人皮肉的蠱,需以血為引,以藥祛除.

當雙手被綁時,我的手臂上早已經血流不止,雖不是血管,可這也是唯一一次機會.

若在被成為妖怪食物之前恢複,我可能還尚存一線生機,可如果沒恢複,那便只能聽天由命.

午時三刻,鎮上祭祀台已經搭建完畢,那原本掛在家家戶戶門前的蠱盅也已經被取走.

我被懸吊在大柱之上,手上捆綁的,也換成了那染紅的白綾.大柱之下,滿是人群,他們頭戴烏雞毛編制而成的禮帽,紛紛跪地開始叩頭.

而祭祀台上,站著的是鎮長與孜詩的父親,兩人開始念叨著一些奇怪的咒語,而我,自然也是一個字也聽不懂.

就在鎮長手拿雞毛撣子開始揮舞吶喊時,兩名男子押送著孜詩上了祭壇.

孜詩哭的很傷心,時不時抬頭看了看我,隨即似在與她父親求情.

鎮長停了下來,讓眾人搬上了豬籠,孜詩父親一看,原本喜悅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身跪到鎮長面前開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