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久別的吻



男人喉骨深處溢出極低也極冷的笑,落在她腰間的那只大手,驟然間收緊.

他看著她俏麗的眉眼,意味不明的道,"嫣然,我同意過麼?"

夏嫣然從認識蕭翊開始,她心里就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

可後來她被他打動,對他敞開了心扉,覺得他並沒有表面那麼可怕.

她見過他的狠,在香港,她和君淵被圍攻時,他一臉煞氣的沖過來,奪過那個捅了君淵兩刀的小混混的刀子,反手就給了小混混致命一刀.

他帶著他們沖出重重包圍,他一手扶著君淵,另只手毫不留情的揮向那些小混混.

刀起刀落,每一下,都快狠准.

他的眼里帶著殺氣,如同地獄出來的修羅,渾身那股陰沉冷戾的氣息即便到了醫院也沒有消散.

他狠起來,是真的狠!

以前夏嫣然沒有見過他和人打打殺殺的畫面,見過之後,她才發現,那樣血雨腥風的世界,是她無法融入的.

夏嫣然從回憶中回過神,看著男人陰沉的眉眼,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畏懼.雖然他唇角勾著笑,但身上卻沁著一股陰暗的戾色.

"我當時提出時,你沒有反對.更何況,一年了,就算是結婚的夫妻,只要分居兩年,一方就能起訴離婚.我們以前還只是情侶,分開了一年,就算你沒同意,也能自動解除關系了."

她向來能說會道,蕭翊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他抬起她的下頜,吻了下來.

猝不及防下的吻強而有力,夏嫣然睜大眼睛,隔了一年,彼此唇瓣相碰,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刺激著她的神經,頃刻間,她大腦里一片空白.

他松開了她被反扣著的雙手,她被他整個人圈在胸膛與辦公桌之間,雙手一得到自由她條件反射的抵到他胸膛,用力推他,"蕭翊……你無恥!"

呵.

他低低冷冷地笑了一聲,"還有更無恥的."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他從地上抱了起來,他將她放到辦公桌上,堅硬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匈-口,手臂更是像鐵鏈一樣,緊緊鎖著她.

夏嫣然有些慌,說不出來的慌.

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心里很清楚.他若是想做什麼,不會顧及場合,更不會在意別人說什麼.

他活得狂肆而囂張.

可夏嫣然不行,且不說兩人已經分手了,他若在這里對她做出不好的事,報社里全部員工都會知道,以後她還有什麼顏面和威信?

"蕭翊,你要無恥發-情,你去找別的女人."

蕭翊垂眸看著她明亮卻極為提防的眼眸.

不再像一年前那樣,滿是依戀和愛慕.

他神情微微恍惚,什麼話也沒說,再次吻了下去.


霸道瘋狂的掠奪,好似將她的唇瓣吞沒.

他一手扣住她後腦勺,不讓她偏離,一手摟住她的腰,用力將她拉近自己.男人濕熱帶著淡淡的煙草味的氣息竄入口鼻,好似要將她融化.

唇齒有技巧的被他撬開,舌頭被他用力允住.他狠狠地攻城掠池,品嘗著她唇腔里的每一寸.

夏嫣然被動的被他狠狠親吻著,堅硬的牙齒碰觸,直到彼此快要窒息,他才將她松開.但是大手還是摟在她腰間,他氣息粗重的將臉埋進她脖頸,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輕輕笑了一聲,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慌張.

"笑什麼?"蕭翊從夏嫣然頸間抬起頭,眸光幽炙的看著她.

夏嫣然的唇被他吻得紅腫發亮,她抿了抿,上面仿佛還帶著他殘留下來的溫度,異常的灼-燙,夏嫣然抬起纖長的睫毛,靜靜看著他,"蕭翊,我們認識有十年了吧!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最好的青春年華,我都給了你."

"這些年,我們倆在一起了分開,分開了在一起,誰都離不開誰,我們曾經都很努力的想要融入對方的生活,我甚至想過做一輩子大哥的女人,不問生死,只管今朝."

"可現實就是現實,我哥上了七年醫科大學,原本他還可以救助很多需要他來操刀醫治的病人.可是因為我的愛情,他毀掉了自己一生的追求與夢想."

"如果是四五年前,我可能還會為了愛情,放下一切,甚至覺得犧牲自己都無所謂.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做不到了.蕭翊,其實你我都明白,我們在一起,始終會有結束的一天,十年了,也該放下了不是嗎?"

夏嫣然緊緊盯著他,眼睛亮得灼人,眼圈卻是紅通通的一片.

蕭翊仍然圈著她纖細的腰,高大的身軀站著沒有動,只是看著她的眼眸色澤深沉了幾許,他帶著薄繭的粗礪指腹摩挲著她嬌俏的小臉,嗓音凜冽沙啞的道,"嫣然,你也說了糾纏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個月,你怎麼可以說放下就放下嗯?"

夏嫣然鼻頭一酸,眼眶里聚積了一團水霧.

"嫣然……"

那一聲輕呼,卻更像是歎息,夏嫣然心頭狠狠一顫,差一點,淚水就要噴湧而出.

夏嫣然死死咬著唇,她視線模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可是我不想再花第二個十年再去愛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男人了!"

十年時間,他毀了她的幸福,毀了她的所有……

卻也奪走了她的心.

為什麼她想重新開始總是那麼的難?為什麼她在想要將他忘卻時他又陰魂不散的出現?

難道這就是宿命嗎?

夏嫣然眼眶里盤旋著的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打在他的手背上,像是滾燙的鞭子,鞭策著他的心.

夏嫣然垂下眼斂,身子輕輕顫栗著,"蕭翊,我們都盡力,努力過了,可還是不適合.不要再糾纏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看著她哭得不能自己,蕭翊的心緊揪成了一團.

他讓她這麼痛苦,這麼難受--

他不知道怎麼哄女人,兩人在香港同居那段時間,都是她想要做什麼他就依著她.

她其實很簡單,也很好哄,但前提是她還愛著他的時候.

可是現在,她一心想要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