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夜煜下榻的酒店.
他打開後車門,將蜷縮著身子難受不已的甯鳶打橫抱起.
清冽中透著冷杉味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甯鳶身體里的血液加速,蠢.蠢.欲動.
但她知道,不可以有任何不純潔的想法!
她指尖揪著他肩膀上的衣服,盡量不去嗅他身上的氣息.
但被他打橫抱著,兩人離得太近,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肌肉.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夜煜垂眸看了眼閉上眼睛,雙唇抿到泛白的女人,加快了步伐.
到了房間,甯鳶從他懷里掙紮著下來.
"我要去沖個冷水澡."她踉踉蹌蹌的朝浴室走去.
夜煜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了下劍眉.
拿出手機,給蘇助理打電話,"醫生還有多久到?"
"殿下,最快也要二十分鍾."
夜煜冷聲道,"盡快."
打完電話,夜煜拿出一件浴袍,走到浴室門口,敲了下門,"浴袍我放外面洗手台上."
甯鳶氣息不穩的嗯了一聲.
冷水從頭頂澆下來,甯鳶身體的熱度像是消散了些許.
她仰起小臉,任冰涼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臉龐.
不知道沖了多久,直到外面再次響起敲門聲.
"出來,醫生來了."
甯鳶拿起浴巾裹住身子,將門拉開一條縫,見外面沒有人了,才伸手拿起洗手台上的浴袍.
應該是他自己帶過來的浴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點大,她系緊帶子,精神不怎麼好的走了出去.
冷水不停地沖刷自己時,她覺得還能挺住,但一出來,那種難受的感覺又隱隱發作了.
甯鳶低咒了一聲.
甯鳶走到客廳,醫生看了她的症狀,有些為難的說道,"這種沒有解藥,除非是打鎮定劑或者吃安眠藥,讓她睡上一覺."
"但這樣的話,對她身體有一定損傷."醫生看向面色陰沉的夜煜,"你不是她男朋友嗎?這種事,怎麼還叫我們醫生?你們自己就可以解決的!"
蘇助理咳了一聲,剛要替夜煜解釋,夜煜見甯鳶情況不對,抬了下手,"你帶醫生離開."
蘇助理忙不迭的帶著醫生離開了酒店.
甯鳶又開始口干舌燥,她手指發顫的給自己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還要再倒第二杯,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阻止了她.
甯鳶抬眸,看向那張冷峻深刻宛若工匠精心雕刻般的俊臉,喉嚨咽了咽,她咬了下唇,迅速別開眼,"你離我遠點!"
現在的她,壓根沒有自制力,就像休眠的火山一樣,隨時可能爆發!
夜煜看著她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頭,從洗手間拿了條干淨毛巾和吹風機過來.
替她擦了頭發,又用吹風機吹了吹.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時不時從她發絲間穿過,微涼的指腹偶爾碰到她頭皮,讓她一陣顫栗和發麻.
"不行,我還要去沖冷水澡,"她眼眶微紅的看向他,聲音沙啞,"或者,你找根繩子,將我綁起來吧?"
她頭發烏黑,臉頰緋紅,眸光水潤,腦海里瘋狂的浮現出一個念頭--
她知道那是不理智,不現實的想法,他不可能讓她實現.
所以,她拼了命的遏制自己,不去看他,可是他給她吹了頭發,修長的手指還在她發間穿梭……
甯鳶感覺自己的心頭有只小鹿在不聽話的亂竄,心髒都要從喉嚨眼跳出.
"我還是再去沖個冷水澡吧!"她想要從沙發上起身,但下一秒,纖細的肩膀,被人按住了.
甯鳶試著站起來,但好幾次都站不起來.
她抬眸看向站在沙發背後面的男人,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狹眸,她心髒好像要停止跳動.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分不清楚他看她是種什麼樣的眼神?
有點像磁鐵,深深的吸附著她.
她緊咬著唇瓣,呼吸微滯.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直到,他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松開."
甯鳶眨了眨纖長的羽睫,有些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再咬下去,破皮了."
甯鳶恍然明白過來,他在說她自己咬住唇瓣的事.
"我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夜煜緊抿了下削薄的雙唇,看著她的眼神深了幾許,"有時不必那麼清醒."
甯鳶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長時間的對視,讓她有些抗不住,她收回視線,垂下眼斂.
但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依舊落在她身上.
幽沉,深邃.
甯鳶緊繃著呼吸,被他這樣盯著,更加不舒服了.
"你松開我的肩膀,我真的要去沖個冷水--"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朝她靠近了幾分.
甯鳶渾身神經頓時緊繃,攥成拳頭的小手緊了緊,眼角余光看向落地窗,上面倒映著他朝她靠近的身影.
不是她的錯覺.
緋紅的臉頰似乎更加通紅了,鴨翅般的長睫不停顫栗,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掐住,想說點什麼,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就在甯鳶心髒快要躍出胸腔時,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發,"你壓到我手機了."
甯鳶整個人就像膨脹到快要爆開的氣球,隨著他那句話落下,嘭的一聲,炸開了!
她居然在幻想--
沒有說一句話,她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衛浴間跑去.
但是才進去,還來不及關上門,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也跟了進來.
"你…做什麼?"
男人黑眸幽沉的看著她,"你確定這樣能緩解?"
"實在不行,一直沖到緩解為止."
"呵."男人低笑一聲,那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隱隱浮現出一絲嘲弄,"蠢."
甯鳶被他譏諷的神情弄得又羞又惱,雙手抵到他肩膀上,用力將他往外推,"那不然呢,什麼都不做,我會更難受!"
"你出去,反正你討厭我,我難不難受,跟你也沒有什麼關系--唔!"
還不等她說完,纖細的身子就被甩到了冰冷的瓷磚上,緊接著下頜被他修長的手指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