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厥

褐色的眸子里透著一絲不悅,盧有義自是看得真切。他咬牙切齒地看向木小冉,這個膽大的女人,竟敢惹怒他們的大王。


此時,披金帶甲的侍衛們也都蓄勢待發,只待他們的大王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那個膽大妄為的妖女便會被五馬分尸。


“大膽!”蕭天宇擺出帝王的威嚴,“沒有本王的命令竟敢擅闖進來,都給本王滾出去!”


侍衛們得到命令,都收了手里的劍,列隊成排退了出去。盧有義低下頭,狠狠地咬著嘴唇,眼光不禁凌厲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正確的揣測聖意。讓他心里不痛快的是,大王竟然無視他的關心,在眾人面前嚇退了他。


此時盧有義的心情頗為複雜,傷心中帶著更多恨意,最後他又將滿腔的恨意,毫無遺漏地轉移到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身上。


“小明子,過來。”盧有義喚過一個小太監來,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一番,小太監點點頭跑遠了,隨即一抹陰柔的笑再一次爬上了盧有義的臉。


木小冉顯然是被嚇壞了,她神情木訥坐在床上,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荒唐的夢。她一把掐在自己的胳膊上,疼得她嘶嘶咧嘴,胳膊上紅紅的印跡提醒著她,這不是夢。


杜偉民,木小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跟杜偉民脫不了干系,她甚至懷疑杜偉民知道自己來夜店放縱,故意安排這樣的場景來警告她。


仔細想想,可能性不大。他再怎麼有錢、再怎麼亂來,也絕對不可能安排這樣一個如夢如幻的場景來配合他老婆的放縱,沒有一個男人傻的自己給自己扣綠帽子。


木小冉使勁搖了搖腦袋,她實在想不通。雖然身邊的這個男人很英俊,還有一股王者之氣,如果稍加包裝,一定會成為屬一屬二的偶像明星,但這一切似乎真的與她無緣。眼下,她得趕緊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她揀起地上的衣服,熟練地套在自己的身上,正要離去,只聽得殿外響起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她正想著來人不少,接著便有人通報道:“王後娘娘駕到。”


木小冉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她這是中了什麼邪,著了什麼道?她只覺腳下一軟,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王後,你怎麼來了?”蕭天宇無視皇後的怒目相對,輕輕地將昏倒在地上的木小冉抱上了床蹋,拽過被子給她蓋上,將被角掖得嚴嚴實實。


“大王,臣妾聽說大王這里從天而降地來了個妖女,因擔心大王的安全,所以來看看。”


皇後答得不卑不抗。


“呃,她不是什麼妖女,王後不用過多地緊張。”蕭天宇閃爍其詞地搪塞著,“倒是她,一聽說王後來了,反倒嚇昏了。”


王後上前兩步,以便將床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臣妾嚇昏了她?”王後訕笑著,“能讓大王把離妃攆出寢宮的人,竟然聽臣妾來了就昏了過去,這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臣妾倒是懷疑她是不想見到臣妾,故意裝昏才是。”


“王後!”蕭天宇似乎不太滿意她夾槍帶棒的言語,怒喝了一聲。木小冉的反應的確讓人匪夷所思,剛剛她強暴他的時候還是那麼興致勃勃,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灘軟泥?


皇後自然知道剛剛在這寢宮里發生了什麼,但她很聰明,眼下還是先不要惹怒大王為妙。



“大王,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來曆不明,還是小心些為好。”


看著王後一臉關切的樣子,蕭天宇有些後悔剛剛對她的斥喝,溫柔地點了點頭。


“大王,離妃妹妹現在應該很傷心吧,大王是不是慰問一下。”


看著蕭天宇臉色漸變,王後連忙行了一禮道:“臣妾越矩了,這就告退。”


蕭天宇看著王後的背影,心底竟然溢出絲絲的愧疚之意,不禁失聲喚道:“若晴。”


王後的身子微微一陣,大王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輕聲地呼喚她的閨名了,她回過頭來,一臉燦爛的微笑。


蕭天宇一怔,他竟忘了,他的王後是陌阡國屬一屬二的美女。


“明晚,本王會去鳳祥宮,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後笑著走了,這場無血的斗爭中,最終的贏家不是大王,不是離妃,更不會是木小冉,而是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


蕭天宇本以為木小冉正如王後所說,根本是在裝昏,結果他發現她竟然是真的昏了,可能是剛剛的纏綿讓她體力不支了吧。看著身旁昏睡的沐小冉,想起剛剛被她強暴的一幕,蕭天宇不禁露出一臉微笑。他不得不承認,剛剛的歡愉是他從未體驗過的銷魂。


鳳祥宮。


月光靜靜地灑在窗欞上,風兒吹著樹枝輕擺搖晃,映在窗上的影子也隨之搖擺不定。


“王後,千萬不能就這麼放過了那個妖女?”奶娘忿忿地說:“依老奴看,以免夜長夢多,應該趁大王未對她動心思的時候就把她給喀嚓了,一了百了。”


深隧的目光如同深井一般,令人看不透,王後的臉上掛上了難得的笑容。


“奶娘,你有看過大王給人掖被角嗎?”


“王後,”奶娘心中一驚,眼中閃出一絲疑惑,“你是意思是?”


“沒錯,大王已經對她動了心思。剛剛大王說明天會來鳳祥宮,這就說明大王的心里還是有本宮的,只是被離妃迷惑了,才會極少到本宮這里來。如今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正好可以和離妃一爭高下,而我們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在這兒看好戲。有她牽制離妃,離妃休想繼續囂張,她們爭得愈烈,對我們就更有利。”


“王後高明。”


鳳祥宮外一片靜謐,只有幾只烏鴉在樹杈上叫囂。濃墨之下,僅有一處透著微微的光亮,二個影子立于窗前,動著嘴唇,久久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