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還沒來得及反應唐墨話里的意思,他忽然拿起她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扔到了枕頭上.
"深更半夜他給你發信息,說會等你,你給了他什麼承諾嗯?"他眼神陰嗖嗖的看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入骨腹,"南潯,我他媽還活著,你要點臉--"
話沒說完,俊美的臉龐就被她突然揚起的手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他沒能躲開.
男人的臉廓在瞬間陰沉了下來,細長的桃花眼猩紅了幾分,空氣里的氣氛,仿佛凝結成了冰.
南潯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心慌不已從床.上起身,朝門口跑去.
但是才到門口,他就追了過來.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指尖力度大到好似要捏碎她骨頭.
"南潯,我還是那句話,想離婚,下輩子!"他低下頭,用力咬到她唇.瓣上.
南潯倒吸了口氣,五官緊皺到了起來.
這個無恥的混蛋!
當初她就不應該在他出車禍後照顧他的!
他力氣要比她大上很多,他將她甩到了軟榻上.
南潯面帶憤怒,看著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她小.臉緊繃,用力推他.
可是推不開.
一氣之下,南潯摸.到床頭櫃的煙灰缸,怒不可遏的砸向他額頭.
他咬她嘴角的動作,停了下來.
額頭有猩紅的血流了下來.
南潯瞳孔微微收縮,松開手上的煙灰缸,看著神情可怖的男人,"是你先不尊重我."
唐墨抬起手,擦了下臉上的血.
頎長的身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潯,"你就這麼反感,討厭我?"
"唐墨,我們如果能和平相處,我不會這樣做."他額頭上的血看上去有點滲人,南潯起身從櫃子里找出小藥箱,"我可以在親朋好友面前配合你裝恩愛,但私下里,我希望井水犯河水."
唐墨看著想要替他止血的南潯,一把將她的手揮開,南潯沒有防備,手中的藥箱掉落到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南潯眉頭緊皺的瞪住唐墨,"你想鬧得媽和爺爺都睡不了覺是不是?"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唐墨想要從他眼里看到愛戀,哪怕一星半點,但是沒有.
她從來都不喜歡他,從兩人結婚的時候,她就是表明過態度了的.
是他中途發生了心態上的變化,不想要再相敬如賓,想要得到她的情感回應!
唐墨扯了下唇,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朝外面走去.
門拉開的一瞬,看到唐夫人,唐墨解釋了一句,"不小心自己磕的."
唐墨回了主臥.
唐夫人在心里歎息了一聲,她敲了下客房的門,"潯兒?"
南潯連忙撿起地上的藥箱,走到門口,神情有些尷尬的開口,"媽,吵到你了?"
"我一直沒有睡著,你和墨兒吵架了?"唐夫人並沒有質問南潯,方才唐墨額頭受傷她看到了,但她並沒有多問什麼,"他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吧,媽給你賠個不是……"
若說南潯在唐家有什麼留戀的,那無疑是唐夫人和唐老爺子給她的關心和愛護.
南潯很小的時候她母親就拋棄了她,她是被奶奶和父親帶著長大的,後來父親離開了人世,她能得到的疼愛就更少了.
嫁進唐家後,唐夫人給予了她從未有過的母愛.
唐墨出車禍,她也是看在唐夫人的面上去照顧的他.
長輩希望兩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對唐墨,真的喜歡不起來.
首先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其次,一結婚就在外面養別的女人的男人,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就算他現在對她有了幾分好感,就能抹滅掉他曾經那些所作所為嗎?
南潯現在只希望唐墨能遵守兩人結婚時的協議,到了一年之期,和平分開.
"媽,你沒什麼錯,錯的是我,是我不小心傷了唐墨."
唐夫人不是感覺不出來,兒子兒媳關系不似表面那般好,她沒有說任何指責南潯的話,"你們小倆口的事,我這個做媽的也不能插手什麼,潯兒,媽只希望你能給墨兒一次機會,你若不對他敞開心扉,就永遠看不到他好的一面."
"他婚後是做了不少糊塗事,若媽是你,也會覺得那樣的人不靠譜,但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經曆了那場車禍,他真的改變了不少."
南潯點點頭,"媽,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去主臥看看唐墨,替他包下傷口."
唐夫人不再說什麼,"你們倆好好溝通."
"嗯."
唐夫人離開後,南潯拿著小藥箱到主臥.
敲了下門,里面沒有動靜,南潯推開門進去.
唐墨在沐浴間洗澡,南潯將小藥箱放到床頭櫃.
…………
南潯重新回到客房後,翻來覆去睡不著.
嘴唇被他咬破了,抿一下都覺得疼.
她知道,他現在對她這般,不過是因為他出事的時候,她沒有嫌棄和拋棄他.
可能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一種感激之情還是愛情.
若是沒有那場車禍,他恐怕和以前一樣,不會多看她一眼吧!
南潯拿起被他扔到床.上的手機,看到肖莫發來的短信,陷入沉思.
離婚後她真的就會跟肖莫在一起嗎?
如今的她,已經配不上肖莫了吧!
南潯鼻子泛起一股酸澀,她關掉手機,重新躺到床.上.
與其為了感情的事傷春悲秋,還不如想想怎麼將事業搞大呢!
她沒有家庭背景,從小到大,在不少歧視的眼光中長大,有錢有事業,她才會有安全感!
不論當天晚上有多晚睡,南潯都不會睡懶覺.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環境造成的,也是她給自己的壓力.
她沒有懶惰的資本.
南潯起床後,照例到廚房幫傭人阿姨做早餐.
弄好早餐,她給唐老爺子端去一份.
唐夫人已經起床了,唐墨也從樓上下來.
他的頭發覆在額頭,擋住了傷口,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倦意,身上穿著寶石藍襯衫,黑色九分西褲,見南潯朝他看來,他微微撇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