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鳶洗漱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的尖叫和求饒聲.
女同事站在門口朝外看了眼,對洗手間里的甯鳶說道,"那幾個贊助商的老婆過來了,對左歆拳打腳踢呢!"
女同事抱著雙臂搓了搓,狠狠打了個冷顫,"左歆看著挺清純的一姑娘,居然會做出那種事,太不可思議了!"
甯鳶刷牙的動作微微一怔.
左歆的事,沒被曝出來之前,電視台里幾乎無人知曉.
大家都以為左歆單純的靠她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不過,既然已經好幾年了,為什麼突然被曝了出來?
甯鳶腦海里浮出一雙深不見底又危險至極的黑眸.
該不會是他吧?
昨天雖然看到她一副陌生疏離的樣子,但後來是不是打聽到她發生了什麼事?
那幾個贊助理都是有一定來頭的,不是一般人,不可能動得了他們!
甯鳶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心里頭彌漫出一股難言的滋味,鼻頭酸酸澀澀的,眼眶泛起了紅暈.
這次冷落他,無緣無故不理他,確實是她不對!
就算無法再在一起,她也應該跟他說清楚.
而不是這樣冷戰下去!
洗漱完,甯鳶和女同事一起出門.
左歆被打得鼻青臉腫,救護車過來,將她抬走了.
看到她的慘狀,女同事又打了個冷顫.
"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工作,別妄想攀高枝,不然下場真慘!"
甯鳶緊抿著豔麗的紅唇,沒有說話.
到了樓下自助餐廳,甯鳶和女同事拿了餐點,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對了甯鳶,我昨天喝多了,趴在桌上睡著了,房卡不是我給陸少的."
甯鳶點點頭,"我知道的."
"你那個前男友真不是個東西,以後找男人真要擦亮眼睛,別又一次受傷害了……"女同事話沒說完,發現身後站了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她回頭一看,嚇得手上的勺子掉到了桌子上.
"二,二王子?"
女同事滿臉訝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二王子,他居然還站在她身後,難不成他認識她?
不過很快就想到,二王子曾接受過甯鳶的訪問,應該是認識甯鳶的.
女同事識趣的站起來,"二王子,你,你要坐在這里嗎?"
女同事看著輪廓宛若雕刻般英俊深邃,比鏡頭前還要完美好看的男人,臉蛋泛紅,結結巴巴.
倒不是她對二王子有什麼非份之想,實在是這樣高貴完美又有氣質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控制不住的緊張.
夜煜幽深的黑眸,朝女同事對面的甯鳶看去一眼.
甯鳶微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臉上的神情冷鷙了幾分,端著盤子,朝她們後面的餐桌走去.
夜煜走後,四周壓抑而冷凝的氣氛,才慢慢恢複正常.
女同事拍了拍心口,"媽呀,二王子氣場太強大了,他剛剛站這里,我氣都喘不過來."
甯鳶啊了一聲,"二王子來了嗎?"
女同事悄悄指了指甯鳶身後,"就坐你後面."
甯鳶下意識回頭看去,夜煜坐在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幾乎在一瞬間,他那雙如磁鐵石般的黑眸就朝她看了過來.
眼里帶著令人心悸的危險與幽暗.
甯鳶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過來.
甯鳶看到信息後,心跳如鼓.
剛打算跟女同事說一聲了坐過去,謝安成就走了過來.
先是跟夜煜打了招呼,又接著對甯鳶說道,"你快點吃,等下到招標會場我還有事情要交待."
甯鳶,"………好."
甯鳶匆匆吃了碗粥後,就跟著謝安成離開了.
她邊走邊跟夜煜回信息:等回都城了再找你.
男人看到她發來的信息,薄唇里傲嬌的發出一聲冷哼.
…………
招標會《名人》欄目組拉贊助環節,比甯鳶想象中要順利很多.
而且贊助商都是大投資.
這讓謝安成高興不已,要知道以前他們節目能拉到贊助就很不錯了,別說是大企業了,就算是小企業,也看不上他們節目.
謝安成拍了拍甯鳶肩膀,"小甯,這得多虧你能訪問到二王子,你簡直就是我們節目組的福星!"
甯鳶心里疑惑.
就算她訪問二王子那期節目播出後收視率有所上漲,但也不至于讓都城內幾家有名的大企業贊助他們吧?
莫非又跟他有關?
中午吃完飯,在酒店退了房,甯鳶坐謝安成的車回市內.
到了停車場,謝安成發動車子,但怎麼都打不著火.
"欸,怎麼回事,我車子前幾天才做過保養,怎麼打不著火了?"
甯鳶和謝安成一同下車查看.
謝安成查看了會兒,他皺眉道,"得打個電話讓4S店的人過來看看."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等下這邊有趟班車回市里,小甯,要不你坐班車回去?"
甯鳶點點頭,"好."
甯鳶朝山莊外面走去,沒多久,一輛深色賓利停到了她跟前.
"甯小姐."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蘇助理帶笑的臉出現在甯鳶視線.
甯鳶怔了怔,"蘇助理?"她下意識看向車子後排,車膜是深色的,她看清後面的情形,但她猜到,夜煜肯定在後面.
"甯小姐回市區吧?"
甯鳶點頭.
"我們也是回市里,甯小姐上車吧,殿下在後面."
甯鳶四周看了看,見沒有熟人,她走到車後座,將門拉開.
坐在後排的男人正在接電話,講的是法語,語感標准流暢,嗓音低沉磁性,好聽到能讓人的耳朵懷孕.
甯鳶坐上車,朝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了眼,又迅速收回視線.
他講了大約五分鍾電話,掛斷後,朝坐在車窗邊的女人看了眼,"解釋."
甯鳶聽到他低沉冷冽的嗓音,回頭朝他看了一眼.
他緋色性感的薄唇緊抿成直線,下頜緊繃,顯得冷硬而凌厲,一雙黑眸死死盯著她,仿若她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將她活剮了一樣.
甯鳶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她垂了垂長睫,"我自身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在想,我們還有沒有在一起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