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八章 笑語盈盈

半晌,牧羅才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端著上司的架子吩咐道:“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廢話了,無論琴伯是死還是失蹤,那股勢力都必然有些不尋常的行動,我希望盡快看到它的真面目。”

“真面目?副總統閣下認為真面目該是甚麼?”

牧羅從他眼中找到了一絲挑戰的意味,眉尖輕輕一挑,正色道:“這事應該由你回答,大家都期待你能交出一份完美的報告。”

“完美的報告?”水驀輕笑著晃了晃腦袋,“如果我沒有戰死,我不介意寫一份那樣的報告。”

怪異的口氣再度引起了整個西華廳的注意,在他們的心里,秘境大陸的事情不過是政治斗爭,陰謀詭計的較量,最大的危險來自于暗殺,水驀卻用了“戰死”兩個字,明顯另有他指。

德卡羅尼此刻已能確信水驀知道更多秘密,只是不肯定說出口而已,而這些秘密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心里也充滿了好奇,問道:“秘境大陸開戰了?難道他們動用了獨角獸騎兵?”

“原來總統閣下也知道這支騎兵,看來我也不用廢話了,沒錯,大約大半月之前發生了一場戰場,隱形勢力動用了大約三千人圍攻龍牙半島。”

“三千人!兩大世家動用了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

“一百對三千?那還用打嗎?”吳浩子隨口說了一句,卻也道出所有人的疑問。

水驀聳聳肩輕笑道:“的確很困難,損失了一些人,幸好主力沒有受損,大部隊都在到了長鯨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秘境大陸的情況大大超乎了他們的想法,原以為只是一個與文明絕緣的地方,沒想到圖騰師的力量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一比三十的絕對劣勢下不但從容脫離戰場,還能奪取長鯨群島,簡直扉疑所思。

“看來這些家伙還真不能小看。”

“是啊!是啊!圖騰這東西就像符咒一樣,不好應付。”

一時間圖騰的力量被放大了無數倍,人們口里談著的仿佛不是實在存在的力量,而是來自虛幻世界的神奇力量,倒是與電影中描述的那些異世界有些相似。

水驀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冷笑,這些只會坐在有空調的辦公室里耍手段的陰謀家,絕不會明白秘境大陸是個甚麼樣的地方,也絕不會明白圖騰的真諦,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修練了空圖騰,也許自己會與他們一樣無知。

牧羅倒是從不小看圖騰,插嘴道:“不用猜了,圖騰的力量的確很神妙,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一門奇學,聞名世界的總統特別衛隊不就因此被傳得神乎其神嗎?不必大驚小怪。”

德卡羅尼也再度開口,問道:“水驀,那場戰爭是琴伯出事前發生還是出事之後?”

水驀暗暗點頭,果然還是德卡羅尼厲害,一句就問中了要害,似乎已經把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了,這些暗示沒有白費。

“之後,大概相隔三五天左右,而且安古列夫喪身龍牙半島也在長鯨群島出事之前。”

這句話像一只手撥開了事件的外殼,露出真實的一角。

牧羅和德卡羅尼對了一眼,此刻才真正明白水驀來到首都的原因,應付這樣一個勢力龐大計劃周密勢力,一個人就算能力再強也應接不暇,必須得到執政黨的全力支持,然而這種支持只能在暗中,畢竟手上沒有任何有關隱形勢力的犯罪證據,無法采取法律手段。

水驀以退為進,淡淡笑道:“如果總統府想要天下太平,事情可以就此終結,一切罪名推到琴伯身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兩大世家去做。”

許多人都明白了話中的含意,琴伯不過是一個中間點,而不是終結,連監管局也只是其中一環,勢力的龐大就不用多說了。

對于政客們來說,只要有利就值得去做,眼見離大選的日子只剩一年,隱形勢力的手已經伸入了政壇,執政黨不能不小心應付,要想獲勝就必須攻,擊隱形勢力。

德卡羅尼忽然拍案而已,以前所未有的鏗鏘之聲堅定地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去辦,總統府會全力支持你,甚至可以調集軍隊。”

“既然如此就謝謝,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我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能回到我的研究領域,再也不用理這些煩心的事了。”水驀暗中表明了立場,一但隱形勢力土崩瓦解,他就全身而退,所有的權力和職位都交換總統府。

德卡羅尼越來越欣賞水驀的聰明,與這樣的人說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牧羅忽道:“水驀,既然海亞德和安古列夫都出事了,我想讓博海做你的助手,他很擅長處境政務,應該是個不錯的助手,你看如何?”

水驀明白這是在身邊的安插眼線,名為助手實為監視,博海能力卓越,一手星圖騰也步入圖騰高手的行列,再加上有了梨若這個不穩定因素,日後能不能融合相處還是未知之數。

“我倒是無所謂,只怕他不願做我的副手。”

“總統府的命令他不敢違抗,調遷令你帶去給他。”

“嗯!他到了秘境大陸嗎?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另選了一個地方建立基地,不過至今沒有消息,所以事情還要拜托你去找他。他現在應該在秘境大陸了,你們沒有碰上而已。”

水驀點點頭,秘境大陸疆土太廣,政府、綠色之光、隱形勢力的活動地域大都在北部,北部之外隨便找個地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建立基地,博海如果真是去了南方,去找他倒也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嗯!我對此沒有意見,既然他另設基地,想必不會到長鯨群島主理政務,我會盡量與他通力合作。”

“水驀,你下飛機就直接來開會了吧!早點去休息,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安全,牧羅,你陪他走一趟。”

“好!水驀,我們走吧!”


水驀掃了一眼在坐的人,慢悠悠站了起來,卻不急著離開,淡淡地道:“有件事我必須警告大家,事情遠比各位想象中更加嚴重複雜,不要以為坐在總統府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秘密。”說完轉身就走,再也沒看回頭看一眼。

牧羅與德卡羅尼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也追了出去。兩人一走,若西華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這小子太狂妄了,以為自己是誰啊!居然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式。”

“實在可惡,頂一個代理部長的頭銜就不知天高地厚。”

德卡羅尼還是淡淡的樣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眼角的余光掃視著周圍的高官政客,比水驀相比這些人太圓滑太自私,自然不會有水驀那樣的氣魄。

“好了,罵也罵夠了,不過最後哪一句說的沒錯,隱形勢力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龐大,從現在開始都不能掉以輕心。”

高官們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但誰真的放在心上只有天知了。

西華廳的走廊里,牧羅熱情的搭著水驀的肩頭,親切地問候著秘境大陸的生活狀況,水驀明知他心懷鬼胎,還是笑臉相迎。

忽然,牧羅壓低聲音,笑吟吟地問道:“水驀,要去看看你那位美麗的情人嗎?”

水驀心頭一震,抬眼望向牧羅,從晶亮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絲狡黠,心中若有所悟,自己控制了長鯨群島,又與兩大世家結成盟友,總統府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他,遙步緋就是其中一個籌碼。

小緋!遇上了那種事情,心情一定不好,是該去看看她,可是去了對她未必是件好事,只會讓牧羅這家伙把她捏更緊。

“一個女人而已,不必這麼猶豫吧?難道還怕她吃了?”

暖昧的目光和語氣讓水驀有些不快,心里正琢磨一但見到遙步緋,自己的態度又該如何。

“對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那位梨小姐跟著博海一起到了秘境大陸。”

“甚麼!”水驀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身子微顫,目光直直地看著牧羅。

牧羅輕笑道:“才子佳人,難道不是天生一對嗎?何況博海又救了她的命,那天如果不是博海帶著人及時趕到,梨小姐只怕已經遇難了。”

水驀雖然明白牧羅在擾亂自己的心緒,然而事情實在太突然了,心情和思想都無法轉化,整個人如同墜落無底的深淵。

“走吧!一起去看看那位遙小姐吧,最近的情緒好像也不太好。”

水驀神色木雞,在牧羅的拉扯下坐上了副總統的專車,高速駛離了總統府,直往城郊駛去。

“事情想必你都聽說了,快要做母親的人了,突然又沒了,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你的心情想必也一樣吧!”

水驀用力捏了捏太陽穴,使自己的平靜下來,深深地看著牧羅一眼,思想也漸漸放開了,無論自己甚麼態度,總統府都已經把遙步緋當成棋子,結果真的棄掉,他們也許會直接解決了她,去看她也沒有甚麼,只是牧羅的這番挑撥似乎別有深意。

這個家伙究竟在打甚麼主意,怎麼連這種事情都插手,難道只是因為博海是他的親信?可即使是親信也犯不著在這種事上下功夫,除非還有其它好處。

“還沒決定?”

水驀輕笑道:“沒有必要決定,似乎抱個美人比抱枕頭舒服。”

牧羅哈哈一笑,按下按鈕打開了對講機,吩咐道:“去清谷山莊。”

“是!”

清谷山莊座落在離首都一百公里的旅游勝地中,風景怡人,是首都居民出游的首選。

“怎麼樣?地方不錯吧?”

水驀第一次來到這里,看著前方青山依依,腳下溪水潺潺,清新的空氣來雜著野花的香氣,的確怡人心扉,住在這里倒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總統府的安排當然不會有問題。”

“走!你的美人就在前面的小樓中,整幢小樓只住了她一個,還有專門的護士和廚師,連我都沒有這種待遇。”

水驀笑了笑,抬眼眺望前方,松林之後隱隱露山一幢小樓一種,古典園林式的建築風聲與周圍的山水溶為一體,自然天成,別有一番風味。

來到門口,他還發現四口站著兩名警衛,腰間還有槍,不禁暗自冷笑,名為保護,實際上就是軟禁,遙步緋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還要被困在這小樓中,不能不讓他感到憤怒。

“你自己上去吧!我去四周逛逛。”

“一會兒我也帶小緋出來逛逛,不會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她又不是被囚禁在這里?”牧羅反將了他一軍。

水驀哈哈一笑,開門走入了華美的大廳,隨著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心跳忽然變得非常奇妙。

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她,還真沒有心理准備,該說甚麼好呢!


一向口才出眾的水驀也到了詞窮的地步,面對一個夕日的情人,又幾乎生下孩子,這種關系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那理智和道理解決一切。

難道這才是天注定的感情歸宿?

他並不討厭遙步緋,反而有點怕她,這個聰明的少女有著政客般的手腕,擅于利用自己的美麗,與她相處沒有一絲安全感。

接待他的管家見他站在門口動也不動,很有禮貌地欠了欠身,指著樓上含笑道:“部長先生,小姐在樓上最里面的那間房子里,好像已經醒了。”

“知道了!”水驀整了整衣服,懷揣著不安的心情一步步登上樓梯。

輕輕地打房間,一陣水仙花的清香鑽入鼻子,精神為之一振,門縫處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正依然窗外凝望著,令水驀驚訝的是,遙步緋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上再也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王氣質,從一種剛硬變成了極柔,宛如一只受傷的小羊,讓人心生憐意。

水驀心里一陣愧疚,對他而言失去了孩子也許只是意識上的損失,然而對于遙步緋來說,流產帶來的身心兩方面的打擊,不是他能感受到的。

“沒到吃藥時間吧?”聽到開口聲,遙步緋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再也不動了,充滿驚喜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水驀,無數思緒湧上心頭,總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言難吐。

“你胖了。”水驀溫柔地笑了笑,反手把門關好。

遙步緋低頭看了看自己,噘嘴問道:“真的很胖嗎?”

“用錯了辭,應該是更豐滿才對。”

遙步緋白了他一眼,嘴角牽著絲絲笑意,走到水驀面前凝望片刻,柔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憔悴?黑眼圈這厲害,難道沒睡?”

水驀搖了搖頭,捥著她在床邊坐下,苦笑道:“能讓我舒舒服服胸睡一天,我就心滿意足了。”

遙步緋憐惜地道:“就在這里睡一會兒吧!”

“不了!還是說說話吧!明天我就要離開首都了。”

“這麼快!”

水驀感覺到握著手臂的雙手更用力了,知道她害怕孤單,輕輕地拍了拍遙步緋的手背,凝望著水晶般的眸子安慰道:“小緋,振作一點,你在我心里可是女王般的形式哦!”

遙步緋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些不合協的苦澀味道,抽出右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臉上充滿了失落。

望著這張面孔,水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情感包裹,情不自禁伸手把她攬入懷中,伏在耳邊輕輕地道:“忘記了吧!別太傷心。”

遙步緋像只小貓伏在懷的動里,讓心靈沉浸在感情的海洋,如果說以前的相處為了利益和未來,此刻只有感覺,蘇醒後壓抑的寂寞在傾刻間全被化解了。

兩吻自然而然地印在一起,久久!

“如果沒有孩子的事情,你還會來嗎?”遙步緋抬起身子,趴在水驀的上方凝視著他。

“當然會!”水驀輕輕撫摸著槍傷留下的疤痕,柔聲道:“這一槍是替我受的,我可能漠視不管呢!”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那個殺手。”遙步緋露出俏皮的神情,將藏在骨子里迷人的風韻與嫵媚完全展現出來,活脫脫又是以前的那個遙步緋。

水驀望著這張嫵媚到極點面孔含笑道:“如果槍打偏一起,也許該我說這一句了。”

遙步緋朝著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嬌嗔道:“哼!你這沒良心的家伙,我還沒醒你就跑了,無情漢子,你要是中了槍,我才不理你呢!”

水驀嘻嘻一笑,緊緊抱著嬌軀仰倒在床上,調笑道:“看來我真該好好睡上一覺了。”

遙步緋啐了他一口,趴在他胸膛上柔聲問道:“你不是去了秘境大陸嗎?怎麼會回首都了?”

“回來有點事,順便來看看你?”水驀伸手拍拍她的背部,歉然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怎有了身孕,否則我絕不會離開半步。”

遙步緋心頭一酸,眼圈頓時經了,幽幽歎道:“我也不知道,醒了之後護士才告訴我,這小家伙真是沒福氣,父母還不知道消息就走了。”

“都是我連累了你,吃苦了。”水驀捧著桃花般嬌嫩的臉,像是在品賞世界上最美麗的鮮花,神情雖然有些憔悴,卻添了一種少婦的風韻,使骨子里的嫵媚更加迷人。

“我現在是做過母親的人了,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許多感覺都淡了,有些卻越來越濃了。”遙步緋打個滾,趴著他身邊捧著腮幫子喃喃說著心事。

如果在半年前,水驀絕對想不到遙步緋會變得這樣,沒有展露野心的眸子更加晶亮清澈,美麗如同寶石,讓人看著就想親近。

忽然之間,他對自己的感情歸屬感到一片迷惘,做為一個男子,道義應該為遙步緋懷孕的事情負責,然而半年以前又曾向另一個女子發出承諾,糾纏在道義和感情之間,心緒難以平靜,以前還能說用與遙步緋之間有不同的人生目標,在一起不會幸福,然而現在梨若的那邊受到了巨大的挑戰,遙步緋卻變了得溫柔可人,對于思想的沖擊是巨大的。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點自私,應該早做決斷,不能再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但婚姻這種大事,一但決策誤會就會後悔終生。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在想甚麼呢?”

水驀看了看故意板起的俏臉,伸手摸摸了嬌嫩白皙的面頰,直言不諱地道:“我在想我們之間難道真是宿世姻緣嗎?明明我們有著完全不同的目標,可總是有事情把我們拉在一起。”


遙步緋解開水驀上衣的鈕扣,露出肌膚,纖纖玉指輕輕在上面劃動,吃吃笑道:“所以說你要乖乖做我的情人,我總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水驀閉上眼睛,極力控制著漸漸沉重的呼吸,這個女人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身體的弱點,然而他很清楚,如果這一次沒有控制,一切就會徹底注定了。

讓這種事成為決斷的條件嗎?他深深地猶豫著。

纖纖玉掌不斷撫摸著,輕如羽毛,撩撥著最原始的感覺,直到另一只更大的手按住了它。

“怎麼了?”遙步緋驚愕的望著水驀,臉上依然存留著桃花般的春色,煞是動人。

水驀騰的坐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道:“太累了,我想洗個澡睡一會兒,明天開始又要”

遙步緋凝望著他的眼睛,看得他心頭一陣不安,連忙甩頭避開。

“有新歡了?”

直白的問題讓水驀極為尷尬,可又不能不正面響應,沉吟片刻後坦然應道:“那場槍擊案之前,我許諾過另一個少女,如果這次秘境大陸之行不死,一定會去向她求婚。”

遙步緋臉色刷的白了,翻身趴在床上,眼睛看著床單上的花紋,久久不說話。

水驀仰面躺倒在她身邊,頭枕自己的雙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感情道路的選擇遠比應付陰謀詭計更加讓人感到疲勞,再加上車馬勞頓,幾分鍾後竟真的睡著了。

輕微的鼾聲打斷了遙步緋的思路,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水驀睡得很沉,不禁看得癡了。

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我以前為甚麼會只想著怎樣利用他的智慧和手段呢?

她湊上紅唇在水驀的面頰上輕輕點了一下,移到水驀的另一側,側著身子而臥,靜靜地望著熟睡的面孔。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深夜十一點,水驀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一片漆黑,臥室內只打開一盞昏暗的小燈,而遙步緋靠著床頭微笑望著自己。

“好舒服啊!”

“看著你睡著我的床上,心里就有了安全感,搬到這里之後,心情沒有一天像現在這麼平靜舒服。”

水驀也挪到床頭,親呢地摸了摸遙步緋的頭。

“可惜明天你就要走了,這里實在好寂寞啊!”

“小緋,你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將來,我也想一想,希望下一次見面會有答案。”

“嗯!”遙步緋點點頭,沉默半晌問道:“秘境大陸的事情還順利嗎?”

“簡直是危機四伏,寢食難安,半個月前一場大戰,幾乎死在亂軍之中,估計很快會有更大的戰役,生死難料啊!”

遙步緋的臉色更加蒼白,顫聲問道:“那股勢力還是不放過你?”

“現在是我不放過他們,這些家伙把秘境大陸搞得烏煙瘴氣,還殺人放火,販賣毒品,可以說無惡不作,我一定要徹底鏟除了他。”

“不如……帶我一起去吧!”

“你?不行不行,連我都沒有能力自保,更別說保護你了,那里是圖騰師的地盤,你還是乖乖地呆在外面比較安全。”

“可我不想再留在這里了,感覺就像坐牢一樣,難受死了。”

“我是不放心才請牧羅保護你,你懷孕流產的事情已經傳遍世界了,現在離開這里,只怕會成為綁架的對象。”

“可我總該做點事吧?”

水驀不禁猶豫了,遙步緋留在這里的確與坐牢沒甚麼區別,而且也沒有理由讓她成為自己向總統府爭取權利的籌碼,可把她帶走就等于確認了關系,心里十分為難。

遙步緋看在眼中幽幽一歎,道:“算了,不勉強你,別為我的事情分心,我去找牧羅,看看總統府要不要。”

“總統府!”水驀心中一動,如果遙步緋成為自己在政治上的代言人,倒是有很多方便之處,也可以替自己打聽外界的動向,只要傳到羅莎島,就可以及時送到自己的手上。

想到此處,他沉聲應道:“我去問問牧羅,看看有甚麼既安全又可做的,不過我現在實在擔心。”

“擔心總統府的人?”

“我無法判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琴伯對我像父親一樣,可他居然是離人,駐防軍司令巴爾德,表面上多老實的一個人,卻是監管琴伯的伏線,敵人的勢力太龐大了,簡直無孔不入。”

“真有這麼厲害?”

“知道槍擊案的策劃者是誰嗎?法務部長雷蒙,而他的背後是馬卡略。”

“是他!”遙步緋驚呆了,沒想到凶手竟是這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