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2040章)委屈



薄瓷雪感覺到有人朝她走過來了,但她始終沒有抬起頭.

男人頎長如玉的身子佇立到了她辦公桌前.

修長玉淨的手指,在她辦公桌上敲了敲.

四周的空氣里,縈繞了一股淡淡的清泠氣息.

薄瓷雪知道他漆黑如墨的深眸緊盯著她,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拂他面子.

但她腦子不知道抽什麼風了,就是沒有抬起頭跟他打招呼.

主任一見情形不對勁,他連忙走了過來.

面對眾同事神色不一的目光,主任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

倒是站在薄瓷雪被忽視得徹底的男人,面色沉著冷靜,仿佛被無視的不是他似的.

主任咳了一聲,對薄瓷雪說道,"我跟儲君說了你項目的事,雖然要實現不太容易,但儲君聽了很感興趣,你拿著計劃書,到會議室跟儲君彙報一下."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主任已經看出,儲君過來,不是為了公事.

而是奔著薄瓷雪而來的.

主任發了話,薄瓷雪只好拿著計劃書,帶著夜楷朝會議室走去.

她其實也有點後悔方才自己的任性.

進了會議室,薄瓷雪剛要將計劃書交給他,就見他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並且反鎖了.

薄瓷雪怔了一下.

緊接著,他還將百葉窗拉了下來.

窗明幾淨的會議室,光線一下子暗了幾個度.

薄瓷雪擰了下纖致的眉,她想將窗簾拉開,青天白日,將門和窗關得嚴嚴實實,別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但是還沒碰到窗簾,細白的手腕,就被男人大掌扣住了.

他指間肌膚沁涼,像是冬日的清泉.

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薄瓷雪抽回手腕,小.臉緊繃的看著他,"你干什麼?這里是研究所."說著,她要去開門.

夜楷站在門前,挺拔清冷的身姿一動不動,俊美的下頜線條不著痕跡的緊繃了幾分,"開門的話,是不是到你們辦公室談?"

薄瓷雪觸到他眼底幽深濃黑的情緒,柔軟的雙.唇微微抿了起來.

其實剛開始再怎麼大的情緒,經過十來天的冷靜,也淡化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照片上那個擁抱,還是堵得慌.

薄瓷雪轉過身,雙手撐到會議桌上,"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是有人天天陪在你身邊嗎?"

夜楷皺眉,"我不喜歡她."

薄瓷雪撐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不喜歡還抱她?那喜歡了還不得去酒店直接開房?"

空氣里的氣氛,一陣死寂般的靜默.

薄瓷雪此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但情侶之間鬧矛盾了,又正在氣頭上,即便知道錯了,也不想輕易低頭.

她緊扣著自己掌心.


夜楷沉默了片刻後,走到她身邊,他沒有看她,只是拿出手機.

打開一段視頻,"那天你發我鏈接,我看過之後,去飯店拿了監控."

"想必HIP疫情的事,你也知情.幾個國家派了醫生代表來都城組建醫療團隊,研發疫情藥物,葉伊人是其中一員."

"這件事,我開始並不知情.是父親通知我,我才知道."

"我一向的處事風格,公是公,私是私.不論我和葉伊人曾經怎樣,她這次過來,總歸是公事.我沒有理由趕她回去."

"那天晚上,宴請醫療團隊的人員吃飯.葉伊人當晚喝了不少酒,我讓阿左送她回酒店,當時阿左去開車,我和她站在門口,當時有人撞了她一下,我出于紳士和禮貌,扶了她一把."

"照片拍攝的角度,看上去我和她在擁抱,但其實我們並沒有碰在一起,扶了她後我就松了手."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長一段話.

雖然他聲音清清冷冷的,聽上去,也有點動肝火的味道.

他將調來的監控視頻,播放給她看.

確實是一行人吃完飯從飯店里出來,其他幾人都是男性,他們跟夜楷打完招呼後,又去了下一個安排好的聚會場所.

但葉伊人喝得比較多,她搖手示意不去下個聚會地了,于是夜楷吩咐阿左開車送她回酒店.

也確實如夜楷所說,等阿左開車過來的期間,有個踩著滑板的年輕人,不小心碰了下葉伊人.

從視頻的角度,兩人確實沒有抱在一起,夜楷只是扶了下她的手臂,就松開了手.

"至于,我跟她出入酒店,瓷雪,你是學計算機的,難道看不出來,拍照的人,將其他醫生給P沒了?"

薄瓷雪細白的貝齒,用力咬了下唇.瓣.

當時她看到照片後,只覺察到照片是夜楷和葉伊人本人.壓根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被抹去了.

薄瓷雪鹿眸中的小火苗,慢慢熄了下來.

緊扣著掌心的指尖,不自覺的蜷了起來.

被他說得有點兒心虛了.

她垂下濃密纖長的羽睫,"你現在也知道我性子了,我不溫柔,不善解人意,還喜歡亂發脾氣,亂猜忌,我全身糟點一大堆,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薄瓷雪話沒說完,纖細的肩膀就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按住,還不等她反應,她就被他轉了過去.

兩人一下子,面對面站著了.

為了不輸氣勢,她抬起精致傲嬌的下頜毫不示弱的看著他.

他低著頭,俊美的臉離她很近,下頜和薄唇微抿著,看上去並不是冷漠至極的樣子,但無端端的讓人不寒而栗.

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氣場,就不是普通人能抗得住的.

他漆黑幽沉的狹眸,緊盯著她,"瓷雪,我只說一遍,葉伊人是過去,我不喜歡她,現在,以後,都不會跟她舊情複燃."

薄瓷雪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些許水霧.

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

明明已經接受了他的解釋,可心里還是難受.

"不會就不會,你那麼凶做什麼?"

其實他不凶,就是跟平時比,口吻顯得有些冷淡.

她受不了這樣的冷淡.

夜楷微微抿了下菲薄的雙.唇,"將近十天不理我,不聽我解釋,將我電話拉黑,你覺得我要怎麼對你溫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