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話一出口,老者微微錯愕,隨後恢複平靜,開口道:"這位客人,老夫愚鈍,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或許誤解了我們的來意."張子陵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盒茶葉,這是當初陪藍慕逛商場隨意買的龍井,相當的普通.
"我們不是蜀山的人,也不是來求你出山,更不是為了向你拜師."張子陵將茶葉放進茶壺當中,靈力將靈泉加熱,茶葉在靈泉中散開,茶香四溢.
"不愧是靈泉,就算是如此普通的茶葉,依舊能夠散發出如此清香."張子陵笑道.
老者聽到張子陵的話,眉頭卻是輕輕皺了皺.
用靈泉來泡這種凡間的茶,無異于是暴殄天物,不過現在老者也顧不得這壺茶了,他再張子陵說出這些話之後,心中就出現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老夫隱世百年,你們終究還是找到這里來了."老者似乎是想到了過往的什麼事情,輕聲歎道.
"老先生,或許你又誤會了."張子陵聽老者這麼說,又是莞爾,將茶倒入茶杯,熱氣繚繞.
"先嘗嘗."張子陵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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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子陵帶著淡淡笑意的面容,老者先是一滯,隨後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老夫老糊塗了,不理解你們年輕人究竟在想什麼,有意思,真有意思!"
老者將茶杯托起,輕嗅,眼神微微一亮,隨後一飲而盡.
"靈泉配龍井,居然別有一番風味."老者贊歎道,隨後又認真看向張子陵,"既然你們不是來找老夫辦事,也不是來拜師,更不是來尋仇……"
"那麼,有何貴干?"
老者說到這里,一股氣勢轟然而出,木屋外的幽池泛起陣陣漣漪,瀑布斷流.
"很簡單."對于老者的爆發,張子陵面不改色,只是輕笑著說道:"告訴我,你們蜀山是否有什麼塔之類的存在?"
"閣下是說的鎖妖塔?"老者這時連稱呼都變了,看著張子陵沉聲問道.
他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自然不會再給張子陵好多臉色看.
"或許是吧."張子陵笑笑,"鎖妖塔在哪里?"
當張子陵說出這句話之後,爆發的老者又忽然平靜了下來,木屋周圍的一切又歸于平靜.
"老夫雖說已經不問世事,不過終究是蜀山第六十二代掌門,鎖妖塔事關蜀山安危,自然不會告訴你等."老者淡淡地說道,"你們回去吧,老夫這次就當沒有見過你們."
"第六十二代掌門啊……"張子陵嘖嘖歎道,"當代掌門是蜀山第六十四代,看來你活得夠久的啊."
"不過,我現在只需要你回答,鎖妖塔在哪里?"張子陵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紅芒,既然是第六十二代掌門,那就意味著和藍慕沒了多大關系,而且如今蜀山也有第六十四代掌門執掌,估計整個蜀山知道這老者的人也不會太多.
所以張子陵出手收拾一番這老頭,倒也無傷大雅,既不會損到蜀山的實質性的利益,也不會打到跟藍慕有關的人,正好.
"閣下,未免過了."老者在張子陵繼續逼問之後,臉色沉了下來,"老夫已經立誓不再出手,閣下不要自誤!"
"鎖妖塔鎮壓邪魔外道之物,乃蜀山禁地,閣下如果執意要去哪里,休怪老夫破誓了!"
轟!
雄厚的靈力從老者體內爆發出來,向張子陵和伊邪那美壓去,周圍大道規則與之共鳴,木屋內空間變得凝重無比.
"破便破吧."張子陵站了起來,周身開始有魔氣繚繞,"你們鎖妖塔里面有我需要的東西."
黑色的鎖鏈緩緩出現,封鎖了整個木屋,"如果你有自信能從這里逃出去,那大可一試."
看到那些由魔氣顯化的鎖鏈封鎖了木屋,老者眼神微微一變,那是完美的大道法則!
一時間,老者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他隱居于此,就是想要參悟出一條完整的大道規則,可奈何天地法則似乎並不完善,而且他也無法飛升,對于天地間的法則也只是參悟到十之一二,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可以傲視世人了.
老者甚至都認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參悟出完整的大道法則.
可是……那些黑色的鎖鏈周圍彌漫的黑氣,無時無刻地在告訴老者,那就是由完整的大道顯化而成!
這時老者才明白,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早就已經掌握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將天地大道中的魔道完全顯化成實物,這是他根本就無法想象的事情.
就算是真正的魔,或許都是受魔道制約,而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早就將魔道掌握在手中,並且還能將其用作武器.
老者就只想到了一個身份.
神!
魔神!
只有天地法則完整的神界,才能夠參悟出完整的大道!這是曆代飛升的祖師爺從神界傳下來的只言片語,被蜀山寫在古籍當中,藏在最深處的至理!
傳說,人間至強者飛升神界,也只會淪為最底層的存在.
當老者看到張子陵周身有魔氣繚繞,再加上變成黑色鎖鏈的時候,老者就明白……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
老者放棄了抵抗,收回了自己的氣勢,"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告訴你鎖妖塔的位置的."
"就算你死了,我依舊可以去找蜀山現任掌門或是長老,逼問出鎖妖塔的位置,你這樣嘴犟又是為了什麼?"張子陵笑問道,眼中紅芒閃爍,魔氣繚繞于身.
"你不會的."老者在知道雙方實力差距之後,卻變得坦然起來,看著張子陵笑道:"你之所以會來到蜀山後山,就是為了不想對蜀山造成實質性的損害."
"我總算理解你剛才說的話的意思了,只是我恰好在這里,而你恰好找過來了而已."
"你們對蜀山沒有惡意,而鎖妖塔里面又有你們要的東西,在不損害蜀山的同時找到鎖妖塔,來後山找我們這些隱居已久的老家伙的確很好的選擇."
"畢竟這里偏遠,逼問我們既不會對蜀山有太大的影響,也不會驚動其他人."
老者將一切都梳理了過來,也越加坦然,"如今我已經看了完整的大道顯化,算是滿足了一大心願,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了."
"鎖妖塔的位置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殺便殺吧."
"頑固的老頭!"看著老者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伊邪那美眼中閃過一絲黑芒,五指成爪,黑氣彌漫.
"又是一尊神啊……"老者看著伊邪那美的樣子,搖頭笑了笑,"枉我開始還以為你們是來拜師的."
"唉,看來是硬骨頭."張子陵拉住了伊邪那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周圍封鎖木屋的鎖鏈也轟然消失,"算了,看樣子恐嚇這方法也不管用,打一頓也不是辦法,還是我們自己慢慢找吧,畢竟他是蜀山的老前輩,也不能讓藍慕難做."
"哼,"伊邪那美冷哼一聲,不過還是乖乖地收起了黑氣,"凡人!"
"爺爺,我來啦!"
這時,外邊一道如銀鈴的聲音,傳入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