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至中午,大日橫空,灑下萬道金光,此時已經進入秋季,陽光已經不在熾烈,反而給人一種暖意.
走進禦花園,張道一與楊廣各自找了一個石凳,石凳上有幾片落葉,他揮袖將其拂去.
待到坐定,他開口道:"陛下,我們開始吧!"
"好!"楊廣回應道,說著他們兩人就同時閉上了眼睛.
武道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論道已經不需要靠嘴來說了,而是在用精神交流,以語言來論述大道總會有許多晦澀難明之處,但以精神交流卻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精神交流間,張道一與楊廣的心神盡皆進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在這里他們心中的道理盡皆化為實物.
"這里應該是一個由你我二人的精神為基礎構建成的一個空間!"感應著這個空間的本質,張道一開口道.
楊廣聞言,笑道:"的確是如此,這處空間以你我二人的精神為基礎,以大道為支撐,老師就讓我看看你心中的道究竟是什麼吧!"
說著他的身軀緩緩破滅化做了一道金光進入了他身後那巨大的佛魔之像中,這座佛魔之像就是一個心中道理的具現化,此像似佛似魔,佛魔兩種迥然的氣質被這座巨像完美的融合.
佛魔之像高大萬丈,頂天立地,充斥滿了半個空間,而隨著楊廣與佛魔之相融合,那原本如同雕塑的佛魔之像仿佛突然有了靈魂.
"你想看就來看吧!"張道一大笑道,說著他的身形直接爆開,被他背後的宇宙吞沒.
與楊廣的佛魔之像不同,張道一心中大道的具現化竟然是一個模糊的宇宙,無盡的星辰彙聚成海,這是一片星辰的海洋,星辰斗轉間,難以計量的力量在其中蓄積.
在這片模糊的宇宙里,每一顆星辰都有自己的軌跡,它們獨自旋轉,但又相互影響,無數的星辰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平衡.
萬千星辰,萬種色彩,天地間的一切顏色,都能在這片宇宙中找到.
他的道理化成的這片宇宙沒有盡頭,但卻有邊緣,有與無之間,演化出無窮妙景.
"轟隆!"
聲聲巨響傳來,頂天立地的佛魔之像與浩瀚的宇宙星空碰撞在了一起,隨著兩者的碰撞,這片精神空間一陣搖晃,好像下一刻就會塌陷.
與楊廣化成的佛魔之像相比,張道一的宇宙顯得無比模糊,這主要是因為張道一的道理還只參悟出了一個雛形,若是哪天這片宇宙不再模糊,就是他證道之時!
佛魔之像與宇宙雛形不斷碰撞,每一次碰撞楊廣化作佛門之像都會塌陷一部分,而張道一化做的宇宙雛形也會有一部分化為混沌,但在下一刻所有的破壞都會被恢複原樣.
這片空間中,其實所有的碰撞都只是表象,真正的本質是他們兩人之間大道的交流.
不斷碰撞間,張道一在不斷學習著楊廣悟出的道理,而楊廣亦是在不斷學習張道一所悟的道理.
楊廣的道理中蘊含了佛魔一體的真諦,這是絕強的心靈之道,佛魔由心一念生滅.
而張道一的道理卻很繁雜,天文,地理,星象,觀想,術算,武學……,各種東西張道一都有涉獵,幾乎無所不包,但這些東西雖然繁雜,但卻以一樣東西為核心,絲毫不顯混亂,那是玄宇宙!
張道一他以玄宇宙統禦一切,玄宇宙很特殊,說它是神通但他卻不包含任何創始者留下的道理,它只有一個框架,最後能修成什麼樣還要看傳承者自己際遇.
一萬人修煉玄宇宙,會修煉出一萬種不同的玄宇宙來.
而玄宇宙最強大的就是它的衍化之力與包容之力,玄宇宙敢以宇宙為名自然無所不包.
如今張道一就是以玄宇宙的包容之力,熔煉自己所有的知識,將玄宇宙化為了一個熔爐,想以此來完成蛻變.
他的心很大,想要蛻變出最強大的道理,所以他遲遲不肯證道,要不然證道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只是易如反掌的事罷了.
修行一世,要走就走最強的道路,這就是他張道一!
兩人的心神不斷碰撞,各種道理知識不停的交流,他們每一刻交流的知識,都主意一個凡人學習一生,張道一有四世積累,在加上天元界的許多知識,若論廣博,此界無人能與他相比.
而楊廣卻是承接了原始天魔的殘念,並獲得了原始天魔的些許傳承,那可是接近六階的存在,就算那些傳承只是一些邊邊角也要超越這個世界的無數神通秘法,而最重要的還是原始天魔那遠超聖人的境界,雖然傳承中只有一點零星的邊角體悟,這也讓楊廣的心境顯得與眾不同.
而如今張道一與楊廣以精神論道,以心傳心之下,亦是能零星的體悟到些許,超越二階的境界,這對他好處很大.
時間流逝,張道一化做的宇宙雛形越發的清晰,而楊廣化作的佛魔之像也越發巨大雄偉,可以看出楊廣的收獲也不小.
"轟隆!"
最後,張道一的宇宙雛形與楊廣的佛魔巨像再次碰撞,隨著這一次碰撞,整個精神空間都被震的粉碎.
外界,張道一與楊廣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恍似雷霆閃電的神光自他們兩人的眼中迸發,就連空氣都發出一聲聲爆響.
兩人沉默半響,張道一率先開口,贊道:"陛下的大道果然高深,不愧是聖人之道!"
楊廣聞言,哈哈大笑,道:"老師的大道也不差啊,其廣博程度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若是老師你能徹底悟出自己的道理,恐怕就連我的佛魔一體之道都遠遠無法與老師的大道相比!"
張道一聞言,搖頭道:"也不盡然,我追求的是博,是廣,而陛下追求的卻是精,不到最後也難以看出高低,佛魔一體之路萬古罕有,誰也不知道這條路的終點."
"混沌之中孕有萬千世界,聖道也只是一個起點,若是陛下有機緣去往其他世界,會有更大的舞台等著陛下!"張道一開口道.
楊廣聞言沉吟片刻,道:"老師,你走時就不能將我也帶走?"
說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期翼,若是可以他也想去見識一下諸天萬界的廣大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