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梟的語焉不詳,讓王維有些惱火.
看著嬴梟平靜無波的臉,王維腦海中的念頭千回百轉,最後,也只能狠狠吸了口氣.
"別光我一人出力,你的軍隊呢?明月呢?周武呢?聖子呢?薩格洛特呢?"
"讓他們全出來."
"畢竟,這一戰,可不只是專屬于我的戰斗啊!"
這一戰,當然不是專屬于王維的戰斗.
沒道理別人在後面暗搓搓的謀劃布局,王維傻不愣登的沖在前面,抗下所有壓力.
王維有怨氣.
且這份怨氣越來越濃.
嬴梟當然也明白,故,他並未再刺激王維.
隨手一記軍團降臨,浩蕩的大軍,便陡然出現在了嬴梟身邊.
一望無際的無雙軍團.
手下的幾大主力軍隊.
虛空展開的光幕,和光幕後方的隔界箭隊.
以及迎風飛揚的秦字大旗.
"上吧."
嬴梟如此說完,轉頭再看向王維,微笑著說道.
"戰士,汪昱唯,周武,文滿,薩格洛特都會參戰."
"明月需要主持陣法方面的工作,故她不能參戰."
"聖子身為這一局的核心與關鍵,現在還不能出現在戰場之上."
"而這些,也就是我們所能拿出來的全部力量了……"
"所以,還滿意麼?"
想了想,王維也一揮手.
隨著軍團降臨的光芒閃過.
千萬級別的血神衛,和呂布,趙云,卡俄斯,典韋,黃忠五將,同樣出現在了王維身邊.
"這也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力量了……"
"如果這種配置還是頂不住的話,那你就祈禱,你的後手能夠發揮作用吧."
事已至此.
再無需多言了.
王維的意思非常明確.
我就拿出這些力量,多的東西我半點兒不掏.
我就這麼以不變應萬變,看看你小子到底在暗地里搞什麼亂七八糟的.
十道流光陡然騰空而起.
王維方的規則之力強者,宛如逆飛的流星一般,向著遠方的規則之力深淵軍團悍然壓去.
以十之數戰成千上萬的同等級強者.
這一幕,若是放在正常的情景當中,簡直要多悲壯有多悲壯……
然而.
嬴梟只是平靜.
王維也只是沉思.
他們二人? 似乎都沒將注意力重點,放在魔的無敵偉力上.
直到那十道流光悍然紮進了敵群之中.
下一秒.
劇烈的連環震爆聲轟然響起!
……
魔的反擊,異常干脆且果決!
而且非常簡單……
他用了一種無解,且見效奇快的對敵方案--自爆.
爆的當然不是自己.
自爆的? 乃是其麾下的規則之力深淵魔物.
正常的規則之力強者? 在戰斗中根本就沒有自爆的選項--因為只有規則之力強者? 方才明白自己這一身規則之力,到底是何等的難能可貴.
但魔,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麾下的規則之力魔物? 完全是一種能夠批量生產的炮灰.
即便是死了? 身為力量之源的深淵意志,還可以重新返回到魔的手中,然後再次創造出同等數量的規則之力強者.
他不怕消耗.
甚至于? 他希望消耗.
所以他玩了手消耗戰術!
當呂布等人剛剛沖入了敵陣的一刹那.
數百倍的規則之力魔物? 瞬間封堵住了十人前行的路.
就像是一堵城牆似的.
呂布? 戰士等人根本躲無可躲? 避無可避.
他們剛想出手.
然? 就在這一瞬間? 距離他們最近的規則之力魔物,身體卻陡然膨脹開來.
這就像是連鎖反應似的.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那堵橫亙在面前的魔物城牆,于一瞬間,漲大了三倍以上? 龐大的規則力量席卷虛空? 濃郁的危機感瞬間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
而就在這一瞬間.
呂布,卡俄斯等將瞬間沖到了汪昱唯和戰士身邊? 一腳將二人踹飛老遠之後? 劇烈的震爆聲方才響徹虛空.
"轟隆!"
難以形容這一爆的恐怖.
能看到,咆哮的光波從起爆點遠遠掀開,其中夾雜著的規則力量? 化作了毀滅一切的罡風,瞬間將艦隊沖擊成了一團廢鐵.
爆炸的余波余勢不減.
甚至打在了秦域的浮陸上.
王維只感覺腳下巨震.
頭頂上方光芒連閃,卻是浮陸上的防禦陣法被自動激發,卻又在猛烈的沖撞之下紛紛爆裂,如碎裂的氣泡般干脆消散一空.
而即便如此……
這爆炸的余波仍未平息.
如同暴風過境.
爆炸余波繼續橫掃浮陸上方的所有人和所有物.
建築物被連根拔起.
嬴梟剛剛召喚出來的軍隊,如同風中的稻草一般搖曳著,被罡風撕成了碎片.
血神衛們勉強頂住了這無與倫比的壓力,然而憑他們的力量,卻依舊只有防禦之能,而無反擊之力.
表現較好的.
可能也就只有王維與嬴梟了.
有著規則之力護體,再加上震波經過數次削弱,兩人倒沒被震波所重創.
但這個無關緊要了.
因為從這一擊中,魔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徹底超過了王維和嬴梟,所能抵抗的限度.
"我的規則之力武將死光了."
呂布,卡俄斯,趙云等.
沒有在這一次爆炸中存活的道理.
王維甚至都能腦補出幾人剛才的感受.
爆炸掀開.
身為首當其中者,當多達數千的規則之力魔物自爆的一瞬間,海量的規則之力瘋狂席卷而來,並與五人體內的規則之力對沖.
呂布等人體內的規則之力,毫不奇怪的被磨了個一干二淨,然後就是肉身接爆炸--還是蘊含著規則之力的爆炸.
這種場面,就是掌握了規則之力的強者,對沒掌握規則之力的強者的單方面的凌辱和碾壓.
他們完全沒有不死的道理.
"周武,文滿,薩格洛特都沒跑掉,已經被打出了複活手段,倒是戰士和汪昱唯被你救下了……你倒是挺重感情的."
這一刻的嬴梟,還在笑.
即便頭頂上方,剩余的數千規則之力魔物紛紛圍了上來,他們沖破了外太空的防禦網,身影飄蕩著落在了浮陸上,呈合圍之勢,向王維與嬴梟壓來.
神國之中.
呂布等五將重新塑體,塑體完畢後,他們立刻開始吸納大源--論不死性,他們並不輸給魔麾下的規則之力魔物,但吸納大源,重新補充剛剛的損耗,卻也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
總之.
其實現在這個局面,對王維來講,也並非是完全無解的.
但王維就是不想動.
他一點兒都不想再掀牌了.
血神衛們從四面八方湧來,護衛在王維身邊.
看著那從遠方逼近的數千頭規則之力魔物,又看了看裂隙外風輕云淡的魔,王維笑了.
"我盡力了."
這話,似是對嬴梟說得.
又似乎是對魔所講.
聽到這番話.
嬴梟歎息一聲.
"說好的你能盡可能地頂住他,給他造成一些麻煩……怎麼現在……"
"我可沒答應,而且如你所見,我也頂不住."
"所以,還是那句話."
"如果你還有什麼手段的話,就統統都使出來吧."
不能說是掀桌子.
但現在的王維,于這最終決戰之時,卻的確有了那麼點兒不合作的意思.
嬴梟能夠理解王維的心情.
王維不想當刀為其一.
即便底牌盡出,也拿不下魔為其二.
當時,王維願意與嬴梟合作,所思考的,無非就是兩人合力,能夠與魔稍稍抗衡那麼一下.
但從現在的情況上看,哪怕王維用盡底牌,他也不可能是魔的對手.
再加上嬴梟死活不願意掏牌……
哪怕王維再怎麼掙紮,也避免不了敗亡的結局.
如此,王維又怎麼能夠心甘情願的赴死?
"你總要做點兒什麼的……"
"你必須要拿出點兒身為我的合作者的態度和價值."
"你到了該出招的時候了……否則我被揍了個五勞七傷,甚至被魔格殺當場,你在我後面等著揀便宜,當那個捕螳螂的黃雀……"
"咋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被螳螂逮住的蟬唄?"
"我活該對麼?"
事已至此.
王維清楚無誤的表達出了他的態度.
"你再不掀牌,咱們就一拍兩散……"
而嬴梟臉上的笑容,則依舊不改.
他只是說道.
"你知道麼?"
"被我戰勝過的對手,就再沒有能從我手上翻盤的資格了."
"曾經的亞曆山大如此."
"現在的魔,也如此."
"看好了,這就是我的底牌……"
嬴梟說著,便輕輕拍了拍巴掌.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道人影,從嬴梟身後慢慢走了出來,並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魔,停手吧……"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稚嫩的臉龐.
無喜無悲的表情.
既有隱藏極深的傲氣與怨憤.
又有一種認了命似的悲哀.
這不是聖子,又是何人!
當見到聖子出現的這一瞬間,王維與魔,盡皆眯起了眼睛.
……
聖子不應該在此刻登場.
至少,王維覺得,聖子不應該在此刻登場.
哪怕他已經表達出了不想要繼續合作的態度,聖子也不應該在現在走到台面上.
理由很簡單.
其實,聖子算是這一局的核心之一--他的作用相當之大.
魔牽引天賜之石,需要聖子.
對于聖子來講,哪怕魔已經抱有了一種"我可以再等幾百年"的想法,但在他見到聖子的這一瞬間,心中卻依舊不可避免地波動了一下……
能現在解決問題,誰願意再多等個幾百年對吧?
也因此.
在聖子出聲的這一瞬間.
不僅僅是王維眯起了眼睛,就連魔,也半眯著眼,緊盯著聖子.
周圍,正邁步走來的規則之力魔物,整齊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動作,表明了他們主人的態度--魔,正在思考.
直到聲音從遠方,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說說吧,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放他們一命,我跟你走."
"哦……舍己為人對麼?嘖嘖,這個,跟你的性格脾性可不符啊."
魔淡然開口,語氣中稍有些嘲弄.
就在剛才.
嬴梟其實也跟魔提了個交易.
以聖子的生命為威脅,脅迫魔親身前來域外戰場,主動踏入陷阱.
魔拒絕了.
而現在,聖子退而求次之.
想用自己的命,換嬴梟,王維等人的命.
而想了想,魔再次拒絕了.
"我不信你有這種好心……"
"我也不信你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家伙."
"我更不信這個我命換他命的交易……開什麼玩笑……交易?交易!?老子這輩子,最信不過的,就是什麼狗屎的交易!"
這個交易其實有大問題.
別說王維和魔,只要稍稍知道聖子是什麼貨色,嬴梟是什麼貨色,魔是什麼貨色的人,都能知道,這個交易從一開始就不會成立!
諾言是可以違背的.
魔在某些時候會守諾,但在某些時候卻不會.
這個只取決于違背諾言能夠帶來多大的好處.
當前.
他力壓群雄,無人能與其爭鋒.
他大可以表面上答應聖子的交易條件,待到聖子落入其掌心之後,再出手處理掉王維嬴梟等人.
上一次,王維和嬴梟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所以這一次,魔即便不要聖子,也想要把這些攪局者先行清出場外--他甚至不介意再多等個幾百年.
試問.
就魔的這種想法.
嬴梟會猜不出來?
不可能的!
他既然能猜出來……
他為什麼還要同意聖子出面,跟魔提這個根本就是瞎幾把扯的交易請求?
主動賣隊友?
不能夠吧……
理由只有一個.
這事兒有鬼唄.
"就這!?"
王維心中痛罵一聲.
這傻嗶的昏招,魔能上當那就有鬼了!
即便是呂布那鐵頭娃,都不見得能吃這種一目了然的陰謀.
但即便如此,嬴梟卻依舊不為所動.
他只是笑著抽出了天子劍,橫在了聖子的脖頸之上.
"要麼同意,要麼你就再等個幾百年……反正現在的情況都這樣了,我們臨死前惡心惡心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能看到.
魔雙手攥緊,似乎有所觸動--他沒可能不為所動的.
畢竟,那是幾百年的等候.
但魔,還真就不至于吃這種跟開玩笑似的威脅.
目光,陡然瞟向了身後,看著自己身後手持畫板,正寫寫畫畫的某人,魔簡單沉吟,便笑道.
"容我再想想……"
氣氛,就此凝滯.
魔似乎真的在仔細思考,仔細權衡.
而王維,只是看著……卻感覺氣氛越來越古怪.
而嬴梟和聖子,則肌肉繃緊,如臨大敵.
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緊張,還是演出來的.
直到約十分鍾後.
魔身後.
畫師輕輕揚了揚畫板,對著魔微微一笑.
"我畫好了……"
卻見那畫板之上.
聖子的身影躍于紙上,分毫畢現!
于是,魔朗聲長笑道:"我想好了!"
"聖子,我也要."
"你們的小命,我也要!"
"畫師,拿人!"
聲音落.
光芒陡現!
魔腳下的深淵當中,無數大源蜂擁而出,瞬間落在了畫師手上的畫板上!
能看到,隨著大源灌入,畫板的光芒愈演愈烈,畫板上那道聖子的虛影,陡然間靈動了不少……
就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般!
而嬴梟手上.
聖子的眼神陡然暗淡了下來,其生命氣息快速消退,似乎被某種東西攝了魂一般!
但.
讓王維驚疑的,卻不是當前聖子的狀態.
而是……
那"畫師"二字.
雙眼頂著強光,王維看向了魔身後那道拿著畫板的身影.
嬌小,柔弱,看似弱不經風的翩翩少年……
但王維卻知道.
此畫師,這個于這一刻出現的,名為畫師的男人,已然于自己記憶中的某個名字相互重疊!
"時間對不上啊……"
武徒的年紀在哪兒擺著呢.
身為同代人,畫師不可能混入到魔的身邊--這個時間是不夠的……
然而恍惚之間,王維突然想到了什麼.
畫師,帝尊,幸運兒,武徒四人,生長于樂園之內.
而樂園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毫不相同.
聖子都能夠在短時間長到成年,如此看來,帝尊等幾人,極可能不像自己猜測的那般,乃是與自己同輩的人.
畫師的出場,證明了這一點.
那麼,對于帝尊與幸運兒的身份的猜測,王維顯然也是有疏漏之處的.
一切線索,在這一刻似乎連成了線.
王維驀地轉頭,看向了嬴梟,卻見嬴梟已經一把將聖子的身體扔飛老遠,緊接著二話不說,跑到了王維的身邊.
"走!"
"走?"
變化來得太突然.
突然到王維都有點兒理解不了這個"走"字的意義.
而嬴梟,只是嘿笑一聲.
"你還真想跟魔那家伙做上一局啊?"
"你也看到了,打,是完全打不過的,沒希望贏的."
"所以,對付這種家伙,咱們要用點腦子."
"而現在……該做的事情,咱們已經做完了……"
"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看戲就好."
打不贏.
用點腦子.
看戲……
嬴梟話里的意思,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魔,並非是個純傻子.
但論心機程度,他是真的不怎麼樣.
恍惚之間.
王維似乎又想到了嬴梟當時對自己所說的話.
"我們贏定了……"
突兀的,王維開了口.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解決問題."
嬴梟攤了攤手,卻是已經帶著王維,來到了傳送石柱附近.
伸手摸在了傳送石柱上,嬴梟想了想,干脆道.
"魔的力量,無法力敵."
"其實我覺得你可能走錯了路."
"一味的提升實力,一味的泡修煉場……就算給你再多的時間,你還能打得過魔不成?沒希望的……這家伙的實力,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無人可以超越的那種."
"對付他,咱們需要一點兒特別的辦法."
"而現在……或者說,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其實已經不取決于我們了……剩下的一切東西,只取決于魔自己對天賜之石的渴望有多深."
"總而言之呢……咱們現在就一個任務."
"跑!"
"跑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然後,等到魔自我毀滅的那一刻."
說罷,嬴梟回過頭看,笑看著裂隙對面的魔一眼.
隨後,更加輕松的聲音,從嬴梟口中傳出.
"而且我看啊,這時候大概是不遠了……"
順著嬴梟的目光.
王維向遠方看去.
能看到.
裂隙所在之處.
魔把手,伸入畫板之中來回摸索著,片刻,伴隨著狂暴的能量波動掀開,他單手,將畫板中的聖子拎了出來.
這個由畫像凝聚而成的聖子,身高,體貌,氣息,竟于真實的聖子別無二致,而原本那真實的,卻被嬴梟一手甩出老遠的聖子,身影已經慢慢變淡,最後化作了一些五顏六色的塗料.
畫師之手段,詭異如斯!
然而.
知曉畫師真實身份的王維,卻只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心中升起,直接竄進了大腦之中.
遠方.
魔單手拎著聖子,眼中的貪婪如有實質.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就是牽引天賜之石的引子和憑證!
這就是他獲得最強力量的捷徑!
魔,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貪婪了--哪怕剛複蘇之時,魔再三警告自己,莫急,莫急……然而當事情真的走到了這一步之時,他又如何能有不急的道理!
聖子被魔拎在手中,用力掙紮,甚至想要自爆.
然而,絕對力量的差距,讓聖子的一切想法,統統化做了無用功.
他什麼也做不了.
除了……
眺望了一眼王維與嬴梟,隨後,嘴角挑起一絲複雜到極點的苦笑.
那是一種……
認了命般的笑容.
而畫師,正站在魔身後微笑著.
魔的影子,蓋在畫師的臉上,讓畫師的表情明暗不定,詭異難猜.
三人.
三種完全不同的表情和態度.
甚至是三種完全不同的立場……
這副"世界名畫",讓王維驀地升起了一種覺悟.
嬴梟,真的把這家伙吃的死死得.
"然後呢?"
王維驀地開口,似是對嬴梟發出了問詢.
然而嬴梟,卻只是轉過頭來,看著王維微微一笑.
"什麼然後……"
"等魔垮了之後的然後."
"然後啊……"
嬴梟歎息著,傳送的光芒灑下,他即將傳送到未知之處.
只留下一句話,依稀傳入了王維耳邊.
"我早就說過了……"
"這事兒啊,不可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