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第一章 重施故技

也許是經曆了太多的磨難,上天開始眷顧水驀。

就在他們借用巨型帆船前往長鯨群島時,忽然刮起強勁的北風,對必須憑借潮水和風力行使的帆船來說,是難得的好天氣。

離岸時還是陽光明媚,轉眼間,無垠大海風云變色,波濤洶湧,一排排如山嶺般的巨浪從灰黑色的天際,以排山倒海之勢呼嘯著滾動而來,猛撲巨型帆船的船體,發出陣陣雷鳴般的巨響,巨大的船體在大海中頓時顯得渺小。

床上的乘客大都縮在船艙內,劇烈的搖晃讓大多數人都選擇休息以減輕痛苦,只有水驀和甲末依然穩穩坐在艙中的木桌邊。

“速度真快,大概兩天半就能到了吧,以前遇上這種風暴都會頭疼,但這次完全不同。”雖然船體被風吹得劇烈搖晃,甲末的臉上依然滿足笑容。

高天威第一次乘坐古式帆船便飽受了風浪之苦,只能躺在床上說話,深深感覺到古代人生活的艱難,轉眼看了看水驀和甲末,兩人表現出的淡然讓他佩服不已。

“水驀,那一千兩百人應該到了吧?”

“理論上他們應該更早到,不過海上的情況多變,如果遇上這樣的風暴,也許會更快,也許更慢,而且他們必須沖過包圍網,這是最重要的關卡。”

雅閣布端坐在床上閉眼養神,聽到這話,看了水驀一眼,問道:“也就是說,維爾瓦他們必需要與包圍長鯨群島的敵人交戰?”

“可能性非常大,敵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放他們過去,因此事前我一緊交代了維爾瓦,以登岸為主,不要戀戰”

“如果他聽從安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島邊二十四小時都有巡邏隊監視海面的動靜,一旦發生海戰很快就會被發現,以四少的指揮和能力,他一定明白是援兵到了,必然會出擊接應,所以你們不必擔心。”

四位莊主相視一笑,(web用戶請登陸www。16K,.CN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一直纏繞在心頭的擔憂終于消失了。

水驀在安撫四位莊主的同時,也在擔心這艘船的安全,當初從向牧羅借船到出發都沒有隱藏行蹤,知道的人必然不少,敵人很有可能會在密境大陸外攔截帆船,他身邊的六人雖然都是高手,但也不可能阻止槍炮的攻擊。

“希望這股強風能夠隱去我們的痕跡,吧我們早點送入密境大陸水域。”

“水驀,你擔心我們會有危險?”甲丑暈船的情況較四位莊主好一些,但也選擇了趴在上層床鋪邊說話。

“幸虧有這場風暴掩護,否則我們的處境會相當危險,如果我猜得不錯,對手的船應該正在風暴中尋找我們的下落。”

“看來只有進入密境大陸才能確保安全。”

“沒錯,我們現在只能期待平平安安進入密境大陸水域。”

雅閣布淡然道:“其實我們的生死並不足道,只要那一千兩百個弟子成功登島,島上便有了自保的力量。”

“說得是……”水驀笑了笑,正想回應,艙門突然沖進一人,打斷了他的話。

“部長先生,左舷發現船影,不過風浪太大,看不清楚!”

艙內頓時靜默一片,氣氛隨之僵化,報訊的水手原本還有話想說,但氣氛的壓力使他緊緊地閉上了嘴,愕然看著屋內眾人。

水驀表情鎮定如常,淡淡笑道:“既然有朋友來訪,我們就去會他們一會。學弟,我們走!”

“嗯!水上的事我來應付。”甲末想都不想就站了起來,搶在水驀之前走到門口。

水驀看了看正掙紮爬起來的四位莊主,含笑道:“你們不用動手,在這種風暴中不容易下手,所以我們暫時還很安全,你們再休息一下,養足精神,等真到非戰不可之時,再麻煩你們出手。”

“這怎麼行?不能讓你們兩個獨自應付!”

“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們人少,能攢一分力量就要多攢,你們就留下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水驀笑著關上艙門,與甲末一起走上甲板。

白色海浪在風暴中陣陣掀高,浪花飛濺,如雨般潑向甲板,船被風暴和浪擠得向左側傾斜,兩人剛剛露頭就被巨浪淋成落湯雞,若不是甲末有控制水的力量,恐怕會直接被浪掀落大海。

“好強的風暴,看來我們的處境還算安全。”水驀一手緊抓著欄杆,一手抹了抹臉上的浪花,露出會心的微笑。風力如此之強,即使對手擁有先進的輪船,也無法排除自然之力的影響。

甲末利用“流水·漂移”之術,借水力滑行到船邊,仔細地觀望西面,風浪中果然有一個很小的船影,在極遠處起起伏伏,時隱時現。

他返身移回水驀身邊,神色疑重地指著船影處道:“的確有船,不過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如果風暴減弱,估計半個消失之內就能追上我們。”

水驀仰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苦笑道:“看來只能寄望老天了,既然送了我們一程,最好直接把我們送進密境大陸水域。”

“如果他們逼近,我們要怎麼辦?那些水手是不能指望了,單憑我們八個,也只有殺到他們的船上才能發揮作用。”

水驀退入船艙,靠在走廊牆上想了一陣,沉吟道:“對方匆忙追來,安排一定很倉促,如果能把握步驟上的漏洞,也許可以反客為主。”


“漏洞?什麼漏洞會讓他們放棄攻擊?”

水驀搖頭不答,憑著八個人要堵住對手的火炮,幾乎是癡人說夢,上次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憑運氣。心道:“這次對方志在必得,是不會輕易上當,擁有有事的對手,絕對不會留給我們任何機會,除非……”

他又走上甲板朝海面看了一眼,眼中閃爍著一絲奇光。

“什麼?坐救生小艇出擊?”

聽到水驀的提議,是莊主都叫了起來,如果不是礙于合作關系,恐怕就要直呼水驀“瘋子”了。

風暴中的大海,連自保都未必能確定,更何況是坐小艇,那簡直是拿生命開玩笑。

雅閣布雖不說話,但充滿疑色的雙目也在盯著水驀。

唯有甲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沒錯!坐小艇出擊。”

水驀鄭重地點點頭,正色道:“我們現在處于絕對劣勢,不是因為我們沒有實力,而是因為他們擁有強大的遠程力量,一旦風暴停歇,他們很快就能追上我們,要扭轉劣勢,就必須讓對手無法進行遠程攻擊。”

“當然,對手不會讓帆船輕易接近,估計進入射程後就會開火,到時,我們縱使有滿身的本事也無計可施。”

甲丑順著話題說道:“水驀說得沒錯,敵強我弱,只有出奇不意才能爭取機會。”

“在風暴中以小船出擊,敵人發現我們的機會極低,這樣就可以避免炮彈的攻擊,成功機會極大。”

高天威被船晃得頭昏腦脹,想起海面起伏的景象就有些心慌,問道:“這麼大的風浪,連這艘大船都這麼顛簸,一艘小船能成功沖進去嗎?萬一失誤,我們就會迷失在大海中,恐怕所有人都要喪命大海、”

“戰爭原本就要賭上性命,我們的選擇不多。”水驀安然在桌邊坐下,輕松的表情看不出半點緊張,就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水驀,你是認真的?”四位莊主感到深深地不安。

水驀點頭正色道:“我並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不久之前,我們也是以七人之力解決了同樣的危機,雖然環境不同,但面臨的情況是一樣的。”

“上次我們用偽裝騙過了敵人,敵人也許不會再上當了,因此這次我們需要更激進,更主動的計劃——趁著這狂風大浪,我們坐著救生小艇出擊。”

“甲末的水圖騰力量,大家都很清楚,雖然風浪很大,但由他駕馭小船,至少有一般的機會能成功逼近敵船,只要我們能上船,就有辦法控制局面。”

四位莊主面面相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水驀說得頭頭是道,可見是深思熟慮的成果,如此大膽的計劃,也只有他才能想到。

“我同意!”甲丑揚起右手。

高天威百眉一緊,驚問道:“二少,你怎麼也……”

“我們沒有選擇了。”甲丑打斷了高天威的話。

雖然四位莊主老成持重,謹慎的做事風格與他相若,但面對如此危境,保守只是坐以待斃。

甲丑接著說道:“如果讓敵船進入射程范圍,我們的下場一樣是船毀人亡,這場暴風是上天給我們制造的機會,絕不能白白浪費了。”

“我沒問題!”甲末笑嘻嘻的樣子,就像是去游樂場般輕松,沒有半點憂色。

雅閣布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高傲的眉尖輕輕揚起,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了,我也不想窩囊的死在炮火下。四位莊主,你們留下來守護這艘船吧!”

“總莊主!”

“我心意已決,就這樣吧!”雅閣布不再理會四人,轉身看著水驀正色道:“論實力我最強,這個前鋒非我莫屬,我們走吧!”

水驀和甲丑相視一笑,雅閣布的高傲有時也會有正面效果。

船長聽說水驀要坐小船下海,嚇得腿都軟了,這樣的風暴他經曆過很多次,深知海浪的威力。

別說小艇,就算是這艘大船也可能隨時會被巨浪摧毀,水驀的要求和自殺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水驀沒理會他的勸告,也沒有吧計劃告訴他,因此把放船的任務交給甲氏兄弟。

強風下,船體不斷劇烈搖晃,人在上面根本站不穩,即便是甲丑,雅閣布這樣的高手,要放小艇下海也極為艱難,他們必須冒著巨浪的拍擊等種種干擾,只能一手緊抓繩纜,一手慢慢地放開懸掛。


甲末已躍入大海,在浪花間起伏,准備接應小艇,免得小艇下海後被巨浪卷走或是打散。

水驀在三人的幫助下,率先上了小艇,身子緊緊地貼在船板上,不停翻湧的巨浪把他全身都弄濕了,背上狂風吹拂,稍有不慎就會被吹下海,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他一動也不敢動。

“好強的風,要是沒有他們三個,恐怕我也只能等死了。”水驀全力控制著圖騰。

“空·絕”的效用在于化解力量,風浪固然強大,卻也是大自然力量的表現,轉眼間,圓形的圖騰符紋發著淡淡的聖光,幾乎蘊蓋了整艘船,符紋圖案中,四組線條不斷變化著形態,或直或曲,或者折成三角形或圓形。

隨著這些線條的變化,符紋圖案的光芒像心跳般一漲一縮。

在光芒的作用下,小艇的搖擺幅度突然減弱了許多,即使懸在空中也只是輕輕晃動。

最神奇的是,巨浪席卷時,滔天巨浪攜著排山倒海之勢沖至空圖騰的范圍內,巨浪像是個見到聖光的門徒般,突然失去了向前的動力,整片巨浪變成水霧灑在船上,雖然淋濕了水驀的身子,卻沒有任何傷害。

雅閣布和甲丑正全力保護小艇,看到這一幕都驚住了。

“如果說大多數圖騰是上天下凡的金甲巨神,可以帶來無邊的力量,空圖騰就是九天之外的神仙,不染一絲俗氣,舉手投足間就能化解一切干戈。”

甲丑看了雅閣布一眼,這番評論與他的想法一摸一樣。面對暴風巨浪如此強大的自然界力量,他們求生的辦法大都是以力相抗,像水驀這樣化力于無形還是第一次見到,空圖騰的卓越地位也就是來自與此。

水驀並沒有留意身邊的變化,依然全心全意催動著空圖騰。

“走,下船,看來不用我們了!”甲丑抹了抹臉上的海水,望向翻湧的大海,遠處那隱約的船影不時出現在眼前。

“我剛才還一直擔心水驀能不能撐到我們登船,現在看來,他的作用只怕比我們都大。”

“是啊!空圖騰是世上最難練的圖騰,但難度並不在于學習,而是在于心境的控制,這方面我想沒有多少人能與水驀相比,因此他學會圖騰並非意外,算是天命所歸吧!”

“是啊!”雅閣布說著,縱身躍入已漂至海面上的小艇。

空圖騰雖有奇效,畢竟無法和浩瀚的大海相比,何況水驀的力量還之勢初學者,駕馭之力不足,也無法催動小艇在波濤萬頃中的恣意馳騁,眼下只有甲末的水圖騰之力才可以驅動小船。

兩人交情深厚,數次聯手應敵,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更是齊心協力,一人控制船的穩定,一人在船後推動水流,小船在大海中宛如一粒米栗卻游刃于浪峰邊緣。

“坐穩了。”

小小的船艇不過載著四人,卻肩負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在起伏落差十幾公尺的巨浪上如同一片小葉。

※※※

同樣的風浪中,快速炮艇上的人們明顯輕松許動,船體雖然也在劇烈地搖晃著,但幅度卻比帆船小太多了,而習慣大海生活的水手們待在鋼鐵打造的船艙內,感覺于平地相差無幾。

甲板上巨浪翻滾,一個人也沒有,掌舵的大幅和幾名水手在室內控制著船,緊緊跟隨著帆船之後,其他人都在艙內,或是賭錢或是吃喝,誰也沒想到窮途末路的敵人居然敢反戈一擊。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心態。

領了命令用火炮擊沉水驀乘坐的帆船,炮擊部長級的官員雖是大事,但除了船長和幾名親信之外,大部分和士兵都不知道要攻擊的是誰。

眼見目標已經進入視線范圍,他們並不急,論速度這船比帆船快太多,若不是風暴攔阻,早就追上了,由于船上有先進的全球定位系統,還有最即時的氣象消息,他們確信可以在秘境大陸水域之外攔截帆船。

唯一緊張的只有知道細節的船長安克爾,追殺一名內閣官員是大事,只要稍有差池就會背上殺頭大罪,不但他要完蛋,全家老小也都會被殺人滅口,因此顯得很謹慎,風浪中也不忘在船上巡查。

好不容易走了一圈,回到炮艦的小型餐廳時,赫然發現大部分手下聚在這里,都是一副懶散模樣,根本不像在值勤,心中有氣,忍不住喝斥道:“都在這干什麼?”

“船長,不用著急,這麼大的風浪,一時半會也追不上,等追近了我們再出動就是。”

一名士兵正在下棋,轉頭笑吟吟應了一句,神色輕佻,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讓安克爾更加不爽,正想訓斥,旁邊一名士兵插嘴了。

“是啊!他們那艘帆船像蝸牛一樣慢,又沒有任何武器,只要進入射程開幾炮就解決了。”士兵撕著肉干塞入嘴中邊嚼邊說,說話得有些含糊不清。

其他士兵跟水手紛紛點頭附和。

安克爾並不懷疑能否完成任務,只是那天大的壓力弄得他渾身不自在,想到海面上的風浪,士兵的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這艘鐵船都如此顛簸,更別說那艘木制帆船了,見艙內氣氛熱烈,安克爾也隨手拿起一瓶烈酒灌了兩口,被淋濕的身子頓時暖和了許多。


一名醉眼朦朧的水手抱著酒瓶問道:“船長,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要出動三艘炮艇圍堵。”

安克爾瞪了一眼,喝道:“軍事秘密,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問這麼多干什麼?”

“只是多問一句罷了,這麼大的風浪,萬一追錯船就麻煩了。”水手嘟囔著又灌了一口烈酒。

安克爾正想喝斥之時,忽然感覺到船體有一種不尋常的搖晃,還有輕微的撞擊聲,臉色刷的一變,下意識地轉頭忘向牆壁,沖口問道:“什麼聲音?”

室內的人都愣住了,彼此茫然對望著。

剛才被喝斥的醉鬼水手嘻笑打趣道:“船長,不必這麼緊張吧?外面風浪這麼大,不是風聲就是浪聲,你好像沒喝幾口,不會是醉了吧?”

餐廳內隨即想起一片哄笑。

“放屁,才喝了這點酒我怎麼會醉呢!”安克爾瞪了一眼,謹慎的目光下意識地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又看了看被粉刷成白色的鐵壁,喃喃自語道:“真的是我太小心了嗎?可心里怎麼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真是奇怪。”

※※※

其實他並沒有聽錯,那一聲碰撞,是小艇在海浪的推動下撞向炮艇後方船體造成的。

船上的四人自然就是水驀等,憑著甲末的馭水之術,他們與海浪暴風搏斗了很久,才接近炮艇。

然而炮艇的速度極快,決不是小艇能比,四人都很清楚,一旦錯過了相觸的那一刻,小艇就會被遠遠地甩在後面,再也無法登上炮艇,他們極有可能死在汪洋大海之中。

危險還不只如此,炮艇堅固高達,正面沖擊的話小艇根本無法承受,四人必然落水。

一旦落了水,事先安排好的計劃就會泡湯,他們連生存的機會都沒了,因此必須利用不可捉摸的風浪,尋找到沖擊船側的那一刻,然後迅速搭好繩索登上炮艦。

當然,他們還必須避開炮艦的監視系統,否則被人發現了也是死路一條。

面對生死關頭,四人都有了最壞的打算,八只眼睛緊緊盯著在海浪上起伏的炮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時除了智慧和力量外,更需要老天眷顧。

俗話說心誠則靈,也許是老天看到了他們的誠心,終于把機會給了他們,小艇在一片巨大漩動的漩渦里中打了一個轉,正好避開了炮艇的船尖部分,又被回旋的浪頭側身撞上了炮艦左側,千鈞一發之際總算成功。

雖然海面風浪大作,視線搖晃不定,但他們還是抓住機會,早已蓄勢待發的甲末率先行動——

“水波·擎天!”

隨著一聲龍吟般的輕嘯,波動不息的海面突然灌入了一股強大的水圖騰之力,海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起,一條水柱充至炮艇左側的欄杆高度。

就在水柱上升之時,甲丑和雅閣布同時拋出早已准備好的兩個帶鉤繩套,利用水波一沖之力飛上炮艦的欄杆,啪的一聲套住了欄杆的凸起處。

只這眨眼的功夫,風浪已把小艇與炮艇沖離了五公尺,繩子的長度根本不容許他們留在船上。

甲丑和雅閣布分別抓著一根繩子,甲末抱著甲丑的腰,水驀抱住雅閣布的腰,像是蕩秋千般在炮艇之側飄來蕩去,不時被沖來的巨浪掩入水中,片刻後又露出水面,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樣子狼狽至極,但誰也沒有心思理會。

危機並未解除,現在只要有人發現他們,後果便是死路一條,雅閣布雙手緊緊抓住繩子,轉眼朝甲丑施了個眼色,然後朝上怒了努嘴。

甲丑心領神會,低聲喚到:“八弟,我們先上!”

“好!”甲末順著繩子向下退了一點,一手抓著繩子的尾部,一手催動水圖騰之力,由于位置不穩,因此施術的難度極大,幾番努力才從海面召起水柱,把自己和二哥一起推倒欄杆的高度。

兩人想都想不就放開繩子,抱住欄杆,兩對眼睛謹慎地看了看甲板,見甲板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心中大安,相視一笑,隨即小心翼翼地把雅閣布和水驀拉了上來。

如此的動作,炮艇竟沒有人察覺,不能不說是整船人的疏忽。

成功踏上炮艇甲板,四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捏緊拳頭揮了揮,做出成功的手勢。

水驀有上次的經驗,深知奪取控制室是關鍵所在,壓低聲音道:“他們在追蹤帆船,控制室一定有人日夜監視著,我們先解決他們。”

“好!”甲丑看了看狹長的甲板側道,小聲道:“水驀比較熟悉船的內部結構,他帶路,我們三個保護前後,先鑽進去再說。”

三人點了點頭,沿著左側的甲板走動,很容易就早到了通往艙內的鐵門,鑽進去一看,感覺截然不同。

踏入大門就像踏入了不同的世界,外面是驚濤駭浪,呼嘯聲不絕,里面卻是燈火通明,平靜安逸,即使船身顛簸也感覺不到一絲危險。

船內絲毫沒有大戰的氣氛,否則空氣中應該充斥著緊張與焦急,走廊中也會有人走動,眼前的景象說明敵人輕敵了,兩方懸殊的差距帶來危機,也帶來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