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晚上再無動靜，但陸軒他們也只敢等到第二天早上才以叫吃早餐為由來到象經過戰爭的那一樓。果然，笑蒼生、流花婆婆、石強和韓霜月都不見了。
大家這才靜下心來看著滿地的碎末，都不由想起了昨晚那堪稱恐怖的一幕，特別是劫後余生的那些人，現在還心有余悸。他們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笑蒼生醒得早，他們四個人那濃縮在一起的能量要是爆發了的話，整個慶豐駐地都會毀于一旦，而駐地里的人，恐怕不是上了天堂，就是去了醫院。
“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吃早餐吧，精神振奮一點，待會還有比賽呢。”陸軒收拾了一下羨慕的心情，開始拍手提醒著眾人。他都這把歲數了，該經曆的、該擁有的基本上都齊了，現在唯一的追求就是武學上的進步。昨天感覺到了足稱石破天驚的能量，當然羨慕笑蒼生、流花婆婆和石強、韓霜月這兩對匹配的搭檔。
“如果石強他們昨天實驗的方法能適合每個人就爽了，要是他說了出來，我請他吃什麼都行！”羨慕的不只陸軒一個人，這里的幾十個人都是，陳波更是很坦白地說了出來。
“校長，你以為呢？兩個前輩和石強、韓副會長都成功了，那方法是不是有了？會不會也適合大家呢？”方真昂靠近陸軒身邊，問這個他最尊敬的人。
“是呀、是呀，那種高速提升自己實力的境界，我們是不是也能體會？”一向外熱心冷，只在女孩子面前才會表現激動一面的余詩曼都接嘴問道。
可惜陸軒搖頭了，他看了看這些學生和老師們，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擺在面前的問題是多方面的。首先一男一女的體質、武功、氣機、內勁、精神在本質上要有吻合之處，其次就算方法是有的，但從昨天晚上看來，還必須要有笑前輩和流花前輩這樣的高手協助。大家想想，這個世界上有他們兩個那樣功力的人還有幾個？撇開這個不談，退而求其次，找同宗同源的長輩幫助就行了。不過，這種實驗的威力性昨天晚上大家應該很清楚了，那麼如果失敗的反噬，與其威力也是相同的，稍一差池，可能四個人都會完蛋。笑前輩他們四個昨晚在房間里發生了什麼才最後成功，我們還不知道，但我想，四個人必須還要心意相同也是條件之一。暫且就這幾點，你們說，能創造這樣條件的人有多少？全世界用五個手指頭數恐怕也夠了。”
看到在大部份人聽完後都一臉沮喪，陸軒鼓勁道：“這是機緣，不是人力能強求的。但要自身修為精進，最終的方法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勤奮，這才是關鍵！”
“也對，懶人有懶福，我們也沒必要去嫉妒那個死胖子。呵呵，也許就是因為他懶，所以運氣一直都很照顧他。”陳波語氣有點酸，不過是徹底想開了，他一向就是這樣灑脫。
自始至終對這點沒有情緒上波動的只是安喜，她上來也只是關心石強而已。
“走吧、走吧，吃飯去了。”陸軒見恢複正常的人少得可憐，心里暗歎，拿不出一點辦法。這很正常，只要是習武之人，最基本的心性就是追求“強大”，在昨天見識了那股仿佛不應該是世間的力量後，誰都想擁有。如果這股力量不是身邊的人發生的還好些，可偏偏，其中兩個就是他們的同學或學生，羨慕和妒嫉是難免的，心灰意冷是肯定的。現在他最擔心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一直這種心情的話，比賽怎麼辦？
今年注定是屬于慶豐的，吃飯的陸軒還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時，忽然感覺到了石強和韓霜月正往駐地趕來。
這個時候，陸軒雖然不奢望他們兩個的歸來讓大部份人心情好轉，甚至可能還會惡劣，但至少比賽有保證了。陳勇、陳波、佐瑪這三個現在看來心理沒有了陰影的人，再加上韓霜月，差個名額就硬拖著石強上。誰叫他是罪魁禍首，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當石強和韓霜月出現在飯堂時，與陸軒的最壞想法一樣，偶爾還有聲音的飯堂一下全靜了，氣氛變得很沉重。剛才還小聲議論著的人全都低頭吃起飯來，大部份也不抬頭看石強和韓霜月他們一眼。連平時與二人關系很好的蘇浩、柳青云等人都只是勉強朝著他們笑了笑而已，沒有站起來問候和詢問一下。
坐著的人只有一個人還好，那就是梁瀟。他本來心情也很低落，可是看到韓霜月後，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是很想上去恭賀的，可是飯堂的喧鬧聲又起來了，因為石強和韓霜月已經被圍住，依他的性子是不會現在去湊熱鬧的。
一來就將石強和韓霜月圍住的當然是陳波、陳勇和佐瑪，他們見氣氛有點尷尬，不想讓好朋友發現後為難，沖上來問東問西。他們三個一帶頭，女朋友們，以及對武學不大著重的一些人，也跑了過來，把石強和韓霜月圍了起來，好奇地打聽著昨晚具體的過程。只有安喜，靜靜地站在另一旁，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只是放下心來，打量著石強。
現在的石強和韓霜月，在表面上看來，變化不大。不過細心或感覺敏銳的人都看得出。石強更加內斂了，而韓霜月哪怕是沒有施展純天淨舞舞蹈，身上也帶著一種光輝。她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懾人心魄之勢已經深入人心，從靈魂深處進行震撼。
漸漸的，大家都把包圍的重心放在了石強那面，因為韓霜月更象真正的女神了，與她離得近一點的人，都被那明豔不能方物的美弄得很壓抑。
“死胖子，你瘦了！”陳波在石強身邊摸來摸去檢查石強有什麼變化時，得出的結論就這一個。
“嗯，不錯。”陳勇上下打量，也發覺石強好象瘦了半圈，至少以前那比較凸起的肚子變小了很多。
“能不瘦嗎？昨天晚上累死了，真正全身心的累……哈哈，不要再弄了，癢。”石強正在訴苦，就被打斷了。因為佐瑪更干脆的用一小股真氣探索著石強體內的經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笑穴，也只有佐瑪的水屬性真氣可以這樣做。
昨晚是石強和韓霜月第二次接觸進入那個世界，所以感覺更加強烈。而受到的影響也是那天的一倍，體內的雜質和脂肪隨著汗水排出的比上次更多，石強瘦了點很正常。不過因為純屬“人造”加意外，所以實質上的東西反而沒得到多少。倒是那種領悟的銘記，達到了笑蒼生之前所希望的。
“那實驗方法是不是真成功了？應該成功了吧？”佐瑪收回真氣，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結果。
“是呀！”石強答道。
“哦……”飯堂里發生一陣整齊的聲音，不過情緒完全不同。欣喜的占少數。
“那……是不是……很難讓大家都都辦到呢？”方真昂站了起來，顫聲問道。
“當然！”石強看了一下周圍，說道，“難度太大了！估計能用那種方法成功的人幾乎沒有了！”
石強一說完，忽然感覺衣擺被扯了扯。他扭頭一看，發現韓霜月在對他打著眼色。心有感覺的他在再次打量飯堂里多數人的神色後，明白過來了。
韓霜月一直沒說話，就是因為一進來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然後啟動“心如明月”心法，將“純天淨舞”用現在靜止的狀態發出，不讓大家都纏著自己，有機會仔細觀察。依她現在的功力，已經做到了單憑“心意”就可啟動純天淨舞的境界。
而石強是因為終于走到心想中的那一步，可以完成尹深的心願了，極度高興中忽略了。
“說幾乎沒有也誇大了些，應該說再也沒有了！”石強換了個說法說道，然後補充，“至少用我們昨晚的方法是不可能的了，包括我和韓霜月。”
“咦，怎麼回事？”聽到這個消息，壓在很多人心上的一塊名叫嫉妒的石頭落了地，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大家應該不會忘了昨天晚上事成之後駭人的一幕吧？”石強說道，“我當時雖然對這個世界的感覺已經消失，但事後聽我師父說起臉色異變就可以看出，我們四人成功的時候，發出的能量太過毀滅性了。他說，如果不是他察覺到不對，抽身的早，這股能量都害死很多人的。”
“當然，我們完全可以另找無人的地方，或在特殊建築物里進行，但是你們完全不知道，昨晚我們的成功具有相當大的偶遇性，而這種偶遇的危險性，差點讓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界。”石強在“夢中”也能感覺自己精神錯亂時那種幾乎天地末日的感覺，吐了一口口水，繼續道，“如果不是流花婆婆和韓霜月見機的早，我已經是個毫無知覺的活死人了。就算我們有勇氣再來一次，但這種偶遇也不是想來就會來的，明知而為之，是不可能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我們避開那危險性，繼續用那方法實驗的話，要不難度和等待象上次那天賜的機會一樣，就是另外的偶遇帶著更大的危險性。以我們現在的功力，已經沒必要再去浪費時間或冒險了。”最後一句話石強是實在對那些人的小心眼忍不住了才補了一句。
不過這倒不是說大話，以笑蒼生的說法就是：“用這樣的機會發展太快不是好事，在你們兩個這樣的年紀就有了這樣的底蘊，完全超乎了正常中最高的限度。既然那種屬于靈魂上對武學的烙印，你們已經深有體會，那就夠了。就讓自然和時間慢慢去琢磨你們吧！”
笑蒼生是一臉肅然，很正經地說了這句話，一般用那副神態就是絕對認真，不是打趣的，而另一旁的流花婆婆當然也是點頭表示笑蒼生說得沒錯。
既然兩位師父都這樣說了，再加上尹深的例子，韓霜月的心就甯靜了。石強從一開始倒就沒什麼，他的願望只有將能用出的能力提升到尹深那個程度而已。現在夠了，他就滿足了。因為“是你的，就是你的”這句話，笑蒼生從小到大不知對他說了多少遍，他也習慣在武學上不去強求什麼。
當以為昨晚和實驗的事告一段落，石強和韓霜月就要回駐地時，笑蒼生卻叫住了他們，開口就說道：“胖小子，你和小霜月的較量今天晚上就進行吧！”
“這麼快？太倉促了吧？”石強昨晚累成那樣，特別是精神上的沖擊讓現在的他覺得身心疲憊，只想好好睡他兩天。
“是呀，他昨晚差點走火入魔，應該休息幾天才對。笑前輩，我不急。”韓霜月也替石強考慮，她還以為笑蒼生是看在流花婆婆的面子上，才這麼快逼著石強成全她兒時的夢想。
“昨晚的事對他沒有什麼影響，現在感覺到累是很正常的。等到了晚上，只需要他調整好心態，就一切OK了！”笑蒼生堅持。
“那為什麼要在今天？等兩天再看熱鬧，會憋死你嗎？”石強不滿。
“如果昨晚實驗沒有成功，我們也不會逼你們現在就打。”流花婆婆開口了，說出了原因，“但是托你們的福，我和那老小子也看到了以前未看到的東西，也記住了一直在追尋的一種感覺，所以必須盡快找個地方，好好整理一下。在這之前，很想看你們較量了以後才離開。”
“那我們等著你們回來再動手，放心吧，絕不會讓你們錯過的。放心的去閉關一、二十年吧！”既然實驗成功，石強也沒必要再和韓霜月通過正式的動手提升些什麼，和尹深打也沒什麼了。所以心里打起了小算盤，能避開韓霜月多久就多久。
“不行！”笑蒼生嚴厲的拒絕。
“切，難不成這種事還能逼嗎？”石強無賴的樣子又出來，揉了揉鼻子說道，“大不了就象你逼我和你動手一樣，我讓霜月打我就行了，又不是挨不起！”
“你這臭小子！”對于石強這個方案，笑蒼生是多次領教了的。不過這次語氣要凶惡了很多，“你一定要蠃！”
“咦？為什麼？”聽出了笑蒼生的意思不尋常，石強好奇心上來了。
“唉，告訴他吧，不然這死小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笑蒼生對流花婆婆說道。
“咳、咳……”流花婆婆在旁邊干咳了幾聲，這才說出真正的原因，“這次閉關，我是和你師父一起。所以你和霜月較量的輸贏，將決定閉關期間，我們誰聽誰的。”
“哦……”石強和韓霜月互望一眼，算是明白了。
兩個老人你爭我奪幾十年，當然誰也不會聽誰的，而昨晚的領悟，很可能讓兩個人一起研究，如果閉關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只會一團糟，所以他們才通過這種方式決定這段時間誰做主。
“師父，你這不是占便宜了嗎？”石強笑道，“誰能知道，霜月武功不如我嘛。如果你讓人家婆婆脫……”
“啪！”
“啪！”
依笑蒼生的身手，尚且躲不過流花婆婆近距離的耳光，何況是石強這種角色。而第二個耳光卻是笑蒼生打的。
“死小子，你師父是那種人吧！”笑蒼生怒道，不過左看右看，頗有點心事被揭穿的模樣。
“婆婆，你放心吧，你一定會蠃得！”女人總是容易得寬恕，石強兩手捂著通紅的臉頰，對同樣下了“毒手”的流花婆婆說道。
“死小子，如果你敢這麼做，我就……我就……”笑蒼生惱怒地在想用什麼手段威脅石強。可是現在石強根本已經離開了他的身法，對他的依賴越來越小。而用武功來引誘，那完全吸引不了石強的。
“你就怎麼樣？”石強得意萬分，能讓笑蒼生也收拾不了自己，當然值得高興。確實，石強已經被笑蒼生逼多了，久而久之，自然就習慣了，只要沒有能力掌控他的“死穴”，就“債頭不愁、蚤多不癢”！
“嘿嘿嘿……”笑蒼生忽然想起什麼，笑了，然後摸了摸自己那雪亮的白發，說道，“我把你送出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忘了帶一些東西？”
“什麼？這又有什麼關系？”石強不解。
“最近我遇上一個晚輩的晚輩，他是搞出版的，是面朝青少年那種。說聽現在他正在收集青少年心理之類的東西，我想他對你的日記會很感興趣的！雖然……”
笑蒼生還沒說話，石強的臉色就變了，想起幾年前那個十分酷愛寫日記的自己。因為後來這個習慣改了，所以走得時候，忘了已經有一箱的日記本。他急忙閃到笑蒼生面前，就要捂笑蒼生的嘴，笑蒼生怎麼可能讓他得逞，邊躲邊繼續說道：
“雖然你的文筆太差，不過里面的東西卻很真實，最主要的是，把一個發育中的男孩子發春的心態描寫的很到位，最主要是那些淫……”
“夠了，我答應你，認真打！不過打完後你要把那一箱日記全還給我！”石強只有通過答應來堵住笑蒼生的嘴了。
笑蒼生果然閉上了嘴，停下身形，來到石強面前，拍著徒弟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干，你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老奸巨滑的師父，你至少應該讓我收斂一點功力吧，不然婆婆就……慘了……”石強喪氣道。
一直笑著看熱鬧的韓霜月面色一整，說道：“你那麼有自信嗎？我不需要你讓！”
“是的，婆婆的乖霜月才不用任何人謙讓！哪怕是輸，也要輸個值得！”流花婆婆心高氣傲，當然也不希望石強不全力以赴。不過她最後那樣說，無疑也承認了韓霜月蠃面比石強小一點。
“好了，好了，我會認真打的！”石強只想趕快離開笑蒼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晚上稍微漏了氣，自己的日記下場就不得而知了。
“什麼？”
沒有人在乎石強最後一句話頗有點嘲諷的味道，因為他們已經被韓霜月宣布的那個消息所刺激了。
“今天晚上，我和石強將進行一場全力的較量！就在駐地里。”為了不讓慶豐眾人心里的石頭剛放下，又因為石強的話怒火竄起來，韓霜月只得提前宣布了這個消息。反正要借用駐地里的練習場，到時候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干脆趁機說出來，讓大家來不及因石強的話生氣。
“太好了！”陳波“啪”就給了石強一掌，他期待這個“小師叔”的全力動手已經很久了。石強上一次差不多施出全力，還是慶豐開學那天，動也不動接陳波和陳勇全力一擊的時候。但那是靜止的，完全不過癮。
“好，待會留幾個人把地下練習場打掃一下！”陸軒站了起來，臉上有輕微的興奮。
“好耶！”很多人都在應聲，倒不是請願去做打掃，而是為陸軒的同意，自己能看到這場較量而高興。
這個時候，飯堂里議論聲再起，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吃飯了，他們臉上全是一片欣喜的飛揚。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比看高手之間的對決更讓人興趣昂然了。強如陸軒，對石強和韓霜月的這次較量都那麼激動，何況是其他人。
慶豐在一刻，又恢複了往常的活力。
而石強不知道，他也在這一刻逃過了被陸軒逼著兼請求著上場的“災難”。
（＊）
如果說昨天兩輪慶豐出場的五個代表有三個人（陳波、陳勇、佐瑪）因為特殊人物（安喜）的到來打得比較戲耍好看，有兩個人因為打得比較沉穩的話，今天慶豐高校出場的代表，表現出來的全部是激情。
第二十四屆校園比武大賽已經進行了第二十一、二十二輪，慶豐高校遇到的對手也開始越來越強，但是今天面對慶豐的兩個對手，雖然排在積分榜的上游，實力不弱，而且也信誓旦旦要破慶豐，可是在慶豐這些出戰代表的瘋狂打擊面前，兩輪比賽結束得都很快。
慶豐兩輪共出場了八個人，除了韓霜月和石強。這些出場的人仿佛吃了興奮劑一樣，也仿佛趕時間一樣，打法就一個字“快”，有些時候甚至為了這個“快”不惜采取一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方式。這讓觀眾們都莫名其妙，都不明白一夜之間，慶豐高校怎麼又和昨天表現出來的“霸氣”不同了呢？現在更象暴發戶，一點“穩”的舉動都沒有。
這不能怪方真昂、陳勇這些人，知道晚上就有精彩的較量，他們就嫌時間過得太慢。一上場，自然而然動作就快了，只想快取勝，快結束比賽，快回駐地，然後石強和韓霜月的較量快舉行。這和一個狂熱的球迷在等待比賽開始一樣，明知時間快慢不會隨著人的意志轉移，但心理上還是不知不覺做任何事都加快了速度。
第二十一輪剛開始，對晚上較量的事情心情稍微放松點的陸軒徹底緊張了，當然是為了現在進行的比賽。不過還好，自己的這些學生雖然心情急燥，但實力，同時還有些運氣都高對手一籌，並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中午的時候，做了這麼久青少年教育工作的陸軒也沒有特意對學生們說什麼，反正年輕人的心性就是如此，強求不得，他只有希望下午的比賽也同樣順利。還好，慶豐還是全勝，繼續領先第二名的北大附高一個勝場。
其實今天的比賽有一個看點，也關系到慶豐高校明天的戰斗，可是誰也沒太注意，因為石強和韓霜月的較量已經填滿了他們的心。
去年的十五名重慶大學今年來了一個強有力的學生，那就是卓坤城，原慶豐高校的學生會會長。不過卓坤城雖然來了，但重慶大學也走了兩個主力，所以今年的成績並沒有提升，只是更多吸引了人的眼球而已。
卓坤城是土生土長的重慶人，而且在慶豐高中的時候就是一個風云人物，實力出眾。因為重慶大學學生會會長的畢業，他一到，就被選為了會長。這並沒有什麼稀奇，不過會長這個職務注定了他在比武大賽中還是要繼續面對北方之王袁亦遠。去年的惜敗，讓更多人看好這場“複仇”之戰。
袁亦遠也很重視這場比賽，去年也只有卓坤城一個主帥才讓他出盡了全力。今年的清華附高，已經沒有承受再次失敗的奢侈，所以袁亦遠再次披掛上陣。
之前一直保持全勝的卓坤城和去年一樣，遇到袁亦遠後，又輸了。而這一次，卓坤城下場不是帶著期待再次的對決的神色，而是心如死灰，從此絕了再與袁亦遠一爭雌雄之心。
輸其實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輸得徹底。卓坤城終于了解到，他和袁亦遠的差距了。去年，他尚且可以逼得袁亦遠出全力，而今年進步不小的自己，也只能得到袁亦遠一句“不錯”的贊美。這句贊美，還是因為袁亦遠出了十招攻招才將他擊敗才說的。
十招！一年之間，卓坤城和袁亦遠的差距竟然拉到了這麼大，這是賽前所有人都不能想象的，包括袁亦遠自己，雖然他剛才一戰其實動用了無極電心法第八層的內力。
從與昔日匹配對手的戰斗過後，袁亦遠才知道一直不能讓自己滿意的進步原來在通過比較後，還是過得去的。他就是為了驗證這一點才幾乎用了全力，不過“立威”這個想法，也是不能否決的。
清華附高已經落在第三名，王者之名岌岌可危，這個時候不振奮一下，增加的不只是外人對清華附高的懷疑，更是消磨內部學生的士氣。
雙方今日的差距表現出來的是“天賦”上的差距，同樣的時間，也許更刻苦的卓坤城，進步卻不如袁亦遠，這除上資質不如，恐怕也沒有其它入理的說法。
看到卓坤城的失敗，很多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慶豐高校的人只是在為他們昔日的學生會會長惋惜，倒不是為了失敗，而是卓坤城賽後的表情，如果他不振作起來，未來的日子將是一片黑暗。至于袁亦遠的實力，這些慶豐的人早就根據石強或韓霜月的實力定了一個模型，倒也不覺得驚訝。
而三強中的另外一強北大附高那面卻一片沉默。看了袁亦遠剛才的表現，倪劍這個從小學開始，但一直是袁亦遠競爭對手的北大附高學生會會長，臉上很凝重。
去年倪劍輸給了袁亦遠，也輸給了卓坤城，而今年苦練將騰龍術達到第八層的他，信心十足。可是看起來，袁亦遠也是功力大進，等待他的，可能和卓坤城一樣，又是一場失敗，心情不由有點異常。
“會長，還有我們。”一個人看穿了倪劍心事，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這種比賽講究的還是整體實力，我們整體蠃清華附高的機會很大。”
倪劍看著這個人，苦笑了一下，說道：“笑坤，如果學生會會長是你，也許你可以和袁亦遠拼上一拼。”
笑坤，沈笑坤，他是北大附高這邊唯一一個看到袁亦遠實力沒有動容，只是驚訝了一下的學生。身為五大門派逍遙門創始人枯木的侄孫，他從來沒在實力上怕過任何人。
“對了，石強、韓霜月，今天晚上的較量，你們能不能別打得太……過份？”陸軒這才想起明天的第二十三輪的對手是重慶大學，卓坤城今天雖然敗得很慘，但那是因為對手是袁亦遠，所以陸軒指望韓霜月明天上午能上場呢，可不希望她和石強拼到盡。
“我們倒是想……”石強看了一下一臉失望的眾同學表情，笑道，“可是我師父和她師父都不讓呀！校長你面子大，要不你去說說？”
陸軒語塞，要讓自己去和笑蒼生、流花婆婆說，倒不如另想辦法。到時韓霜月不能讓，方真昂也不上就行了，主帥之位讓陳勇、陳波他們任意一個來頂替就行了。
陸軒的事說完了，石強卻叫了起來。他把正在收拾東西的眾人叫住，賊笑道：“今天我和韓霜月的較量，這個級別問題大家應該很清楚了吧？點頭了，承認級別很高了？那好，你們說說，是不是應該買票入場呀？”
“……”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阿門！
如果大家不是想著晚上石強還要為他們表演，恐怕此人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