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四章 退避大海

水驀心頭一緊,忖道:不會是被敵人追上了吧!

他用眼神向琴悠悠道了歉,然後飛快地撲向甲板,卻發現整個甲府的人都興奮地望向船側,不禁一愣,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船的左側海面上赫然出現了一艘巨型帆船的身影,距離大約也有五六百米,在月光下仿佛幽靈般飄在海上,船桅上碩大的旗幟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甲字。

啊!是甲府的船,是四少他們!實在太好了,太好了!

水驀也興奮得熱激盈眶,同伴們冷漠的目讓他的心里百船不是滋味,甲卯到來,他就可以放下一切重擔,把事情交給甲卯處置善後事宜,憑他的能力和智慧一定可以解決問題。

“嗨!四少,五少,六少,我是科爾,我們是科爾啊!”科爾激動得熱激盈眶,拼命揮舞著雙臂。

其它人也都扯著嗓子大叫,在這甯靜的海面尤為突然,巨型帆船上的人都聽到了,立即朝小船駛了過來,並放下小型木船,載著人先行登上。

看到甲卯的面孔,人們興奮地幾乎都要哭出聲了,死里逃生實在太艱難了,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感覺到生存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怪異的氣氛讓甲卯大吃一驚,隨即發現很多人的身上都帶有血漬,似乎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大戰,心頭一陣顫抖,猛地抓住眼含熱淚的科爾,問道:“出甚麼事了?”

“敗了,我們打了一場大敗仗,龍牙半島被敵人攻破了,我們敗得好慘啊!”科爾終于忍不住落下了英雄淚。

“只……只剩下這麼一點人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甲辰也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嗯!”

甲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面對著這些傷員也不想說甚麼,眼角忽然瞥見站在船艙口苦笑的水驀,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皺著眉問道:“水驀,你怎麼也在,你不是在長鯨群島嗎?”

“我……”水驀的心情太激動了,喉嚨又如刀割般疼痛,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的聲帶受傷了?”

流水宅弟子們此時都有了精神,看著水驀也都想起他在戰場指揮的場面,都露出了贊許的眼神。

“大概是喊得太多,嗓子啞了,戰場上他一直在喊。”

甲卯感激地拍了拍水驀的肩頭,憑著水驀的實力,能在站在戰場上已經是苛求了,現在居然連嗓子都喊啞了,可見當時的場面何等的慘烈。

“好了,有甚麼話先上大船再說吧!五弟,你先安排一批坐小船過去。”

“是!”

水驀轉身走到船艙,一分鍾後抱著琴悠悠回到了甲板上。

甲卯沒見過琴悠悠,見水驀抱著一個瘦削的美少女走上甲板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那個召喚水驀生靈的少女,知道是她,因此沒有多問。

“木頭,我們有救了?”琴悠悠傻傻地問道。

“是,我們有救了。”水驀點點頭,此刻的他感到身心都無比的疲倦,然而想到那十三名勇士,心頭就像刀割一般。

小木船來回走了四次才把所有人接上巨型帆船,單帆快船則用一條長纜船系在船尾。

踏上巨型帆船,傷員們的感覺就像到了天堂,當甲府弟子送來水和食物時候,眼淚又流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到了甲板上,圍著幾十名劫後余生的傷員問起了長鯨群島發生的事情,甲氏三兄弟也在其中,他們聽到敵人動用了超過一千五百,從海陸兩面夾擊營,無不驚呆了。

水驀沒有留下,抱著琴悠悠進入甲卯特別給他的艙室,嗓子疼痛,東西也無法下咽,只喝了幾口水,又喂琴悠悠吃了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甲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望著坐在床邊發呆的水驀,微微歎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肩頭。

水驀從思緒中驚醒,回頭看到一張比女人更嬌媚的面孔,不禁露出了苦笑。

“你受苦了!”

話雖短,卻深深觸動了水驀的心緒,閉上眼睛長長地吐了口氣,似乎要把一切舊事都吐乾淨。

“做出那樣的決定真不容易,幸好你當機立場,否則這幾十人都會陷進去,而我們連個送信的人都沒有,也許會自投羅網,沖到龍牙半島去送死。”

甲卯望著這個年輕的身影,誰也無法想象這對肩膀上擔負了多少責任,剛才說事情的時候,科爾阜清等甲府弟子都流露出對水驀的憤怒與敵意。


“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水驀搖了搖頭,做出那樣的決定他也無法願諒自己,即使那是正確的選擇。

“你先休息,等你的嗓子好了我們再細談,不過有一點請你記住,之前你做的決策都是正確的,我舉雙手贊成,從現在開始,指責這些決策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替你收拾他們。”

水驀沉默了半晌,最後只吐出兩個字──“謝謝”

甲卯嫵媚地笑了笑,又朝床上的琴悠悠眨了眨眼睛,柔聲道:“小妹妹,好好休息,這里絕對安全。”

“嗯!”琴悠悠還以天真無邪的微笑,逗得甲卯咯咯

“木頭,這個大哥哥好漂亮啊!比雜志上的那些女明星都漂亮。”

水驀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安穩地睡了一夜,又吃了些藥,第二天水驀的嗓子就能說話了,甲卯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了船上最大的一間艙室。

踏入大門,水驀赫然發現屋內已經坐滿了人,科爾阜清等人都在座,四名流水宅的代表也都出席了會議,長方型的會議桌旁只留正兩張空椅,分卻留給他和甲卯。

“水驀,坐吧!”甲卯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後坐在他身側。

“大家都到了,會議開始,事情大家都清楚了,營地被襲,除了十五人小組外,成功逃離戰場的一共有七十八人,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俘,都算入損失名單,一共是三十六位,這可是三大世家有史以來損失最大的戰役,用慘敗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經曆戰斗的人都露出愧色,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只有水驀木然不動,坐著發呆。

甲卯瞥了一眼水驀,臉色忽然一沉,冷冷地道:“事情雖然過去了,但失敗的原因必須總結,希望大家都從中吸引教訓。第一,我認為這次戰敗流水宅的弟子負有重要的責任,水驀不止一次警告過你們,大敵當前,敵人隨時都會發動突襲,才平靜了三天,你們居然就松懈,還敢在營地里公然賭博玩樂,至于龍牙半島多處巡視點無人巡視,敵人才能悄無聲息地攻至腹地,殺得大家措手不及。”

毫不客氣的指責讓在座的四名流水宅弟子都不下了台,坐也不是站起不是,渾身都不自在,偏偏一言中的,找不出任何辯辭,只能用沉默來回應斥責。

“第二,流水宅的弟子沒有監察自己船只的狀況,讓敵人對大船做了手腳,否則三天之前你們就已經出海了,敵人的攻勢再猛也只能撲空,這是一點想必沒有人會否認吧?”

矛盾又是指向流水宅的弟子,這些浴血奮戰拼死才得以逃生的人們都感到有些委屈,只是礙于甲卯的輩份和聲望不敢說話而已。

水驀微微頷首,如果這句話出自自己的嘴里,這些人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群起而攻之,在這個圖騰師為大的空間內,擁有強大的圖騰術才能張顯威望。

雞血石留在了長鯨群島,要想修練還是要回去一趟才行。

看著流水宅的弟子挨訓,科爾有些同情,畢竟是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忍不住說道:“也不能全怪他們,如果不把七少八少他們幾個派出去,我們也許不會敗,甚至還能取勝。”

矛盾突然又指向了水驀,提議主動出擊的是他,責任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水驀除了苦笑實在不想多說甚麼,戰敗的怨氣太重了,戰敗者需要發泄的途徑,讓他們罵幾句也沒甚麼大不了,畢竟日後需要與他們並肩作戰。

甲卯看了他一眼,水驀大海般寬廣的胸襟和氣度讓他深感敬佩,同時也為他受到不公平的指責而憤怒,鐵青著臉冷冷地掃視在座的每一個人,銳利的目光仿佛利劍般,看得人們心里發悚。

“我知道你們在抱怨甚麼,水驀不願和你們這些無知的家伙計較,那是他脾氣好,為大局著想,你們居然得寸進尺不知收斂,要我說你們才是無情無義混蛋!”

甲卯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發出猛虎般地咆哮。

甲府弟子們都驚呆了,自打進入甲府後,甲卯都是一副嬌柔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這副神情,臉色鐵青,眉尖緊皺,眼含煞氣,可見是真的生氣了,都有些惶惶不安。

“這次是真正意義的戰斗,以血和性命的戰斗,我不是參與者,沒有資格對當時的戰斗做出評價,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明,水驀是個優秀的領袖,那種情況換成了我,我也會提議主動進攻,派十五人小組出擊沒有錯,事先水驀早就提醒過了,這個小組不能離營地太遠,一但發生事情也好及時回援,但是那十五人小組沒有及時回援,錯的是他們,而不是提議者,這一點我希望你們都記清楚,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當眾指著兩個弟弟以及流水宅當代少主的過失,甲卯的氣魄深深地印刻在每個人的心中,嬌柔的容靨背後有一顆鋼鐵般的心,讓人們素然起敬。

“四哥說的對,我支持!”沉默的甲辰也用簡短的語語發表了立場,眾人都知道他不開口則已,一但開口,所說的話必然經深思熟慮。

“我也支持!”甲巳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眼睛卻一直在盯著手上的詩集,這位擁有詩人般氣質的男子總是那麼優雅,一副謙謙君子的形像。

水驀感激地看著甲氏三兄弟,依然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根本用不著說一個字。

甲卯顯得意猶未盡,手按著水驀的肩頭正色道:“就拿碼頭上的情況來說,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下令撤出碼頭,擺脫了陸上的圍攻,剩下的七十八人根本無法逃生,而我們這船人也將會落入敵人的陷井,等待大家的也許會是全軍覆滅,後果不堪設想。”

科爾張嘴想說,卻被甲卯狠狠地瞪了一眼,話又咽了回去。


“沒錯,當時的決定對那些留在戰場的同伴很殘酷,但要說對不起的不只是做決策的水驀,還有沒有做好巡視工作,也沒有看管好船只迫使出海日期押後的的流水宅弟子,還有那十五個沒有回援的高手,更有把他們帶到秘境大陸的我們。”

“不是我不給你們留面子,你們這些人做的太過份了,水驀是需要負責,但沒有對不起在座的你們,沒有他的決定,你們不可能坐在這里,所以你們沒有資格沒有權力白眼相加冷嘲熱諷,即使要罵也不輪不著你們。水驀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是甲府八少的共同的決定,責任也由大家共同承擔。我現在鄭重聲明,誰敢再給他臉色看,誰罵他一句,直接給我船上滾下去,聽到沒有?”

激昂的聲音顫動著時空,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靈。

水驀徹底明白甲卯為甚麼一定要把自己拉來,商議事情不過是托辭,真正的目的要是為自己平反,這番良苦用心讓他既是感激又欽佩,大敗之後,第一件要事不是反擊和複仇,而且平複眾人不安的心情以及混亂的思緒,做為一個首領,甲卯表現得實在太優秀了。

望著一張張帶有愧色的面孔,甲卯突然放緩的聲音,淡淡地道:“好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多說無益,大家記住教訓就好,現在要說的是下一步的決定,這次流水宅的物資都失陷在龍牙半島,好在我們的物資大都在船上,還能支撐一段時間,這方面暫時不用擔心。”

阜清激動地站了起來,哀求道:“四少,想辦法反擊吧!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那是當然,甲府之人恩仇必報,這筆血仇當然要百倍奉還,但是我們不能被仇恨摭住了雙眼,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不該做的一件也不能做,就算我們一百多名高手,現在也不是反攻的時機。”

“是!”阜清失望地坐回原位。

甲卯看了看兩個弟弟,又把目光移到水驀臉上,問道:“水驀,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做甚麼?”

刹那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水驀的臉上,此刻沒有人再敢冷眼相加,反而露出歉疚之色,尤其是科爾阜清幾個,是他們領頭針對水驀,被甲卯一番話罵得狗血噴頭,心中的郁結也隨之打開了。

水驀還是淡淡的,即使有甲府三兄弟撐腰,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機,平靜地道:“我還沒想好。”

甲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大海是最好的黑幕,他們現在找不到我們,我們卻能找到他們,這是我們的優勢。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盡快與十五人小組取得聯系,他們的實力不容置疑,食物和水都有辦法弄到手,所以我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只是擔心他們發現龍牙半島的事情後會做出不明智的選擇。”

“不如再派一個小組上岸,想辦法找到七少八少他們,先取得聯絡。”

“可以考慮,不過近海都在敵人的監視之中,這個小組不能龍牙半島附近登陸……”

氣氛漸漸活絡,在座的人或多或少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只有水驀一言不發地坐著,低頭望著木桌上的紋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麼,沉默地有些可怕。

“水驀!”

一聲呼喚把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抬起頭看了看,忽然發現房間內只剩下自己和甲卯,不禁愣住了。

“都走了?”

“已經過了中午了,都去吃飯了,想甚麼想得入神?”

“沒甚麼,想想過去,想想現在,也想想將來。”

甲卯拍拍他的肩頭,含笑寬慰道:“水驀,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有了顧忌,不願在他們面前過于張揚,這里只剩我們兩個,說說你的想法,決定由我來下,他們不敢說甚麼。”

水驀苦笑道:“我倒是不是擔心被人說甚麼,只是原本的計劃暫時行不通,新的計劃還沒有想好,所以沒甚麼可說。”

“原本有甚麼計劃?說來我聽聽。”

“說出來你可別害怕哦!”水驀忽然露出狡黠地笑容,臉上都恢複了以前的神韻。

“害怕?你不會叫我加入他們吧?”

水驀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說道:“我打算攻打長鯨群島!”

甲卯大驚失色,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怔怔地凝望水驀,表情漸漸從愕然變成了興奮,擊掌贊道:“妙啊!妙極了!你真是天才!”

他雖然設想過無數個計劃,但這一步卻是從未想過,乍聽起來大膽而又荒唐,甚至有些可笑,長鯨群島是政府的屬地,監管局的基地,攻擊它就等于攻擊政府,也就等于叛亂,那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情,然而細想之下,漸漸發現這又是極妙的一步棋,而這步棋也只能由水驀去走。

“無論琴伯是生是死,他都必然失去對長鯨群島的控制,讓這麼一個重要的據點落在那股勢力的手中,對我們極為不利。安古列夫死了,琴伯生死未定,海亞德失蹤,我這個秘境大陸特派專員自然就是長鯨群島的最高行政長官,接管長鯨群島名正言順,而且我相信總統府的那些政客也會樂于見到長鯨群島納入我的控制,這樣一來對于還在秘境大陸行動黑鷹組也有好處,可以保證他們有足夠的後勤支持。更重要的是,那里是外界與秘境大陸之間最重要的跳板,物資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外面運到長鯨群島,從此我們就不必再擔心物資問題。”

有一點水驀沒有明言,六煞其中的兩個分別控制者航運業和船員公會,憑借他們的力量,補給船隊可以自由地來往長鯨群島與各個港口,從而可以擺脫外界的制約,甚至是總統府的制約,建立一個獨立于現政府外的權力體系,從此長鯨群島將不受到任何干擾。

甲卯得津津有味,這番分析正中下懷,有了長鯨群島這個後方基地,甲府和流水宅弟子來往秘境大陸和外界將更加方便,許多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不必再有後顧之憂。

“這個計劃太好了,一但找到七弟八弟他們,我們立即行動,有你在,任何行動都算合法,那些士兵戰斗力有限,憑著我們這些高手,一天就能控制長鯨群島。”

“那是後話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快找到十五人小組,那十五人幾乎于我們一半的力量。”


甲卯低著頭細細琢磨著整個秘境大陸局勢,隱形勢力向兩大世家公然開戰了,兩者之間再也無法和平共處。

“戰爭!這不是普通的戰斗,而是真正的戰爭。”

“是啊!是一場戰爭,在現代文明社會上演了一場圖騰師的戰爭,就像是夢幻一樣。”

“這一次他們動用超過一千五百人,其中還有七八百人獨角獸騎兵,你覺得這是不是敵人真正的實力了?”

水驀想了想,搖頭道:“只能算是部份實力的展露,如果加上綠色之光以及四個海盜基地,可以動用的人力至乎有幾萬人,雖然他們未必都是圖騰師,但如果他們拿起弓箭之類的武器協同作戰,也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想到萬箭齊發的場面,甲卯也不禁露出苦笑。

“也許……他們還有所顧忌,也許他們沒有辦法動用所有的力量!”

水驀想到了琴伯,像他這樣的高層人物都懷有離心,這個隱形勢力的內部並非鐵板一塊,中央似乎也存在爭斗與傾軋,甚至是明顯的派系之爭,畢竟中高層都是單線控制。

“顧忌?”

“我查到一些關于隱形勢力內部的線索,他們的組織架構有點古怪,上層都是單線指揮,大概只有頂層核心人物才能通曉全盤,因此線與線之間也許會有些我們意想不到的爭斗與裂痕。可惜沒能把馬卡略帶上船,應該已經被他們救走了,不然可以問出更多馝秘密。”

“琴伯就沒有留下一些線索給你?”

水驀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像琴伯這麼聰明的人,明知即使他死了,同僚也不會放過他的女兒,一定會留下手,然而女兒的行李中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線索藏在長鯨群島?可那些人一定會搜島,普通的東西肯定保不住,也許是一些只有我和他才明白的線索,那又會是甚麼呢?

當天晚上,一支由甲巳帶領的小分隊悄悄地上岸,前往龍牙半島南部尋找十五人小組,甲卯帶著甲府主力留在海上,為了保仗與小分隊的聯系,又不至于被人發現行蹤,甲板上燈火全熄,靜靜地飄在深水區域,離岸大約也就兩公里。

經曆了一場大敗,兩大勢家的弟子都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不用別人催促,一個個都忙著修練。

甲卯提著小燈在船上巡視了一圈,最後來到水驀和琴悠悠的房間,發現水驀站在門外,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水驀笑了笑道:“悠悠在梳洗,不方便,甲板上的人太多,又都在修練,也不太方便,在這里站一會兒沒事。”

“走,到我房間,這一整天都忙著安置,也沒問你的修練情況,剛才聽科爾說你已經進入了空圖騰的大門,我立即就趕來了。”甲卯邊說邊拉著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艙室不大,放著兩張雙層床,比水驀和琴悠悠住的更簡單,水驀看著一陣感動。

“坐下,快說說空圖騰到底是甚麼,以前的那些空圖騰師吝嗇,居然沒有一個留下記錄,害得我找了好多年都一無所獲。”

水驀知道他醉心圖騰學術,毫不隱瞞地道出了修練經過。

“原來是這樣,看來大多數人的想法並不代表真理,圖騰並不代表力量,它只是引發力量的一種方式,而力量也未必要以某種形態出現,只要發生效用就好。”

甲卯興奮地在屋內走來走去,幾十年的難關居然這麼簡單就被破解了,乍聽起來誰也不會相信,可現實就是這麼簡單,因為沒有人成功,所以後人就覺得難度很多,喜歡往高深的方向思考,離正確的道理越來越遠,當然不可能成功。

一直坐在床上的甲辰也抬起頭朝水驀笑了笑,為他的成功而感到高興。

“可惜石頭還在長鯨群島,否則我也可以修練。”

“誰說修練就一定要圖騰在身邊,圖騰不過是用來記載圖騰技,留下為後人打開圖騰之門的力量,一但你攝于了其中的真理,不用把圖騰帶在身邊也能修練,上甲板看看就明白了,許多人都沒有攜帶圖騰在身上。”

“哦!我不知道。”

“不了解圖騰的人都會產生誤會,以為圖騰是吸收力量的媒介,也許它的確有這種功能,但它並不是力量的唯一來源,就拿你的空圖騰來說,難道每次打架你都要帶著那塊又笨又重的石頭嗎?顯然不是!你經曆過實戰,也應該明白這一點。”

水驀笑道:“原來如此,早知道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既然你的修練要挨打,我陪你一起修練如何?”甲卯露出嫵媚的笑容。

“這個……會不會太危險了?何況你的大地圖騰可是范圍攻擊力量,船上只怕不方便吧?”

“笑話,難道大地圖騰到了海里就不能施展?那現在的我不成了廢物?走吧!我們上甲板去練練。”甲卯含笑拖著他登上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