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說好的公平呢?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顧長生說的越是云淡風輕,花恒漫天心中越是沒底.

不為別的,因為什麼蛇衣粉她根本沒聽說過,可是噬靈蟒,她卻是有所耳聞!

南疆蠱蟲也分等級,像噬靈蟒這樣吸收天地精華而長,吸食生人精魂而生的大蟲,那是所有南疆之人的噩夢!

人,對未知總是抱有著恐懼,這一個瞬間,花恒漫天懼了!

心神一亂,花恒漫天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覺得全身脫力,像是六神無主一般,整個身體開始輕顫了起來!

她身後的兵馬,情況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顧長生好笑的看著他們的反應,心底竊笑不已.

這十來萬兵馬同時打擺子,是個啥樣的場景,那就倆字:壯觀!

怎一個壯觀了得啊!

"嘖嘖……都說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蛇衣粉遇到心神不穩的下場,就是六神無主,全身脫力不能自已!"顧長生依偎在周沐的肩頭,好整以暇的開口.

花恒漫天聞言,刹那間大驚失色!

顧長生卻懶得再看她一眼,而是贊賞的看向自家盤在一旁,郁悶的畫著圈圈的噬靈蟒,對著它招了招手,"好啦,回家來了,沒白費你昨晚喝蛇衣粉酒喝的那麼飽!"

說著,顧長生就伸出了蔥白的手腕.

噬靈蟒聞言,猩紅的蛇眼頓時閃起激動的光芒,下一個瞬間,諾大的蛇身就橫沖直撞的往自家飼主撲了過去.

一路上,掛到了幾個花恒漫天的手下.

就在眾人以為,顧長生會被這諾大的噬靈蟒給壓死的時候,噬靈蟒……不見了!

諾大的舍身,眨眼之間縮小.

顧長生的手腕上,多了個蛇骨鏈……

這一切,不過是呼吸的瞬間,眾人看的還沒大真切,那個小山一般的噬靈蟒,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徒留所有人驚疑不定的臉色……

一切搞定,顧長生歪頭,看向全程像個傻愣,從她出來,連個話都沒說全的夏如言,挑眉開口,"幫我暗夜軍攔截花恒香卡聯軍之情,我已經還了!如今,你們一個身中化功散,一個全軍打擺子,倒是勢均力敵,公平的很!"

"……"夏如言聞言,一時間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長生眉毛又挑了挑,"所以,夏如言,你們先打著,我要繼續南行了."

對吧?

她小時候好歹也是個五好學生啊,打群架什麼的,最沒愛了!

恃強凜弱什麼的,她最看不慣了,所以,半斤八兩才公平,不是麼?

嘴里這麼說著,顧長生還真的就走了.

夏如言瞪著大眼,看著那個被一個昂揚男子攔在懷中的紅衣女人,眉頭緊皺.

在她決定要殊死一戰的時候,顧長生就這麼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現,然後一番擦科打諢,卻出人意料的幫她化解了危局……

"你,是南疆風凰一族的後人?"雖是問話,可是夏如言無比的確定.


因為,風凰一族的印記,她絕對不會弄錯.

顧長生回眸,挑眉,不予置否的開口,"相信我,我到現在,連我自己是誰都弄大清楚,什麼風凰啊,什麼南疆啊,其實跟我沒半毛錢的關系!香卡一族劫走了我的兒子,所以我要救出我兒子,滅了香卡一族,就這麼簡單."

夏如言瞪眼.

就這麼簡單?簡單?

香卡一族執掌南疆二十余年,要想滅了香卡一族,何其困難!

怎麼從眼前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就像是今天是陰天,明天是晴天一樣的理所當然?

可是不管怎麼想,只要確定了她的身份,夏如言當機立斷的單膝跪地,英氣的小臉上帶了抹嚴肅,低頭開口,"赫塔夏氏一族夏如言,拜見風凰我主."

"……"顧長生見此,當即就毛點了.

一路上,她聽得最多的是,花恒一族是南疆最忠誠于風凰的家臣,可是,花恒漫天卻對她叫罵不休,連個好臉都沒有!

她反倒是從夏如言嘴里,第一次聽到了跪拜問安之聲.

這感覺……當真是五味陳雜!

她尼瑪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別人的主了?

她現在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好不好,要不然她也不會被逼的跋山涉水到南疆了不是?

是以,顧長生的心情不美麗了!

歪頭和妖孽對視一眼,顧長生哼哼著鼻子重新看向夏如言,撇嘴開口,"我手下,可沒你們這樣有勇無謀的莽夫,竟然能被一個區區的夏如言,給算計到十萬大軍毫無反抗之力!"

夏如言身後,十萬兵馬盡皆羞愧的低頭.

"得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湧泉你是甭想了,我畢竟不是泉眼,欠你的那點點恩情,我已經還上了,那下面的就當是利息吧!"顧長生說著,抬手指了指花恒漫天的身後,"噬靈蟒昨夜已經把化功散的解藥散在你們的水源之中,你們若是想要解毒,去喝點水就好了!"

說到這里,顧長生歎了口氣,看向花恒漫天的目光,不由得帶了絲同情.

丫的,說好的公平呢?

在顧長生眼中,那就沒有公平好不好!

想花恒漫天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的女人,那就是活該啊!

白了臉色灰白的花恒漫天一眼,顧長生垂眸,"夏如言,花恒漫天和她身後的兩族聯軍一個不留的話,你就去紅日城吧!去紅日城找我的暗夜軍,哪怕是扯個伙夫,教教你怎麼有點腦子也是好的."

顧長生覺得,她其實蠻毒舌的.

可是顯然,夏如言雖然羞愧的低著頭,卻一臉受教的模樣,"是!夏如言叩謝我主!"

"得了!你們打你們的架,再不打,花恒漫天那妞要落跑了!"顧長生揮了揮手,打著個哈欠趴在了周沐的肩頭上.

一行十來個人,就這麼往兩軍之外走了出去.

"風凰大人,翻過紅岩山,就要進入南疆香卡一族的腹地,你如此孤身犯險,萬萬不可!"眼瞧著顧長生要走,夏如言連忙開口.

元寶等人聞言,那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就連周沐的臉色也沉了沉.

"怎麼說話呢你這?感情我家爺不是人啊?我們不是人啊?不帶這麼損人的啊!"元寶挺著渾圓的腰身,不滿的嘟囔.

這一句話說的,可是把他們都罵了進去.


自家娘子說的不錯,這夏如言,就是缺腦子啊卻腦子!

元寶可算是看到一個比他更缺的人了!

"唉……你當我想去啊?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知道不?我兒子可尼瑪還在他們手中呢!"顧長生歎了口氣.

這話用在她身上,再沒恁貼切了的!

她的兒子哇!她家活蹦亂跳的小肉包!

可想死她了!

"風凰大人!"

夏如言還想再說,顧長生卻揮了揮手,"快去追吧,再不追,花恒漫天就要和山後的香卡大軍彙合了!"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好事兒,夏如言要是敢不去,顧長生覺得,她絕壁不會要這樣的手下!

果然,夏如言雖然對那麼勾心斗角的肮髒手段不拿手,可是行軍打仗還是蠻有一套的,當即就接過手下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長手一揮,指揮著北大營開始了對花恒漫天一眾人的圍剿.

已然走出去好遠的顧長生一行人,站在山坡之上,望著下面一片厮殺聲連天.

"娘子,你什麼時候給花恒漫天的人下的毒啊?"元寶是個好奇寶寶.

"昨晚."顧長生回的很簡短.

"昨晚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元寶蠢萌的眨了眨眼.

顧長生聞言,當即翻了個白眼,對于元寶的二缺,她已然不抱有任何想法了!

"昨晚我不是灌了噬靈蟒一肚子的酒水麼?那就是蛇衣撒!"顧長生知道,如果她不說清楚,元寶會一直用這種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到她投降為止.

"……額!我以為娘子你要做酒釀蛇羹……"元寶是個實在的,當即把昨日的想法說了出來.

"酒釀蛇羹?其實我更想吃酒釀元寶,酒釀四喜丸子……"顧長生翻白眼,看著下面厮殺成一片,局勢成一邊倒,顧長生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元寶和四喜聞言,迅速的往後彈跳了幾下,躲到了個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耳邊得了清淨,顧長生也懶得跟他們倆計較.

"你真的打算收了那個夏如言?"周沐溫聲開口.

下面的戰場之中,一個身穿盔甲的女人,橫沖直撞,沖鋒在前,所過之處,那就是一片腥風血雨,很有幾分力拔山兮的氣勢.

還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將才!

不過,不是智將而已!

"曆亙數沙河,還能不變初心,赫塔夏氏,已經很好了!"顧長生不再看戰場的屠戮一眼,轉身往山上走去.

相比于香卡一族和花恒一族,夏如言的忠心,真的是難能可貴了!

顧長生一動,周沐自然是形影不離.

而元寶和四喜,更是分分鍾就忘了自己有被酒釀的危險,連忙嘰嘰喳喳的跟了上去.

身後,花恒漫天到死,都沒在找到那個害死她的女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