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第三章 生死豪賭

「八少﹐敵人的第二股援兵又到了﹐人數好多!」雖然不想破壞甲未的心情﹐但松濤還是忍不住提了個腥。

甲未甩頭朝西面看了一眼﹐也被撲來的敵群嚇了一跳﹐如果這群人早點出現﹐恐怕勝負關系會完全逆轉﹐一剎那間他又變回了戰斗狀態﹐伸手扯了水驀的手臂。

「學長﹐聖血堂的兩股援兵大舉殺來﹐你要小心啊!」

水驀這才從迷夢中清醒﹐然而空靈的感覺依然殘留在每個細胞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光芒消失了﹐與平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心靈中那份安祥實在太舒服了﹐幾乎每個細胞都能感覺到﹐美妙的滋味難以忘懷。

「好美妙的感覺啊!」

「學長!」甲未又喚了一聲。

尖銳的叫聲打破了甯靜的心緒﹐水驀收回心神﹐順著聲音看了一眼﹐見甲未神色凝重地盯著自己﹐不禁皺了皺眉﹐正想尋問﹐耳邊忽然傳來越野車的聲音﹐又抬頭朝西面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大批援兵殺到﹐也被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多人﹖」

甲未嘻嘻笑道﹕「幸好我們解決了奕赫﹐再晚幾分鍾恐怕死得會是我們。」

「奕赫死了﹖誰殺的﹖」水驀驚愕恃看了看周圍﹐印象之中自己並沒有發動任何攻擊﹐只是消滅了風柱圖騰圈而已﹐還打算抓住奕赫審問。

甲未笑著指了指漂浮在海面的一具干癟人形﹐搖頭歎道﹕「誰也沒殺他﹐他死于自己的邪術﹐當風柱圖騰完全消失之後﹐他的身軀突然干裂﹐一瞬間就死了﹐不過看他死前的表情﹐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邪術害人啊!」

水驀盯著干癟人型凝視了幾秒﹐喃喃地道﹕「聖血堂﹐難怪叫這個名字﹐他們把靈魂和血當成了力量的來源﹐痛苦了別人﹐也痛苦了自己。」

「八少!」

松濤的尖叫把兩人的目光拉向了碼頭邊緣﹐驚愕地發現飛奔而來的越野車群上竟有人拿著火箭筒﹐臉色刷的白了﹐他們不怕圖騰師的圍攻﹐卻擔心現代武器的殺傷力。

驚愕之際﹐火箭帶著火紅色的尾巴突然竄出空間﹐高速沖向碼頭的甲府弟子群。

「水.幻流」

在甲未的全力攻擊下﹐火箭竟被水流引導向了海面﹐轟的一聲﹐在水面炸開了﹐連帶附近的水雷也一起爆炸﹐聲音響徹云霄。

水驀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對手用的是火箭筒﹐速度比子彈慢了太久﹐給了甲未等人施術的機會﹐否則他們將會全軍盡滅。更重要的是如果圖騰戰變成了鎗戰﹐情況對甲府一方極為不利。

「退!」甲未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身子不退反進﹐卷著一排巨浪沖向前。

「學弟!回來!」水驀驚得聲音都失控。

甲未沒有後退﹐站在岸邊的水泥石欄上﹐從懷里掏出水驀塞給他的那把手鎗﹐朝天空砰的開了一鎗。

明亮的鎗聲劃過了夜空﹐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雖然只是一聲鎗聲﹐但在每個人心里造成的震撼卻是巨大的﹐西面而來的越野車群突然停下﹐傳來一陣長長地煞車聲。

「干得漂亮!」

水驀這才明白甲未的用意﹐不禁暗暗豎起了拇指﹐火箭筒的出現使整個戰局發生了質的變化﹐甲府弟子受到現代武器的威攝﹐根本沒有了戰意﹐發展下去只會全軍盡沒﹐而甲未的這一鎗卻把整個戰局拉回原來的態度﹐對手聽到鎗聲一定會以為甲府也准備了現代武器﹐在使用武器前必須思考清楚。

觀望前方﹐越野車群突然停下說明他們心虛了﹐或許擔心武器准備不足﹐或許擔心火力不夠﹐只要他們不敢拿著現代武器沖鋒﹐情況就仍在控制之中。

「真險啊!」這是甲未一生中遇過最緊張的時刻﹐汗流奮背﹐心跳的飛快﹐只是表情一直緊繃著﹐他明白自己表現的姿態決定了整個戰局的發展。

水驀走到他身邊﹐右手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後﹐表現自己的支持。

「鎗給我﹐你准備攻擊。」

「好!」甲未朝他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把鎗交給了水驀﹐然後一頭紮入了海里。

這種時候﹐一把鎗很可能就代表了生存的機會﹐但這兩位摯誠相交的好友毫不猶豫地把生命交給了對方﹐只有無間的合作才能化解眼前巨大的危機。


水驀沉著地掃視著前方﹐高高舉起持鎗的右臂﹐傲然叫道﹕「想玩鎗﹖可以﹐我們隨時奉陪。不過千萬別忘了我是誰──我是水驀﹐堂堂聯邦政府部長﹐別說鎗﹐現在只要一個電話﹐香月市警備司令部的軍隊就會立即出動﹐你們這些人都會被列入叛亂份子而被鎗斃﹐不怕的就來啊!

周圍一片寂靜﹐水驀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清楚地傳到四五百米之外﹐東西兩撥人都聽得清楚﹐聲音洪亮﹐透出無比的自信﹐讓人們不敢懷疑水驀的話﹐而且憑著水驀的身份﹐的確一個電話就可能引來軍方﹐緊張的氣氛突然平靜下來﹐而且平靜地有些可怕。

「來啊!朝這里開鎗﹐用你們兩百多條命為我陪葬﹐值!」

水驀用左手指著胸膛﹐那生死無懼的氣魄足以震撼在場的任何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那並不壯實的身軀上﹐然而在觀注者的眼中﹐這個身影卻是那樣的高大﹐在這一刻﹐他就是這里的主宰﹐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挑戰他。

「水驀果然是個人物﹐單是這份氣魄和膽識就足以成就他的一切﹐史上最年輕的部長!」白發老人挑起了大拇指﹐豪不掩飾對水驀的贊賞。

水中的甲未﹐碼頭的甲府弟子﹐無不被水驀的勇氣而感動﹐這是用生命制造的巨大的騙局﹐哪怕水驀的聲音顫一顫﹐子彈就可以把他射成血窟窿﹐沒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膽識是絕對做不到的。

「這也許就是英雄氣概吧!」

松濤的喃喃自語立即引起了同伴的共鳴﹐紛紛點頭和應。

水驀對敵人的反應很滿意﹐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抑緊張的心情﹐放聲又道﹕「你們應該明白﹐甲府的力量何止這樣﹐這里十幾個人不過是個釣餌﹐真正的主力還埋伏在暗處﹐別以為只有你們有准備﹐看看你們的周圍﹐現在正有十幾個狙擊高手正在瞄准你們﹐他們可都是職業軍人出身﹐只要再有一聲鎗響﹐你們之中就會有十幾個人腦袋開花。」

帶著恐嚇的聲音震攝了所有的人﹐東面的一撥人猶為緊張﹐因為他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在這種戰斗中處于絕對劣勢﹐都感到惶惶不安。

「莊主!我們甚麼武器也沒有﹐怎麼辦啊﹖」

白發老人冷冷地道﹕「看來我真是高看了他們﹐原以為他們以圖騰師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約戰﹐沒想到竟然准備了武器﹐別說我們紫荊莊沒有武器﹐就算有也絕不會在用在約戰的場合。」

「萬一他們真的鎗戰﹐我們可怎麼辦﹖」

白發老人想了想﹐正色道﹕「所以人上車﹐准備隨時徹退﹐這場已經不是圖騰師的戰場﹐我們沒有動手的必要。」

「可是……總莊的命令呢﹖」

「總莊沒有權力讓你們去送死﹐我也不會答應﹐上車!」

生命是寶貴﹐這批弟子雖然很重視總莊的命令﹐但在白發老人的催促還是鑽進入了汽車。

白發老人並沒有上車﹐坐著車前蓋上靜靜地觀望著局勢的發展﹐他意識到這次件事並不只是勢力與勢力之間的戰爭﹐而是一件大陰謀下的小插曲﹐以水驀為首的圖騰勢力與以碧梧山莊為首的勢力展開了一場與眾不同的世界大戰。

在場只有甲府弟子明白水驀在玩火﹐一但對手產生懷疑﹐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水驀﹐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整個背部都已被汗水浸濕﹐雙手情不自禁地捏在一起。

水驀明白不能一味恐嚇﹐否則會逼使對手垂死掙紮﹐口氣一緩﹐溫和地道﹕「這次約戰我是以空圖騰師的身份出現在這里﹐否則你們早就完蛋了﹐我和聖血堂的約戰是因為私仇﹐而不是公務﹐兩年多前我也是相親會的受害者﹐幸好我命大﹐所以我要報仇﹐至于聖血堂是不是邪教那是警方的任務﹐我不想干涉。」

話鋒突變﹐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氣氛也隨之緩和了許多﹐一觸即發的鎗戰場面似乎被制止了﹐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俗說話子彈不長眼睛﹐在沒有把握的時間誰也不想成為犧牲品。

「莊主﹐這個水驀好厲害的口才﹐我看能把死人說成活的。」

白發老人嘿嘿一笑﹐道﹕「政治家都是演說家﹐水驀二十幾歲就坐上了部長寶座﹐沒有卓越的口才哪行!不過一番話能把二兩多名荷鎗實彈的敵人嚇住﹐的確需要天生的才能。」

說話的女弟子吐了吐舌頭﹐轉眼呆呆地凝望水驀﹐仿佛看到了他身上那隱藏的光環。

局勢平靜了片刻又被水驀打破﹐傲然喝問道﹕「想好了沒有﹖是玩鎗戰還是玩圖騰戰﹐我們都可以奉陪﹐其實鎗戰更簡單﹐只是動用了鎗炮會把事件鬧大﹐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利﹐我還不想斷送前程﹐不過比起官帽﹐性命更加重要。」

越野車群又是一陣騷動﹐面對截然不同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很很快就變成爭執﹐甚至是爭吵喝罵。即使首領之間也產生意見分歧﹐一時間無法達成共識

水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方面可以拖延時間等待甲寅帶著大部份前來﹐另一方面也讓敵人內部產生不協調的聲音﹐迫使激進分子不敢輕松開鎗。

氣氛甯靜而緊張﹐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然而就在此時﹐越野車群的北面忽然閃出一排亮光﹐雖然一閃即逝﹐但在黑夜中份外顯眼﹐所有人都看到了草叢中那一群晃身影﹐氣氛隨即凝固了。

「北面有埋伏!」

越野車群傳來一陣雜吵驚叫聲﹐兩百多人都陷入了驚慌與騷動之中﹐北面伏兵不經意的暴露卻成最好的證據﹐印證了水驀剛才的話﹐再不懷疑周圍有十幾狙擊手在活動。


看到這一幕﹐水驀長長地吐了口氣﹐沉重的壓抑感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臉上露出了微笑﹐甲丑帶著幾十名甲府分部的弟子趕到了附近﹐並顧意打草驚蛇﹐暴露自己的位置﹐讓敵人以為水驀真的安排的狙擊手﹐這樣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使整個騙局變得天衣無縫﹐越野車群的人即使還有懷疑也不敢冒然派人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好險啊!幸虧水部長用計嚇住敵人﹐二少又及時趕到呼應﹐看來這場戰斗還有勝算。」松濤露出寬懷的笑容﹐興奮地看著周圍的同伴﹐情況總算又回到控制范圍之內。

整個行動並沒事先約定﹐只是水驀與甲丑智慧的凝合﹐卻展現出天衣無縫布置﹐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前除了敬畏和欽服。

白發老人再次挑起了大拇指﹐水驀和甲府的安排實在精妙﹐慶幸自己沒有動手﹐否則一定會被這兩股力量夾擊﹐想到被炸死的弟子﹐心中又是一陣哀傷。

甲丑其實早在越野車到達之前的就已經到了﹐只是見水驀和甲未控制了碼頭﹐東面的敵人也沒有動手﹐因此才潛伏不動﹐看到越野車群出現時著實捏了把冷汗﹐直到八弟開鎗﹐水驀又用話震攝了敵人才稍感安心﹐並讓甲府弟子故意暴露從跡﹐給敵人造成兩面夾擊的感覺。

看到越野車群一直在騷動之中﹐他從草叢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我叫甲丑﹐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甚麼人﹐這次是聖血堂與甲府之間的堂堂正正的約戰﹐我不想看到其它的武器在這里出現﹐否則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整支車隊都會灰飛煙滅。」

甲府二少的名字在圖騰界無人不知﹐堂堂的甲府總管親自帶人埋伏﹐可見水驀和甲府之前早就安排﹐一陣莫名的恐懼流傳在越野車之間。

「水驀﹐你好陰毒!居然還有埋伏。」

得到甲丑的響應﹐水驀知道騙術已經十拿九穩了﹐心中大定﹐笑吟吟地應道﹕「我的安排只防小人﹐不防君子﹐你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圖騰戰或者撤走﹐改天再約戰。」

充滿自信的笑容回蕩在空曠的荒野中﹐傳入那二百多人的耳中卻像是寒風一樣凜洌。

甲丑感覺到敵人在膽怯﹐放聲喝道﹕「只要是圖騰師就應該知道甲府的做事原則﹐恩仇必報﹐無論你是甚麼身份﹐無論走到天涯海角﹐只要與甲府有仇﹐甲府弟子就會拼盡全力殺追你一輩子﹐除死方休。」

剛陽的聲音配上甲府總管的身份﹐威攝力嚇得不少人臉都青了。

天黑夜深﹐只有碼頭還算明亮﹐其它地區都顯得十分昏暗﹐因此越野車上的人們弄不清楚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都在為自己的安危而擔憂。

「二哥﹐怎麼辦﹖水驀這家伙實在太陰毒了﹐居然還有這麼一招。」

被稱為二哥的紅衣男子跺了一腳﹐憤憤不平地道﹕「早就料到水驀這家伙陰毒﹐沒想到他比我們想象中更毒﹐大哥說這一帶都在控制之中﹐但還是被甲丑找到了空隙。」

「大哥失敗了﹐估計凶多吉少﹐憑我們的實力恐怕完不成目標了……」

「我們是有些失算﹐沒想到水驀的空圖騰那麼厲害﹐大哥居然失敗﹐更沒想到紫荊那些群混蛋會遲到﹐而且還袖手旁觀﹐本想一網打盡﹐現在兩頭皆空﹐真是可恨。」

「不如退吧﹐再想甚麼他辦法擊殺水驀﹐眼下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

紅衣男子撇了碼頭一眼﹐心里很不甘心﹐原本安排妥當﹐沒想到過程一再出錯﹐才弄到現在這種尷尬地境地﹐退又不想退﹐進又有些不安﹐沉吟了片刻﹐眼珠一轉﹐陰陰笑道﹕「水驀這家伙好像有點傻﹐到這種時候居然還玩君子風度﹐如果是我﹐早就發動伏擊把敵人都干掉﹐他卻要按武士的規格約戰﹐大概是顧忌政治影響吧!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們又有了機會﹐正好利用這一點找他比試﹐找機會用圖騰技干掉他﹐反正約好了公平比試﹐他們就算人多也沒用。」

「還是二哥高明﹐一眼就看穿了水驀的心態﹐這小子雖然有點半事﹐但他忘了一點﹐正人君子永遠是吃虧的一方﹐嘿嘿!」

紅衣男子冷笑道﹕「記住﹐這次的目的只有水驀一個﹐只要殺了他其它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是!」周圍的人齊聲和應﹐但都顯得有氣無力﹐因為他們都明白首領並非不在乎生死﹐否則完全可以拼著一死把車上的重型武器都用上﹐直接就能把水驀轟殺掉﹐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正是因為他怕死﹐不想與水驀同歸于盡。

他們並不知道水驀賭得就是這一點。

盤算好之後﹐紅衣男子覺得成功在望﹐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不禁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揚聲叫道﹕「既然約戰就不用改期了﹐聖血堂也是圖騰師的組織﹐雖然大家理念不同﹐但修練圖騰的目的是一樣的﹐今天就用圖騰的力量印證你我的理念吧!我們這邊離開車﹐你們離開碼頭﹐找個荒地再單獨比試。」

「好!」水驀爽快地答應了。

甲丑提著強力電筒站了起來﹐指著身後道﹕「穿過樹林就有一片荒地﹐離碼頭和車都有幾百米的距離﹐對大家都很公平﹐就選那里吧!」

「好!我同意。」紅衣男子根本不在乎時間地點﹐眼睛只盯著水驀。

「我沒意見。」水驀聳聳肩轉身走回碼頭。

松濤一行人都圍了上來﹐一聲鎗響﹐一聲恐唬﹐居然就把來勢洶洶的騙住了﹐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水部長﹐干得真棒!嚇得他們差點逃了。」

水驀苦笑著搖搖頭﹐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剛才的行動完全是無奈之舉﹐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被迫用性命賭一局﹐雖然暫時贏了一盤﹐但賭局並沒有結束﹐危險也沒有化解﹐只是延緩了時間而已。

「事情還沒完﹐大家別太放松﹐在我們沒有獲得絕對安全之前﹐騙局仍然要繼續下去。」

甲未也從水里跳回碼頭﹐笑道﹕「想不到那群家伙這麼好騙﹐真是好笑。」

水驀回頭掃了一眼﹐輕歎道﹕「那是因為他們怕死﹐不敢用拿出性命來賭﹐否則只要扣動扳機﹐我早就沒命了。」

「那也是你算得准啊!他們心虛自然膽怯﹐膽怯了就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這就是成功者與失敗者的區別。不過這種驚天大騙局也只有學長你這麼沉穩冷靜的人才能做到﹐換了其他們恐怕早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別誇我了﹐再沉穩冷靜的人也有沖動的時候﹐別看我裝模作樣﹐其實衣服早就濕透。」

「我們也是!」松濤等都指著自己的衣服笑了起來。

經過一場生死危機﹐如此危機未過﹐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笑容﹐這一點讓水驀很感動。

「松濤﹐我需要有人幫忙想辦法弄走水雷﹐打開航道﹐再把船移到碼頭﹐有甚麼變化立即登船﹐他們沒有船只﹐估計追不上﹐這是留給我們最後的退路。」

松濤拍著胸脯應道﹕「知道了﹐我帶幾個兄弟去﹐不過我相信單打獨斗我們絕不會輸﹐二少和八少都是高手﹐你的空圖騰似乎也很強大。」

水驀笑了笑沒有響應﹐心里明白對方大動干戈完全是為了自己﹐眼前的危機雖然解決了﹐但自己的危機卻沒有一減少﹐這些陰險的敵人極有可以在圖騰戰的時候用鎗暗殺自己。

一場騙局之後又是一場豪賭﹐我甚麼時候變成賭徒﹐也許是天生的賭性才剛剛露面吧!

局勢因為相互間投鼠忌器而緩和了不少﹐在場的三股力量都為下一步的行動打算﹐甲丑帶著人慢慢退開﹐穿過了北面的稀樹林中﹐進入了更北面的荒地﹐那里原本是一片農田﹐由于城市發展﹐農業徹底消失了﹐農地也變成了荒地﹐地勢很平整﹐到處都長滿了荒草。由于沒有車頭燈的亮光﹐荒地很暗﹐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決戰場所。

松濤在甲未的安排下帶著其它三名同門游回了船上﹐准備排除水雷﹐引導船只靠岸﹐除此之外水驀還交待一項特殊的任務﹐關系到整個賭局的結果。

為了避開地雷區﹐水驀和甲未領著其它人繞向東面﹐從紫荊莊的車隊群前經過﹐然後進入稀樹林﹐神色間都顯得很平靜﹐完全不像剛剛經曆了生死﹐這讓近距離觀看的白發老人不禁發出感歎。

「甲府弟子果然不同凡響﹐單憑這氣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可見甲府門主真是個了不起的偉人啊!」

由于局勢平靜下來﹐鑽入車中的紫荊莊弟子又跑了出來﹐圍在莊主身邊觀望。

「莊主﹐他們又改用圖騰技了﹐我們怎麼辦﹖」

紫荊莊主被甲府一行人的氣魄挑起了胸中的豪情﹐很想看一看這場古怪的約戰﹐回身吩咐道﹕「我可不想與水驀甲丑這樣的人物成為敵人﹐今天就當是觀摩一場圖騰大戰吧!大家切記﹐不要隨意出手﹐不要接近戰場。」

「好啊!」紫荊莊弟子們一陣歡呼﹐完全沒有了初來時的緊張﹐就像是等待觀看比寒的觀眾。

紫荊莊主笑道﹕「天黑夜深﹐我們把車開過去給他們照明﹐大家也看看難得一見的頂級圖騰師對戰的場面。」

七輛汽車魚貫穿過稀樹林﹐停在了荒地北邊近山坡的高地上﹐車頭向著荒地﹐照亮了戰場。交戰的雙方都已經到達﹐直到車燈閃亮﹐他們才真正看清楚對手的陣勢。

「超過兩百人﹐不過都很年青﹐看來大都是新手﹐難怪他們需要准備武器。」甲丑一邊打量著對手一邊加以評說。

水驀掃了一遍﹐目光落在紅衣男子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在哪里見過﹐但紅衣男子的那張臉卻極為陌生﹐記憶中找不到這張面孔的檔案。

難道以前在香月市遇上過﹖可是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件﹐我怎麼會記住這樣一個身影呢﹖而且只是身影﹐而不是面孔。

「水驀﹐怎麼不說話﹖發現甚麼了嗎﹖」

水驀搖了搖頭甩開無謂的思緒﹐應道﹕「沒事﹐意見和你一樣﹐不過對于邪教或者血圖騰教派來說﹐年紀與實力並沒有絕對的關系﹐奕赫也不過三十幾歲﹐實力如此大家有目共睹﹐這些人既然是聖血堂的人﹐或多或少都參與了邪術修練﹐估計實力不會太差。」

「嗯!說的沒錯﹐大家千萬小心﹐要以為對付絕頂高手的心態面對他們﹐而且我們人數少﹐做事更要穩重。」

以紅衣男衣為首的人群看到對手陣營立即發出一陣訝異聲﹐他們這時才發現甲府弟子不過五六十人﹐不禁大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