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十二章 落鳳的恨


落風家族此處的確熱鬧非凡,不過人心更是慌慌無比。

落鳳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落風,她自從結婚之後從來都沒有開口對著落風叫過一聲爸爸,也許這是落風的悲哀。對于落風來說,他是無奈的,他更是愛女兒的,不過他愛的表現方式正好已最大的力度傷害了落鳳。落鳳更加可悲。

落風有點不解的看著落鳳,在他的心里殘狼是多麼的完美,他十分慶幸自己的女兒能夠找到這樣的夫婿。他也十分不明白自己的女兒,他更不明白自己與女兒之間的關系竟然變成如此的境地。也許真正了解殘狼的也只有落鳳。落風就好象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個單一的肉體。那是最表面的東西,沒有人會明白理解。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的丈夫剛剛重傷被送了進去你竟然還有時間去化妝再磨磨蹭蹭的來到這里,你還是不是人!”落風怒目看著自己的女兒落鳳氣沖沖的道。他一時間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落鳳沒有向以前一樣低頭落淚,她好象想明白了什麼,她的眼睛里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感情交雜。

“我不認識她,他只是畜生,可惡的畜生……”落鳳咬牙切齒的道,她全身帶著整個靈魂全部都顫抖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落風好象十分丟人似的看了看那些手下,他覺的連女兒都不服從自己,自己的尊嚴又何在。

那些手下沒有說話,他們更不敢笑,他們似乎已經習慣這樣沒有表情的容顏。他們當然也知道自己不小心的舉動很有可能就那樣輕易的散失性命,這也許是他們總結出來的生存法則。

“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虧我將你那麼辛苦的養大……”激動的落風猛力的一巴掌朝著弱不禁風的落鳳摔了過去。落鳳順勢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坐到了地上。她是一個弱女子,她的嘴角一下泛起紅色的血跡。

落鳳很堅強,她又奮力的站了起來,也許此時她是不孝的。她的堅持表現在她的任性之上……她有點發狂。

落鳳的樣子本來會讓落風同情的停下手來,畢竟落鳳還是落風的女兒。可惜落鳳好象失去了理智,她的舉動讓落風更加瘋狂了起來。不過就在此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起來,一位落風家族最有名的醫師穿著白色的大褂輕松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落風一下轉身而過,他最擔心的還是那位人才女婿殘狼的安危。殘狼的才華的確是誘惑落風最大的保障。落風正值的年齡也許正是此時事業心最強盛的階段,他有所感慨也有所報複,他的心是最迫切的。

“殘狼先生富貴吉天,只是由于失學過多,過于疲憊而引發高燒以至昏迷……。現在他已經清醒了過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其實最,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已經失去了……失去了一只手臂。”那位醫師講到手臂的時候有點緊張了起來,他全身上下都開始不住的發抖。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給我好好的治療他,讓他早點康複,知道嗎?知道嗎?”落風突然加大了語氣,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失去手臂的殘狼是否還有作用,不過失去手臂對于智力好象並沒有影響,這是常論更是常識。

落風顯然很憤怒,他耐住性子推了推那位擋在門前的醫師,至少殘狼沒有生命危險他還有一點難得的欣慰。落風進去了,他還沒有過多長的時間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

落風急忙出來後,他就轉頭看著站在一角的落鳳道:“你還不快點進去照顧他,我的命令,你不要離開她……”說完話,落風這才慌忙的走了。


落鳳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她那柔弱的身子慢慢的彎成了一個倔強的形狀。她的眼里頓時多了幾道難以形容的光芒。那些光芒好象燃燒著什麼憤俗的火焰。

落鳳進去了。

整個粉白的房間內充滿著藥物的氣味,差點讓人無法忍受。臉色極度蒼白的殘狼已經清醒,他好象沒有太多的力氣,他疲倦的睜大眼睛看著捕捉著落鳳的一舉一動。他感覺到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落鳳在笑,笑的萬分燦爛,她的笑容最深處好象銘刻則一種力量,一種殘狼全身毛孔悚然的力量。

“好嗎?我親愛的夫君……”落鳳笑道,她以前不殺殘狼那是沒有機會,現在不殺殘狼,只是想讓殘狼在臨死前承受更多更恐怖的痛苦。

落鳳從一位善良的仙子轉為可怕的惡魔,那是殘狼的功勞,這一切都是不可抹殺的。

看到落鳳的笑臉,殘狼渾身就顫抖了起來。

“娘子,我們有話好說……”殘狼忍不住乞求道。

“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想做你發泄的工具了,我現在天天都想殺你,殺你……你有所覺悟了嗎?”落鳳笑了起來。

“我們好好……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好商量。”殘狼看著落鳳從袋子里緩慢掏出手槍。他的心一下涼了起來。

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起來,落鳳手里拿著手槍,卻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如果上天給我們一次機會…….你應該給我個機會,我要和你好好的說說。”殘狼似乎想到了一個台詞,也許這句話將成為這個世紀最感人的台詞。

殘狼說著,他的眼淚早已經流了出來,流的臉頰四周都是,他的感情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他的樣子,動作更是惟妙惟肖。

“你可以騙所有的人,但是你騙不了我的……”落鳳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道,她好象已經看慣了殘狼的伎倆,她的眼里絲毫找不出任何一絲同情,也許她的人生就是因為殘狼才轉變成如此悲哀的境地。

落鳳手中的槍慢慢的抬了起來,她將目標定格在了殘狼的大腦上。殘狼的汗水早已經讓全身濕透……


“再見了……我親愛的……”落鳳臉上堆起神經似的笑容,她一字一字的說道,她的聲音出奇的沉重,也許他的心里還存在那麼一點憐惜。

就在落鳳就要開槍的那一瞬間,殘狼突然大叫了起來。

“救命,爸爸救命……”殘狼一邊大叫一邊跳躍了起來,就在落鳳驚訝的那一瞬間里,槍響而過。不過殘狼早就利用這點時間移動開了。由于殘狼剛失去手臂,他根本還不大習慣,他搖晃了幾下不自然的走到一角拿起了長劍。

殘狼的動作雖然有點別扭,不過這一連貫的動作並沒有消耗多少時間,殘狼的目光里露出可怕的光芒,也許他的心是最邪惡的。

落鳳定了定神,她還是不安的向後看了看。她害怕看到落風動怒的臉盤。

啪地一聲,殘狼手中的長劍已准確無誤地擊中落鳳手中的手槍,片刻之間,那把劍又回到劍鞘之中。

殘狼雖然大傷大病,不過對付落鳳這樣弱女子,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力氣,他起先最畏懼的就是落鳳手上的那把槍。

落鳳見手槍被殘狼擊落,她只好緊張的蹲了下去尋找槍支,不過殘狼的速度比她更快,那支手槍一下就到了殘狼的手中。殘狼曖昧的笑著,他的笑容不禁讓落鳳毛孔悚然,不能自已。

落鳳看著殘狼手上烏黑的手槍,她的全身不禁顫抖了起來。沒過一會,落鳳倒是萬分冷靜了下來,她平靜的看著殘狼,也許她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想的明白,更是透徹,這樣的生活對于她來說真是生不如死,她認為自己要痛快的做,痛快的死去……

殘狼沉默著,他的臉上不僅僅只有死里逃生的微笑,他似乎明白了許多。他當然知道落鳳是一個十分不安的因素,留下落鳳,那就意味著危險。他根本沒有不留下落鳳的理由,至少落鳳是他名譽上的妻子,落鳳是落風的親女兒。落鳳對于落風來說還是十分重要的……畢竟親情還是有可能高于一切。

“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嗎?我要殺了你……你害怕嗎?”殘狼眯著眼睛說道,他的眼里閃爍的都是迷糊的光芒。

“死又怎麼樣,我就是後悔剛才沒有殺死你,沒有殺死你……”落鳳瞪大瞪紅了眼,她對殘狼蘊集的怒火一下爆發了出來,她的聲音就像地獄魔鬼一般的恐怖,讓人心顫心寒。

“我不殺你也可以,只要你答應我,用人格答應我,答應我一個條件。”殘狼趕忙改變了語氣道,他的心機實在是夠深沉。他倒是十分了解落鳳的為人。

“我恨,我恨你,恨我為什麼沒有殺死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答應你任何……”落鳳咬著牙,她的嘴角出現血紅的牙痕還有淡淡的血暈慢慢泛開。

殘狼有點無奈,他覺的手中的手槍有點沉重,他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處理這個煩人的女人,他捫心自問,他覺的這個和她最親密的女人應該恨他,不過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力量。在他的心底,落鳳是屈服的,永遠都只有無言的屈服。他似乎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簡單的道理,任何愛恨情仇只有聚集到一定程度,都有可能爆發出來。等到那個時候,才是讓人明白什麼叫做最悲哀的時刻。

殘狼雖然無奈,但是他還是對著落鳳作出了許多攻克心理壓迫的動作。他故意輕輕的在落鳳面前擺弄著手槍,嘴里還不時的念著槍響的聲音。他希望他的心理攻擊能夠崩潰落鳳求死的信念,讓她感覺到死前的恐怖。畢竟死前的折磨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最可怕的。


殘狼繼續笑著,難以形容的氣氛始終籠罩著兩人。兩人沉默著,彼此都沒有出聲,也許這瞬間正是心靈斗爭的碰撞……殘狼身上的氣息也在慢慢的膨脹著,膨脹著。這股力量似乎要沖破什麼極限似的,讓人難以控制,難以想象。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將我的槍放回原來的位置,哈哈!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你就去死吧!”殘狼咬牙切齒的重複道。那丑惡的嘴臉不由自主的跳動著。

落鳳沒有思考,點了點頭道:“好”。

就在落鳳點頭的瞬間,殘狼的臉上一下堆起了笑容。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答應你。”落鳳似乎非常恐懼死亡的說道,她的臉上一下布滿了說不出的不安,也許她對死亡的定義轉變的很快很快。也許落鳳早已經知道自己做出這一生都難以更改的決定,也許殘狼在她前方的路上布上泥濘和曲折,讓她走不到終點就痛苦地倒下。

“很高興能看到你做出最明智的選擇!老實說,就這麼殺了你,我還覺得蠻可惜的,你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子!”殘狼用著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落鳳,他甚至還記得他曾經硬避落鳳服下強力的春藥供他發泄……或許落鳳對于殘狼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發泄工具。

殘狼看著落鳳萬分恐懼的樣子,他沒有任何疑惑的笑了起來。

“告訴你,我活的還不如死掉。”落鳳突然狠狠地移動了一步,她在殘狼唯一的一只手背上咬了一口,殘狼手中的槍也順勢掉了下來。

落鳳好象看住了機會,抓住了槍道:“你現在後悔了是不是?”

殘狼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他最害怕的就是落鳳手中的槍響。殘狼沒有多想,他提了提體內已經亂成一團的真氣,毫不猶豫的朝著落鳳砸了過去。

落鳳的槍沒有響,她已經飛了出去,被殘狼打中的大腦更是血肉模糊……她死了。

她死的時候四肢升的很直很直,兩只眼睛十分怨恨的盯著殘狼……一動不動。

她的腦袋已經碎了,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