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8 迦光普渡

黔黜站在懸崖之上,看著對面那片光輝之地.

"那個外族人,不是已經找到辦法了嗎?為什麼還來找我?"

光輝之中,傳出了穩定而柔和的聲音,隨著每一個音節發出,那片光輝甚至還會隨之跳動.

"我並不相信."黔黜沉默了一下,回答道,聲音在懸崖之上回蕩,整個山體的外部在這一刻都有些被暗色籠罩,光輝投影的影響力,在頃刻間減少.

"不,你相信."光輝之中的聲音回答,"如果你不相信,你就不會來這里.你只是不敢確定他是否真的能夠做到,而黥默,只有一次機會了."

黔黜默然不語.

光輝的范圍漲了幾許,"你又進步了."

黔黜聽了,依然沒有說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次挑戰我?"光輝的語氣沒變,可是氣氛卻急轉直下.

"打敗你,就能夠得到族長之位?"黔黜冷冷回了一句.

"不能,因為這不是繼承的方式."光輝干脆地說:"但,至少能夠證明,你比現在的族長強.或許可以得到龍族第一高手的美名."

這話,聽起來就不是那麼對味了,這位龍族族長和暗系巨龍的長老之間,大概發生過什麼爭奪大權的戲碼.

"沒有意義."黔黜出奇的沒有和龍族的族長杠下去,"以前向你挑戰,那是因為在龍族過于無聊了,除了這件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讓我感興趣."

"可現在不同,我發現了,不,是龍族發現了一片新的天地,一個,或許是我們重新回到宇宙中心舞台的機會."

光輝之中看不清影子的,就是那位神秘的龍族族長,頁.

它聽了老對手的話笑了笑,"你是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吧,成不成,都要賭一賭."

"你難道不是這樣認為的?"黔黜反問.

頁不說話了.

之前的消息它自然是知道的,幾個元素系的族長在第一時間就和它彙報過了,它是同意的.

否則,哪怕是長老們,也不可能輕易的允許潮漾去動聖地之中的先輩遺贈.

還有和葉鍾鳴合作的諸多細節,其實關乎許多,沒有頁的點頭也是不可能的.

"你想要我去施放迦光普渡?"

過了一會,頁終于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位黔黜來到這里,為的就是這個.

就如同龍族的族長頁所說,黔黜並不是真的覺得葉鍾鳴可以,而是它認為,這是龍族最後的機會,無論葉鍾鳴行還是不行,它都想賭.

"是的."黔黜承認.


"可這個和賭未來並沒有多大關系,甚至這個光系龍族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能力,以後留著用,或許比現在用更有價值."

頁如此問著.

它知道黔黜的意思,但這樣做,只是為了增加救出黥默的幾率,和龍族走出去的大戰略關系並不大.

如果可以等到未來在走出去的關鍵時候使用,顯然性價比更好.

"我們走出去之前,要解決好一些遺留的問題,否則沒有了束縛,你真的覺得我們的族人還會如同現在這樣,彙集在種族的大旗之下?即便是現在,因為我們一些的規定,已經有同族並不怎麼理會我們的命令了,它們更遠親近潮漾它們,而不是我們.沒有了束縛,以我們松散的管理制度,一旦離開,面對的是廣闊的宇宙,它們會留下?"

黔黜的聲調高了許多,面對這些它想過許久的問題,情緒很難保持平靜.

"在沒有走出去之前,把以前的問題解決一些,至少,擺出我們的態度,這樣未來一旦走出去了,增加的凝聚力會讓我們得到更大的利益.這遠不是一個迦光普渡可比."

"哪怕我們就此走不出去了,那道門,也無法再用,把一個我們的族人救出來,不也是應有之舉嗎?不也是你這樣的族長,應該做的事情嗎?"

頁不知道此時是什麼表情,聽了之後頓了下道:"什麼叫做我這樣的族長?我只是按照祖輩的規矩在做事!或許吧,那些規則在你看來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它們讓我們龍族存續到了現在.改變?是的,可以改變,但那些規則下做的事情,本就是在改變!"

龍族的族長有些激動,一個龐大的聲音開始在光輝之中慢慢浮現,一條仿佛渾身都在散發著光芒的巨龍在緩緩飄蕩.

或許黔黜挑戰過這位族長很多次,在某種程度上,它們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可是頁有著龍族公認的族長身份,它發怒的時候,黔黜沒有再說什麼.

"我可以用迦光普渡,可你告訴我,你……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嗎?"龍族的族長平息了一下情緒問道.

黔黜輕笑了一下,"還是沒有瞞過你啊."

"我想救出黥默,因為它的潛力,其實比我高,只是以前因為桀驁的性格以及陰狠的做事方法被族人不喜,所以我才坐上了長老的位置.現在的它,經過了如此大的折磨,我想它的性子應該平和了許多,戾氣也會消散許多,而它的實力,如果脫困,有極大可能會飛速的進步,迅速的超過我."

"所以,黥默比我更適合暗系長老的位置."

黔黜說著,頁聽著.

"你不要忘了,黥默一旦脫困,是要和那個人簽訂契約的,龍族的長老成為別人的戰獸?"

"又不是龍族的族長,一個長老而已."黔黜毫不在意的說著.

"更何況,那個契約你我們都看見了,現在可能非常的牢固,彼此之間聯系緊密,可是隨著時間,會越來越松動,這是契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的必然現象,也是我們龍族的特質決定的."

"我們是世代的囚徒,可從另一個角度,我們也是天選生靈."

"等到契約的力量減弱,那麼約束力,也就是一念之間得事情."

頁點點頭,到了它們的層次,很多在大眾看來必然的東西,其實並不絕對.

"那你呢,你要去做什麼?"頁問.

"我……"黔黜低下頭,黑暗對懸崖的侵蝕更嚴重了.

"我要去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