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紀身為家主,其修為確實很強,若非我偷襲,恐怕解決他還需要費一番手腳.
可現如今他已經被煉獄真火黏上,卻是再沒有辦法對我形成任何威脅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修為的深厚程度.
煉獄真火燃燒的極慢,換成普通人,恐怕只是幾秒鍾就被燒成了飛灰,北野紀卻整整支持了數分鍾,還在那痛苦的哀嚎,身體下意識的四下亂鑽,不停在地面翻滾,想要將火焰撲滅.
奈何,這煉獄真火是專門燃燒一些邪惡的火焰,又豈是那麼簡單就能夠熄滅的.
正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我冷冷看著北野紀,這家伙作惡多端,利用捋獲的華夏女人來研究陰陽術,想要煉制式神,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中的華夏人不知凡幾,他的修為也跟著節節攀升.
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正是因為修為的深厚,才會讓他在臨死時,承受了比旁人多出數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
煉獄真火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緩慢,卻極為堅定的燃燒著.
北野紀的慘叫,從開始的響亮,也逐漸變的虛弱起來.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便在這時,案台上,還有牢籠中的女人們,似乎突然恢複了神智,目光中透出一絲靈動,隨即就被濃郁的仇恨所掩蓋.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手,這些女人忽然發出一聲驚天的嘶吼,齊齊向北野紀撲去.
我身體一動,想要阻止,可是看到那些女人瘋狂的目光,卻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就這短暫的猶豫,那些女人便已經全都撲向了北野紀,根本不理會他身上燃燒的詭異藍色火焰,個個仿佛野獸一般,狠狠的對北野紀進行撕咬,抓撓.
我搖了搖頭,心里明白,這是這些女人最後的瘋狂.
煉獄真火順勢粘附在女人的身上,但她們仿佛感覺不到痛苦,只是自顧自的對北野紀瘋狂報複.
普通人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高溫,僅僅片刻就被燃燒一空,然而剩下的女人卻沒有絲毫恐懼,仍然全力的向北野紀抓去.
終于,淒慘的叫聲停止了,北野紀的身體被這些女人撕得四分五裂,殘留的身軀還有火焰在緩慢的燃燒著,主人卻已經徹底亡去.
因為煉獄真火的特性,他連陰魂都沒誕生,就被徹底燒成了虛無.
我最後看了一眼陷入瘋狂的女人,僅剩的幾個還在對那些殘軀動手,甚至有的干脆便抓起燃燒的斷臂,向自己口中送去,將其狠狠的咽下.
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她們陷入這樣的瘋狂?
我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心中明白,即便阻止了她們,將來她們所面對的,也不過是無盡的痛苦而已.
轉身,並沒有收回煉獄真火,我按照來時的方向,緩緩向外走去.
這個家族,已經該退出曆史的舞台了,唯有煉獄真火能夠將他們的丑陋淨化.
心中有了決定,我悄悄退出密室,隨後便徑自離開莊園.
沒有驚動任何人,來到莊園外後,我掏出身上攜帶的所有符篆,圍繞莊園整整跑了一周,布下一個超大型的金剛伏魔陣,將這莊園徹底封閉.
自這一刻起,整個莊園只能進,不能出,除非有和我同級別的修道者破除陣法,否則這里便是真正的絕地.
完成這一切後,我又在四周布下了幾個簡單的幻陣,以避免被普通人偶然發現,隨後就安靜的盤坐在一旁,默默調息.
兩個小時後,莊園內,忽然有一聲驚呼傳出,隨後就聽見里面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又過了片刻,那驚呼變成了慘叫,各種慌亂的聲音接連響起.
"已經燒出來了嗎?"
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並沒有動作,仍然安靜的坐在原地.
煉獄真火,一經引動,沒有被收回前便會一直燃燒下去,淨化萬物,天地無一物不可被其灼燒.
莊園內,慌亂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開始不停的呼叫著撤退,但是很快,他們便驚恐的發現,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不能離開了.
不管是莊園的大門,還是從牆壁翻越,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見的屏障,將他們全都封閉在內.
"不,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究竟是什麼火焰啊,怎麼無法熄滅?"
"難道是天照大神的神火?"
"天照大神,是您在懲罰我們嗎?"
……
莊園內,人們惶恐的呼喊著.
"砰!"
"轟--"
"噠噠噠,啪啪……"
似乎是存放彈藥的倉庫被引燃了,劇烈的轟鳴頓時響徹周圍,我坐在原地,感覺地面都狠狠的震顫了一下.
這回莊園內的驚呼更多了,期間還夾雜著痛苦的哀嚎,還有隱隱痛哭的聲音.
有人大叫救命,也有人高聲呵斥.
我神色冰冷的呆在外面,對所有這些慘叫都充耳不聞.
腦海中還有華夏女人淒慘的形象,北野紀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擺弄,又怎麼可能少了這些人的幫助,難道就單憑他一個人能抓住這些華夏女人嗎?
這個家族,根本就是世間最為丑陋的存在,消滅他們,我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慘叫和哀嚎整整持續了一夜,火焰越燒越猛,在外面卻看不出絲毫變化.
終于,當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莊園內淒厲的哀嚎也逐漸變弱了許多.
便在這時,空間突然一震.
"恩?"
我眉頭不由皺起,向前方看去.
卻是發現,煉獄真火將我布置的金剛伏魔陣給燒穿了.
"這火焰還真夠霸道的,連老子布置的陣法都能燒."
我忍不住低語一聲.
隨後,卻是又聽到幾聲驚喜的歡呼,從陣法破碎位置,幾個穿著和服的人正在踉踉蹌蹌的跑向外面.
"還有漏網之魚?"
我驚訝的看過去.
沒想到煉獄真火燒了一宿,竟然還有這麼幾個家伙僥幸的沒被沾上.
眼前一共四個人,正踉踉蹌蹌的向外逃跑,僅僅幾步路,就仿佛耗干了他們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