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四章 死里求生

古諾扶住他的身子﹐目光掃了掃設備完整的船長室﹐儀表﹐機器﹐所有正常船有的設備都有﹐而且遇在正常運作著﹐與古典的木質外表顯得格格不入。

「我為甚麼就沒想到進船長室看看呢﹖」水驀憤然一拳打在牆上﹐眼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別太自責﹐這些設備都是最普通的東西﹐誰不會想到它的背後隱藏著那樣的陰謀﹐你雖然沒有進入船長室﹐但許多人來過﹐可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這事﹐可見敵人早就估計到一般人的反應﹐才會有這種精妙的布置。」

長谷鶴慨歎道﹕「可怕啊!連人的反應都算計到了﹐這樣對手讓人不寒栗。」

一語道盡了眾人的感受﹐對手的布置妙到毫尖﹐一步步把他們引向死亡邊緣。

船長見眾人神色古怪﹐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船長!你怎麼沒告訴我們船上有現代儀器﹖」

「這些儀器﹖每條船都有啊!有問題嗎﹖」船長越聽越胡塗﹐茫然看著水驀。

這張臉就是最真實的反應﹐對手在布局之初大概就想到了這樣的表情﹐水驀又一次感受到對手的可怕﹐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問道﹕「這船有衛星定位系統嗎﹖」

「有!我們剛才還在說﹐這麼好的儀器進入秘境大陸水域就無效了﹐實在太可惜了。」

水驀用力一拍腦門﹐軟軟地坐倒在地上﹐露出一副失意落寞的神色。

「我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古諾六人相互對視﹐都露出無奈地苦笑﹐對方的手段層出不窮﹐從最細微處入手﹐讓人防不勝防。

「不好!」水驀目光一直﹐突然跳起來狂奔出甲板﹐扯著嗓子大聲叫喝道﹕「大家都聽著﹐所有人立即回艙收拾東西﹐然後撤離到漁船﹐快!」

流水宅弟子剛剛平複心情﹐幻想著進秘境大陸後的生活﹐聽到叫聲立時又緊張了﹐紛紛奔到甲板上望著水驀。

流水未央反應極快﹐也從下層艙中跑了上來﹐瞪著水驀問道﹕「水驀﹐又怎麼了﹖」

「快!都愣著干甚麼﹐快回去收拾東西﹐晚了就來不及了──對了﹐還有淡水和糧食﹐都必須帶走﹐快行動啊!」水驀真的急了﹐背後就像有把刀子抵住了要害﹐隨手一推就能致命﹐斗大的汗珠延著兩頰一滴滴往下落。

焦躁的表情﹐近乎瘋狂的叫聲﹐跨張的動作﹐一再刺激著人們的神經﹐反而讓他都不知所措﹐相互間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行動。

六煞也跟了出來﹐他們都明白水驀發狂的原因﹐大海看似乎平靜﹐其實已把整船的人帶到了死亡的邊緣﹐如果不立即撤退必死無疑。

普爾加走上前拉住茫然的流水未央﹐沉聲解釋道﹕「大少﹐事情有變﹐我們必須立即從船上撤退。」

「桅杆不是已經維修了嗎﹖」

「我們商議過了﹐破壞桅杆並不是對手最後的手段﹐大家都認為破壞桅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下一步行動做准備﹐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在海面攻擊我們﹐大海茫茫﹐一但船只被毀﹐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流水未央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但普爾加的解釋似乎又在情在理﹐心緒完全被攪亂了﹐緊張地問道﹕「真有這種可能嗎﹖這里可是大海啊!他們真准確地掌握我們的行蹤嗎﹖」

「原本是猜測﹐現在可以確認了﹐剛才我們在船長室內找到了儀器﹐其中就衛星定位系統﹐而且一直在運作中﹐敵人可以追蹤到這艘船的位置﹐也就是說我們的行動一直在敵人的監視之中﹐因此我們相信他們一定准備攻擊這船。」

流水未央勃然變色﹐不知多少次進入船長室﹐那些儀器也都看過﹐卻從未想過敵手會在這些儀器上做手腳﹐心里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怒火也隨之而起﹐在茫茫在海上﹐一但船只受損﹐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這里不是秘境大陸水域﹐武裝攻擊船很容易擊沉木船。

「現在你明白水驀為甚麼這麼焦燥不安了吧!我們的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不及時抽出來都要完蛋。」

「快!都別閑著﹐快收拾東西!他們現在並不知道我們擁有漁船同行。」水驀內心充滿了自責﹐因為上這艘船是他的主意﹐如果因此出了問題﹐就算賠上性命也承擔不了後果。

流水未央再無猶豫﹐扯著嗓門大聲吼道﹕「還愣著干甚麼﹐立即進艙收拾東西﹐記得把倉庫里的物資都搬出來﹐不要留給敵人──水手們﹐隨時准備棄船。」

在兩人催促下﹐發愣的人群一哄而散﹐各自奔向船艙和倉庫。

船長雖然不明白原因﹐卻也明白情況不好﹐立即與漁船取得了聯絡﹐很快就與漁船貼緊航行。

「快!快!快!」水驀像瘋子在船艙上下來回奔跑﹐嘴不斷念叨著同一個字﹐把緊張的氣氛傳到了每一個角度﹐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加快行動速度。

漁船漸漸靠近﹐水和糧食被搬到了漁船上﹐人員也一一撤離﹐原本滿載的帆船突然失去了人氣﹐孤零零地飄搖在海面上﹐隨浪而走。

直到最後一個人登上漁船帆船﹐水驀才稍稍松了口手﹐雖然漁船無法進入秘境大陸水域﹐至少可以保全這支大軍﹐只要人都在就還有反攻的機會。

「水驀﹐喝口水吧!」

水驀回頭望去﹐遙步緋笑盈盈地端著一杯水站在身後﹐美麗的顏容就像一支沉靜劑使他的心緒一下就平靜了﹐一邊扶著鐵制的欄杆喘著粗氣﹐一邊接下杯子一仰而盡。

「謝謝了﹐嗓子都冒煙了。」

遙步緋柔聲勸道﹕「剛才的情況雖然很緊急﹐你也不能那樣﹐發瘋似的叫了一個小時﹐就算鐵嗓子也會啞。」


「人命關天啊!不過現在總算可以喘口氣了。」水驀跑得實在太累了﹐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

遙步緋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他﹐嬌嗔著勸道﹕「別逞強了﹐我扶你去休息吧!身體要緊。」

水驀搖了搖﹐扶著她的肩頭站直了身子﹐目光再度伸向飄搖無定的帆船﹐喃喃自語道﹕「事情沒結束﹐沒到休息的時候。」

「還沒結束﹖我們不是已經安全了嗎﹖」

「只是暫時安全而已。」

正說著﹐六煞和流水未央走了過來﹐見水驀一臉倦容靠在欄杆邊﹐都不禁連連感歎﹐他的做事的態度實在是眾人的表率。

「回去休息吧!」

遙步緋噘著嘴埋怨道﹕「我剛剛勸他去休息﹐可他說事情還沒結束﹐沒到休息的時候。」

「還沒結束﹖」六煞和流水未央都愣住了。

「嗯!漁船還在這片水域﹐隨時都會與他們正面遇上﹐危險的依然存在﹐暫時還不能放松。」

流水未央忍不住又問﹕「水驀!你覺得他們真的會那麼做嗎﹖海上攻擊船只﹐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看著我們灰飛煙滅﹐他們絕不會善罷罷休﹐都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他們能在海面上發動強攻﹐如果不是小緋隨口一句﹐也許我們都要喪生大海了。」水驀轉頭朝遙步緋感激笑了笑。

遙步緋笑著搖了搖頭﹐抱著空杯歡快的走開了。

古諾沉聲道﹕「我們的對手從不顧忌法律﹐伏擊﹐暗殺﹐汽車炸彈﹐哪一次不是殺頭的罪行﹖可他們還是做了﹐大海上動手其實最安全﹐影響也最小﹐如果我是他們也會選擇在海上發動殲滅戰。」

氣氛沉重了許多﹐成功撤離的喜悅悄悄地消失了。

對手無所顧忌的行動方式正是他們最大的危險﹐六煞做事雖然也無所顧忌﹐但流水未央不行﹐在上流社會打滾的他堅定地信奉法律和權力﹐而他又控制著四百多人的主人部隊﹐這使水驀在計劃行動的時候感到相當的棘手﹐許多可行的方案都因為流水未央而被迫放棄或是大幅度修練。

流水未央並非不清楚自己的缺點﹐只是觀念和習慣都是長時間養成了﹐很難改變。

「上了這船雖然相比安全﹐可我們也去不了長鯨群島﹐難道要回到羅莎島﹖」

「普爾加﹐有帆船可以借用嗎﹖」

普爾加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搖頭道﹕「帆船航速太慢了﹐而且現在的帆船大都是游船﹐遠洋航行的大船只在羅莎島和長鯨群島才能見到﹐恐怕很難。」

「這可麻煩了。」

流水未央忽然問道﹕「水驀﹐為甚麼我不能關掉帆船的全球定位系統﹖這樣他們不就找不到我們了嗎﹖」

「問題這里已經很接近秘境大陸水域﹐他們的船估計早就停留在附近﹐我實在不敢拿這麼多條人命冒險﹐流水宅的弟子是我們取勝的重要籌碼﹐我必須把他平安帶到長鯨群島上。」

語氣中真摯的感情﹐如同暖流湧入流水未央的心中﹐即使有再大的敵意﹐此刻也都被融化了﹐朝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感激。

水驀笑了笑﹐能化解與流水宅之間的隔閡也算是一種成就。

古諾問道﹕「除了羅莎島﹐最近的港口是哪一個﹖」

「漢丘港﹐走羅莎島航線大約只要五天左右﹐再遠一點是日安港﹐大約是九天至十一天的航程﹐其它的就更遠了。」

「漢丘港不能去﹐那里肯定有對方的人員﹐看來只能走日安港了﹐九至十一天﹐如此一來﹐到達長鯨群島的時間最少也要推遲兩個月﹐還要保證中間不發生任何事情﹐否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達。」

「兩個月!希望甲卯能支撐下去。」

水驀不願就此退縮﹐神色一正﹐沉聲道﹕「我們不能白白浪費兩個月時間﹐長鯨群島雖然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但情況十分危險﹐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那里增援。」

「甲府八少中的五子都在長鯨群島﹐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人數的差距是最大的問題﹐而那些士兵也是不安定因素﹐更重要的是長鯨群島的補給都己羅莎島﹐總統府雖然會全力配合﹐但難保其中不會被人做手腳﹐不是我狂妄自大﹐我雖然沒有甚麼力量﹐但現在畢竟是一面旗幟﹐手上有總統府的授權命﹐代表了政府也就代表了法律和制度﹐即使對手無所顧忌﹐但對我們自己人的士氣和戰斗力都會有一定的幫忙」

眾人都無言以對﹐局勢的發展早己超出了可以預判的范圍﹐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上甚麼﹐在這種情況下的確需要更早到達長鯨群島。

水驀還有一個打算沒有說﹐就是要建立自己的補給線路﹐不給敵人有機可乘﹐這一點必須到達長鯨群島才能行動。

沉默了一陣﹐流水未央再度開口問道﹕「你說的我都同意﹐可現在還有甚麼辦法反擊呢﹖如果他們有先進武器﹐就算這艘漁船未必能應付。」

水驀沒有回答﹐轉頭望著普爾加問道﹕「我對航海不熟﹐這船上應該有儀器吧﹖可以查到附近有甚麼船只嗎﹖」

普爾加笑著點了點頭。「嗯!應該沒問題﹐那些船上都有衛星定位系統。」


「請幫我查一查附近的船只。」

「好的!」普爾加笑了笑﹐轉身走向控制室。

流水未央置疑道﹕「水驀﹐難道你還想反擊﹖我們手上可是連一支鎗都沒有﹐又不是在特殊地域﹐圖騰術的發揮相對有限﹐遠遠比不上現代的先進武器。」

水驀坦承了自己的觀點﹐這種情況下逃就等于放棄﹐花費兩個多月的時候重新冒險前往長鯨群島﹐效率太低﹐危險卻一點也不少﹐一但對手掌握了他們的動向﹐還會重施故計﹐在大海中設下伏兵。

話說得很墾切﹐也很合理﹐眾人點頭表示贊同﹐只是對于眼下劣勢狀態如何反擊產生了疑問。

「水驀﹐有腹稿了嗎﹖說來聽聽!」

「我們手上沒有武器﹐但有人﹐圖騰力量雖然受到限制﹐卻也不是無用之物﹐只要想辦法揚長避短﹐使敵人無法動用先進的武器﹐我們就有了取勝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

水驀沉聲道﹕「他們既然在帆船上下手﹐我們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帆船挽回劣勢﹐甚至給敵人重擊。」

「有氣魄!」古諾撫掌大笑﹐無論成敗如何﹐水驀的這份膽識都足以讓人欽佩。

普爾加等人對視了一眼﹐都陷入了沉思﹐如果可以在海上擊敗敵人﹐無疑將是對敵人最沉重的打擊﹐同時正面擊敗敵人也會使己方的戰力和斗志都得到提升﹐然而失敗的後果同樣嚴重。

「水驀﹐不要賣關子了﹐有甚麼計劃說出來吧!」

「計劃倒是沒有﹐只是有個想法﹐敵人的計劃應該是一下擊沉帆船﹐這樣我們的水圖騰師就無法發揮作用﹐因此他們必然會使用魚雷管或是水雷之類的武器﹐巨大的爆炸大可以把帆船以及帆船上的人全部摧毀。」

「有道理﹐很有這種可能。」

「對我們來說﹐帆船雖然被下了手腳﹐但要盡快趕到長鯨群島就必須保全它﹐讓敵人看到它就會打消直接攻擊的念頭。」

「不錯﹐如果能把敵人引上帆船﹐我們才有機會發動反擊。」

「我在想有甚麼可辦法把帆船偽裝成已經受到攻擊﹐敵人看到船的時候會很驚訝﹐他們必然會產生懷疑﹐為了確認事情﹐他們不得不接近帆船﹐然後──」

古諾接口笑道﹕「然後我們就可以趁機攻上他們的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制了敵人﹐甚至奪取船。」

「嗯!」

「如果真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倒還有取騰的機會﹐問題在于怎樣才能讓阻止他們在第一時間發動進攻呢﹖」

「這就需要大家幫忙想辦法﹐如果偽裝出現失誤﹐我們就會自食其果。」

流水未央肩上的壓力比六煞和水驀都重﹐流水宅傾巢而動﹐出了問題可能會導致流水宅從世界上消失﹐身為少主﹐他不能不為流水宅的將來考慮。

「太冒險了﹐勝敗全在敵人的一念之間﹐拿幾百人的性命冒這個險不值﹐我不同意。」

水驀苦笑著看了他一眼﹐甚麼話也沒有說﹐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流水未央也有他的打算﹐利益不同﹐思考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樣。

「水驀﹐讓大家再想想﹐你去休息一陣吧!」

「我就在這里坐一陣﹐想想還有沒有甚麼其它辦法。」水驀靠著圍欄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養神。

因為否決了水驀的提案﹐選擇了保守的方案﹐流水未央心里很不安﹐以他的性格本也喜歡主動出擊﹐張顯流水宅和自身的實力與威名﹐只是迫于眼下情況危急﹐不得不做出對家族有利的決定﹐面對眾人的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地走開了。

長谷鶴見水驀的神色有些落寞﹐婉言勸道﹕「水驀﹐沒有流水宅的支持﹐就算有再好的計劃也無法施行﹐我看還是算了吧!」

水驀依然閉著﹐但輕咬下唇的舉動還將他心里的苦澀完全表現出來﹐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反擊方案﹐否決了這個提案就意味著下面這兩個月內將碌碌無為﹐白白費虛時間﹐而長鯨群島的朋友們也要多承受兩個月的壓力。

普爾加鄭重地提醒道﹕「快決定吧!敵人的船隨時可能出現在附近的水域﹐一但發現了漁船﹐很有可能向我們發動攻擊。」

水驀歎了口氣﹐正想說放棄反擊的計劃﹐身邊的古諾忽然說話了。

「不如我們六個試試﹖」

眾人都愣住了﹐目光紛紛投向古諾的臉上﹐水驀更是一臉驚喜﹐古諾為人重言重諾﹐一但開口就絕不會反悔﹐再加上沉穩的面孔上透著堅毅神色﹐可見他並不是開玩笑。

古諾微微一笑﹐道﹕「我覺得這事可行﹐只是偽裝方面必須處理得當﹐這樣一來我們勝算並不低﹐畢竟海面攻擊的行動是大事情﹐敵人雖然勢力龐大﹐卻也不敢讓太大人多參與﹐萬一事情傳出會轟動全世界﹐因此我認為他們不可能派太多人﹐而且這種地方他們會更相信現代武器﹐正如水驀所說﹐只要我們阻止他們第一時間發動攻擊﹐成敗還是未知之數﹐憑我們六煞的手段﹐就算對手拿著鎗也一樣可以解決。」

阿里夫像是看到心愛的寶物﹐興奮地雙眼發著亮﹐搓著雙手催促道﹕「干吧!六煞連手﹐無堅不摧﹐這些日子總是被那些家伙耍得團團轉﹐實在太不爽了﹐這次出其不意給他們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老大……謝謝!」水驀不知道用辭語來表達心中的激動﹐古諾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很高﹐他下的決定絕不會有人反對。

古諾憨厚地笑道﹕「說甚麼謝謝﹐還是快想想如何把敵人騙上船吧!這可是關系我們六條小命的大事。」


「對﹐對﹐時間不多﹐快籌劃一下。」阿里夫磨拳擦掌的興奮樣子就像是將要參加決賽的選手﹐逗得眾人一陣歡笑﹐情況雖然緊張﹐但他們都知道只有保持平靜的心態才能化危為機。

水驀漸漸很興奮中平靜下來﹐他深深地知道這次行動的成敗意味著甚麼﹐自己做為提議者﹐必須為成敗負上全責﹐而唯一的負責方式就是賠上性命。

他低著頭想了很久﹐腦海中始終沒有周詳的計劃﹐眼見時間一點點流逝﹐心里越來越感到焦燥不安。

「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回去休息吧!眼睛里全是血絲。」

溫柔的聲音撫慰著混亂的心緒﹐水驀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遙步緋﹐心里忽然湧起一種幸福的感覺﹐危機之時還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陪伴著﹐雖然幫不了甚麼忙﹐但溫柔的話語就像是強心劑溫暖著心扉。

「我不累﹐腦子里太多事情要考慮﹐就算躺下也無法入睡﹐妳先去休息吧!」

遙步緋凝望著略顯憔悴的面孔﹐眉尖微微蹙起﹐擁有情人同居的歲月使她比其它人了解水驀的喜怒愛憎﹐笑容太勉強了﹐眼神中的憂色揮之不去﹐與樂天爽朗的性格極不相符﹐分明就是訴說情況不妙。

「有甚麼我能幫忙的嗎﹖」

水驀看了她一眼﹐坦然道﹕「我們不願就這里撤走﹐不但士氣會受到影響﹐危險也會越來越多﹐因此我們在考慮反擊的方案。」

遙步緋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這個男子看上去瘦瘦弱弱﹐十足的書生氣息﹐卻有著旁人少見的膽略和勇氣﹐著實讓她心動不已﹐更重要的是在這個男子的眼中﹐自己也不只是一只美麗的天鵝。

「要反擊嗎﹖敵人的目標是船﹐要想對他們下手﹐恐怕只有用船做釣餌了。」

水驀笑了﹐這個女孩果然不同凡響﹐只要能保持平靜的心態﹐一定能做出最准備的判斷。

遙步緋見了這副表情知道自己說對了﹐得意地揚起俏唇。

「怎樣才能用船做釣餌呢﹖」

「當然要把船偽裝得讓人看一眼就會生疑。」

「沒錯!可是敵人坐在船上﹐只要按一個鍵就可以發送魚雷把船擊沉﹐在那麼遠的距離要他們產生懷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遙步緋蹙緊眉尖﹐望著漸漸飄遠的帆船﹐碧藍的大海船只剩下個模糊的影子。

水驀喃喃地道﹕「如果解開這死結﹐勝利就一定是我們的。」

「水驀﹐其實這也不難啊!」

水驀眼睛一亮﹐一言不發地盯著俏面﹐等待下面的話語。

「這麼遠望過去﹐要想引起注意無非兩樣﹐一是船航的線路﹐二是船體的特征﹐如果這兩樣都有異樣﹐只要敵人看到船就是會生疑﹐也就是說只要從這兩方面想辦法就可以了。」

「沒錯!真是聰明的姑娘。」水驀大喜過望﹐親切地拍拍香肩。

遙步緋嫣然笑道﹕「旁觀者清而已﹐你心里的壓力太大了﹐不能抽離思考﹐而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安全﹐所以我一點也不怕。」

「只要船上有人﹐航行的路線倒是不難做手腳﹐只是船身」

遙步緋歪著腦袋又想了一陣﹐喃喃地道﹕「我對航行術一竅不通﹐如果有甚麼辦法可以使船上發生傾斜﹐卻又不會翻沉﹐這樣敵人一定會懷疑船出問題。」

「好辦法!」水驀轉頭朝著不遠處的六煞叫道﹕「老大﹐你們快過來﹐小緋想到辦法。」

六煞都奔了過來﹐聽完了遙步緋的陳述都感到十分驚訝和狂喜。

「這辦法好﹐看到船傾斜在海面﹐敵人一定會懷疑船只已經受到攻擊了﹐他們擔心

「普爾加﹐有辦法制造假象嗎﹖」

「簡單!只要增船一邊重要﹐讓船的傾斜度固定在某一個角度就可以使它不至于翻沉﹐這不是難事﹐我們搬點東西過去就可以。」

水驀咬著下唇興奮地道﹕「如此一來﹐計劃就完成一半了﹐只要在船身再下點工夫就行了。」

「水驀﹐我又想到了﹐要應該在船帆上做手腳。」

「妙啊!」普爾加眼睛一亮﹐大聲道﹕「嗯!從遠處觀望﹐船帆是最顯注的對象﹐在這方面下手可以使敵人生疑。」

水驀實在太高興﹐一把抱住遙步緋﹐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毫無顧忌在紅唇上點了一下﹐逗得玉人咯咯嬌笑。

六煞都對遙步緋瓜目相看﹐美貌的外表還藏著一顆慧質蘭心﹐此刻的表現遠遠超過了他們這些須眉男子。

長谷鶴與水驀最親厚﹐笑著打趣﹕「水驀﹐你可真是撿到寶貝了﹐可要小心保護哦!」

水驀已不知用甚麼話來表達對遙步緋的贊美﹐只能朝她微微一笑以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