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雨柔只覺思緒空蕩,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意義,但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將她拉了上去.
"有什麼感覺?!"
張道一對著剛從生死中走了一遭的張雨柔說道.
"好像沒有那麼恐怖了!"
張雨柔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萬丈懸崖,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生死之間有大感悟,這是拿命來換功夫,對于心靈是是一次很大的洗禮.
活動著身子,張雨柔身上多了一種安定的意味,不過張道一知道,這只是突逢生死之後出現的狀態,並不能長久保持.
如果張雨柔能夠長久保持這種狀態,也就自然而然的抱丹了!
"來,繼續!"
張道一招手,示意張雨柔出手.
這一次張雨柔沒有猶豫,也不見張雨柔跨步,她的身形就陡然貼著地飛了出去,伸手,向著張道一的心窩戳去.
這是步步生蓮的步法,佛陀講道有地湧金蓮,蓮源于地,這是向地借力,取大地之安穩不動意境的法門.
而張雨柔這一戳,也大有講究,這不是掌法,而是槍法,大槍點頭足以洞穿金石,被張雨柔這一掌戳中,不下與大槍一點.
"很好!"
張道一點頭,而後當空劈出一拳,這是古拳法,取得是禹王鑄九鼎鎮壓九州的意境,九鼎鎮九州,這是何等氣魄,可堪是蓋壓天地,氣勢不可擋!
"轟隆隆!"
大地震顫,虛空爆響,張道一這一拳,剛猛至極,打出了一種天塌之感,使得張雨柔心神大震,勢頭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不過就在碰到張雨柔的瞬間,張道一的拳意卻是陡然一變,由氣吞天地化為了澤被蒼生弱水汪洋的意境,由剛化柔,只是讓張雨柔倒退了兩步,並未受傷.
"你的拳中缺少意!"
張道一說道,"按照道理,由明入暗,需要領悟拳意,以此意掌控肉身,不過你天生精神力強大,直接跳過了這個過程,甚至自然而然的破入了常定,修成化勁!"
"但抱丹卻是一個檻,不是先天鼎賦可以解決的,抱丹是一個千錘百煉出真金的過程,你想抱丹,必須領悟出自己的意!"
"你天生精神力強大,對于天地萬象無比敏銳,這對你而言,倒也不難!"
"難道我的拳中沒有意?!"
張雨柔聽到張道一的話反而疑惑了,她感覺自己的拳法中是擁有意境的,踏步如地生蓮,安穩不動,出手如大槍點頭,其勢不可擋.
"你認為的意都是假意,而非真意,不是源于你,而是源于外物!"張道一笑著解釋,"就像你念一首蕩氣回腸的詩,心中難免會生出萬千豪氣,但要不了多久,你心中的豪氣就會消退,而且你也無法做出擁有同樣豪氣的詩!"
"這豪氣,就是假意,武道在武,更在道,道理都是共通的!"
"等你什麼時候能夠做出自己的詩,引得無數人共鳴,那才是真意!"
"那我該怎麼做?!"
張雨柔問,雖然依舊有些不理解張道一所說的東西,但張雨柔卻知道,張道一說的是真的.
張道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若無敵,又當如何?!"
"無敵……"
"自然是掌握自己的命運!"
張雨柔想了片刻,鄭重的回應道.
"這就是你的願,也是你悟道的依憑,希望你不要忘記!"張道一點頭.
而後,張道一繼續說道:"武道之初,起于殺伐,但卻成于止戈,所謂止戈為武,這就是悟道與未曾悟道的區別!"
"你基礎不差,我會教你七天武功,七天之後,你要一路西行,跨越千山萬水,體悟人間萬象,與天斗,與地斗,什麼時候抱丹,就什麼時候回轉,待你抱丹,我會傳你更高的武道!"張道一望向虛空,眼中神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著,張道一的手已經按在了張雨柔頭上,張雨柔只覺自己的血肉筋骨一陣蠕動,一股奇異的力量在自己的每一個細胞中流轉.
"我改變了你的氣息,也改變了你的體貌,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個身份,你用這個身份行事,不用擔心被人察覺你的真實身份!"張道一的聲音在張雨柔耳邊響起.
……
"聖者三日前就閉關了,說是要參悟破碎之道,不見任何來客!"
簡單古樸的大殿里,正對門的牆上掛著元始天尊的畫像,這幅畫像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將元始天尊蒼茫浩大萬物源頭對于意味,表現的淋漓盡致.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童子,童子唇紅齒白,穿著一身干淨樸素的道袍,對著正在大殿之中觀看畫像的陸月生說道.
"閉關了?!天命聖者有說什麼時候出關?"
陸月生問道,言語很平靜.
"沒有!"
童子搖頭.
……
"棄天帝,你竟然敢背叛昆尼古爾,過去未來無量時空都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背叛?!可笑!昆尼古爾已經汙穢,一切汙穢之物,都不該存在!"
"永恒……"
陸月生從夢中驚醒,背後冒出一身冷汗.
這次的夢境是他以前都沒有見過的,雖然已經忘記了夢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陸月生依舊感受到了那種殘余在心頭的恐懼.
"究竟是什麼?!"
陸月生低喃,目光很茫然.
……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伊天雪!"
穿著一身便裝,張雨柔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用著全新的身份,踏上了征途,這一次,將是她一個人的旅途,是她掌控自己命運的開始.
……
"老哥,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
機場,一個身形凹凸有致穿著白色哥特裙,梳著雙馬尾,好像是一個洋娃娃的少女挽著張道一的胳膊,面帶笑意的說道.
"是啊,你老哥我又變英俊了!"
張道一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寵溺的摸了摸少女的頭.
"恬不知恥!"
少女伸手捏了捏張道一的臉皮,只覺得張道一臉皮好像是真的變厚了.
"老哥,先去瀟湘別府接個人!"車上,張翩然突然說道.
"你朋友?!"張道一隨口問著.
"額嗯,我朋友可是半聖的弟子,還是個美少女,人也溫柔,老哥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在她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呦!"張翩然露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