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名字怪



"就來杯茶吧."

陽頂天有些想笑,終于沒忍住,道:"她是你婆婆啊."

"是."謝言點頭.

"很潮啊."

謝言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似乎有話,陽頂天接過茶杯,看著她.

謝言坐下來,道:"她其實不是我老公親媽."

"我就猜."陽頂天點頭:"看著太年輕了點兒."

"不過她也不是外人,她是我婆婆的親妹妹."

"哇,姨妹子嫁姐夫啊."

"是啊."

謝言點頭:"他們家里當時激烈反對,因為我婆婆跟公公合不來,我公公那個人,說起來,唉,我婆婆在醫院生孩子,他卻在外面嫖,還給抓住了,警察打電話要我婆婆去接人,我婆婆本來有些難產,這一氣一急,竟然一下就生出來了."

"有這事."陽頂天忍不住笑.

"是的."謝言也有些好笑:"所以我老公名字怪,叫羊催."

"羊催."陽頂天失笑.

謝言也笑了一下,搖搖頭:"我婆婆月子里嘔了氣,沒幾年死了,但她妹妹卻不知怎麼給迷住了,死活要嫁給我公公,家里追著她打,她就跟我公公逃到了東城這邊,這邊的廠子,說起來,其實主要是她建起來的."

"看得出來,是個厲害人物."

"是啊."謝言有些感慨:"我特別佩服我婆婆,做生意,我本來真是不在行的,就是跟著她學,看她太累,不忍心就那麼看著,唉."

說到這里,她歎了口氣.

她沒怎麼提她老公,但陽頂天也聽得出來,明擺著,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不過孬人往往有天福,這一對父子,卻娶了兩個好女人.

這時樓上怦的響了一聲,好象是碰倒了杯子之類,謝言忙站起來,道:"我上去看看."

陽頂天也不好再坐了,道:"我先回去吧."

"也好."

可能是紀輕紅先前的話讓謝言受了影響,謝言也沒有再留他.

陽頂天出來,到小區外面,看著謝言家的窗子,輕輕搖了搖頭.

包括他在內,很多同學都想象和討論過謝言的生活,從表面看,跟他們討論的差不多,富豪老公,闊太的生活,但真要剖開來看,卻有些偏差.

只能說,理想是豐滿的,恰如戴著胸罩的中年婦人,珠圓玉潤,風姿綽約.

現實卻是骨感的,這個婦人在禦了妝,洗了澡後,該黑的黑,該暗的暗,該下垂的,一定會下垂.

有些感慨,買了件酒,一只麻辣豬腳,兩斤鹵牛肉,回到租屋,一邊上網,一邊慢慢的喝著.

吳香君回來,看一眼:"你就不能買點蔬菜."

"忘了."陽頂天嘿嘿笑.

"你什麼時候記得."吳香君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說是說,卻飛快的下廚,炒了一個小油菜,還放了幾朵香菇,又打了一個西紅柿蛋湯端上來,這才去洗了澡,換了睡裙過來.

陽頂天看一眼:"新款式."

這睡裙同樣是吊帶式,裙擺更短,幾乎僅僅就是能遮住屁股蛋,顏色是粉紅的,卻與以往或藍或綠那種素淡不同,看上去更加嬌美.


吳香君憋他一眼,不理他,自己勺了一小碗蛋湯喝了,找了個豬蹄,兩手抓著,一點一點的咬,小指無名指翹著,這讓陽頂天想到一個著名的詞:蘭花指.

"謝老師那邊怎麼樣,送了禮了?"她問.

"送了."陽頂天點頭.

"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陽頂天撇嘴:"考慮考慮,煙酒煙酒唄,而且,那段經理是個色鬼."

"你怎麼知道."吳香君好奇.

"他第一眼看到謝老師,盯著謝老師胸部足足看了五秒鍾."

"男人都這德性."吳香君哼了一聲,想了一下,搖頭.

"怎麼了?"陽頂天問她.

"沒什麼."吳香君搖頭,把一個豬蹄細細的啃干淨了.

豬腳上面,豬蹄是最好吃的,沒油,又有嚼勁,吳香君不怎麼吃肉食,怕長胖,但喜歡啃豬蹄,陽頂天買了兩次,發現這一點後,每次的豬蹄都給她留著.

"謝老師不應該出面去送禮."

她突然說了一句.

"為什麼?"陽頂天奇怪的問.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吳香君哼了一聲.

她這話沒頭沒腦,陽頂天卻聽明白了:"你是說,那些收禮的,會買櫝還珠."

"悟性還可以嘛."吳香君哼了一聲.

"那當然."陽頂天洋洋得意:"這篇文章,我以前寫過英文的感想,謝老師都說好的."

說到這里,他愣了一下:"你是說,那個段經理有可能打謝老師的主意."

吳香君哼了一聲,沒吱聲.

"他敢."陽頂天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他喝啤酒,都是那種紙杯子,這一拍,半杯酒一下倒翻.

"發什麼神經你."

吳香君瞪他一眼,急忙起身收拾.

陽頂天卻兀自怒火不熄:"那姓段的要是敢打謝老師主意,我讓他娘後悔生他出來."

"哼."吳香君哼了一聲:"沒有段經理,還有李經理,馬經理,你把桌子拍爛又有什麼用?"

"總之."陽頂天哼哼.

吳香君懶得理他,收拾了,道:"我先睡了,你再折騰,自己收拾."

說著,轉身回了自己房子,陽頂天喝了一陣悶酒,不想喝了,起身上個廁所睡覺,看一眼吳香君房間,依舊是不關門的,床東西向擺放,她面對著窗子睡著,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面,裙擺本來就短,這一搭,風景如畫.

陽頂天有點兒醉意了,忍不住多盯著看了兩眼,後來突然覺得,吳香君好象沒睡著,他倒是不好意思了,打個酒嗝,回了自己房間.

他回房,吳香君卻轉過身來了,看著門口,突然抓過抱枕,猛地丟出去,撞在門框上,又彈回來.

"去死."她低低罵了一句.

這兩個字,含義不明,到底是罵他偷看,還是罵他只敢偷看呢.

不過陽頂天並沒有聽見.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鍾快五點的時候,謝言給陽頂天打電話:"那個段經理,說晚上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