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戚夫人,顧榮國的女人,妾室扶正的夫人,果然是一點兒體統都沒有,對我頤氣指使呼來喝去也就罷了,竟然枉顧綱常,意圖構陷顧相府的大小姐,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羅佑說著,已然臉上氣呼呼,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顧相府的大小姐?顧長生?"羅渡聽到自家族弟這話,當即吶吶的開口道.
那個女人……
長得,是真的很美!
羅渡年幼之時,和那人也是有見過的,那時間,羅渡整日的跟在尚且神智不全的太子殿下身邊,保護他不受人欺負,而彼時,曾有一個女娃娃,玲瓏剔透,在姬夫人的帶領下,頻頻入宮,去看望太子殿下……
那時間,羅渡以為,自家表哥能有這樣一個未婚妻也很好,最起碼,那女娃娃長得很是好看,也很可愛,雖然木納了一點兒,但是,自家表哥心智都不全,和如此木納之人相守一生到老,也是一件好事兒……
奈何,好景不長,姬夫人過世,顧相府更換了女主人,顧相府中,就再也沒有了大小姐顧長生的消息,繼而時光輪轉,再傳來的,就是顧相府大小姐顧長生行為不檢與人私通珠胎暗結的消息……
初初聽到這消息時,羅渡是氣憤的,義憤填膺的!
他以為,顧長生既然和自家太子殿下定了婚,那就是自家表哥的未婚妻,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最後,彼時尚且年幼的羅渡,到底是沒有能夠做什麼,因為那時間,七皇子軒轅澈對太子殿下步步緊逼,步步陷害,羅渡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搭理顧長生的事情,只能寸步不離的保護在太子殿下身邊,生怕心智不全的太子殿下會找了軒轅澈的道兒……
畢竟,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甚重要!
可是,當太子殿下逃出生天,心智已全之時,羅渡才知道,那和太子殿下定下過婚約的女人,早已經不知去向,說是被放逐到了鄉下的莊子里,而當此時,恢複心智的太子殿下,聲名鵲起,已非當年癡癡傻傻的模樣,羅渡覺得,那般木納的顧長生,已經配不上自家太子殿下了,所以,也就默許了皇族的決定,將此事不了了之,及至淡忘,再為自家表哥尋一門更好的婚事!
只是,及至後來,皇族屬意顧相府的二小姐,那神女顧天瑤為皇族媳婦兒之時,羅渡才悲催的發現,相較于一副花癡模樣心機頗深的顧天瑤,他好像覺得,那木納的顧長生,反倒是更適合自家大表哥……
尤其是昨日,一別經年,再見顧長生,就連羅渡都忍不住的被驚豔了!
好美的女人!
不愧是當年的帝國第一美人兒,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可是……
"你是說,那戚夫人竟然不顧臉面的去構陷顧長生?"羅渡坐在床上,皺眉看著羅佑,臉色愈發的沉吟了起來.
"對啊,堂堂顧相府大小姐的園子,是外男能搜的嗎?我好歹也是羅侯府的出身,讓我去搜一個大家小姐的閨閣,這算是什麼樣子?我搜了也就搜了,結果一無所獲,她希望落空,竟然懷疑我辦事不利!"羅佑聞言,當即氣呼呼的開口道,"堂哥,你是不知道,那戚夫人表現的太明顯了,那明明是盼著顧長生的園子里能搜出個刺客來,如此,顧長生才會遭殃!堂堂的一個相府夫人,竟然如此沒有容人之量,如此構陷前頭的小姐,這像個什麼樣子?我甚至都懷疑,當年顧長生與人私通的事兒,都有鬼!"
"你說什麼?"羅渡聞言,當即恍如夢醒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我說什麼?"羅佑聞言一愣,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羅渡急促的道.
"最後一句?"羅佑傻傻的,覺得自家堂哥大抵是瘋了,"一個相府夫人,驚人如此沒有容人之量?"
"再往後?"
"這像個什麼樣子?"羅佑傻眼重複,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適才義憤填膺的說了啥子.
"再往後!!"羅渡語氣急促.
"我甚至都懷疑,當年顧長生與人私通的事兒,都有鬼?"
"沒錯,就是這一句!我就說嘛,當年的事兒,定然是有問題的,顧長生的母親姬夫人,出自姬將軍府,姬將軍府乃是帝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家學淵源,姬夫人行事風度,都當的起絕代風華之稱,顧長生從出生就與太子殿下訂婚,饒是後來,姬夫人得知太子殿下心智不全,也並未嫌棄,反倒是多次帶著顧長生進宮看望,如此教養,就算是姬夫人故去,那顧長生生性是木納無趣了些,又怎會做出與人私通的事兒來?"羅渡說著,焦急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轉著圈圈道,"可若時顧長生有個心胸狹隘,毫無大家夫人氣度的後娘,那就不一樣了!羅佑,你我都是出身世家,世家豪門後宅的那些個隱私事兒,我們自是見得多的,若是顧長生當年與人私通的事兒有鬼的話,那這問題的,大抵是出在顧榮國那扶正的妾室身上!"
"可是,堂哥,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羅佑聞言,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你說了這一通,就是懷疑顧長生當年與人私通的事兒另有隱情?可是,那事兒都過去了這麼久了,就算是有隱情又如何?那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顧長生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就算是事情另有隱情,她和太子殿下,那也是不可能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昨日,我見到了顧長生……"羅渡聞言,忍不住的轉頭,往羅佑看去,緩緩道,"絕世風華,冠蓋群芳的顧長生……"
"……"羅佑聞言,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昨夜見到顧長生的場景.
夜色灼灼,當顧長生從長生園中走出之時,就連羅佑,都不得不承認,被顧長生的容貌氣度給驚豔到了……
"那又如何?"羅佑回神,忍不住吶吶的開口問道.
"我還感覺到,太子殿下對那顧長生,非同尋常的關注……"羅渡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從長生殿府邸之中回來之後,殿下複又跟著那顧榮國去了顧相府,你可知道,在顧相府中,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羅佑聞言,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殿下看到了長生園的奴才為難顧長生,並且,暗中幫了顧長生一把,讓顧榮國出手,處置了那奴才!"羅渡聞言,沉吟道……
"啊!這事兒我知道,我晚上前去當差的時候,聽顧相府的人說了,說是顧榮國為了大小姐,一怒處置了府里的一個婆子,我當時還納悶,顧榮國寵愛戚夫人生的那三個,這是整個帝都都知道的事情,怎麼會為了一個剛剛回來的顧長生,還是聲名狼藉的顧長生,就處置了府中的奴才?原來,竟是太子殿下暗中相幫?"羅佑聞言,頓時就一臉驚訝的道.
"沒錯!當時殿下做的不著痕跡,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和軒轅溯一直跟在殿下身旁,殿下那麼清冷高傲的性子,若非是為了幫顧長生,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激顧榮國?而且,殿下跟著顧榮國去顧相府,本來就有鬼!說什麼去顧相府的玫瑰園賞花,我也就呵呵了,殿下南征北戰,戎馬半生,哪里就有了那樣的閑情逸致,我怎麼不知道?"羅渡說著,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所以,堂哥你到底在說什麼?"羅佑聞言,撓著頭道,繼而一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道,"哥,你該不會是懷疑,太子殿下喜歡那顧長生吧?顧長生那名聲……"
"你剛才不也說了,顧長生的名聲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或許有鬼?"羅渡不帶羅佑說完,就徑自開口道,"只要是殿下喜歡的!只要殿下能轉了性子,莫說是喜歡一個聲名狼藉的顧長生,就算是殿下喜歡的是半老徐娘,我也得撮合成!"
"……堂哥!你……"羅佑一聽這話,頓時就嘴角抽搐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哼!這個時間,是早朝的時間,那顧榮國定然在上朝,快,把我的官服拿來,跟我去上朝!"而羅渡,卻是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就給自己捯飭了一下,焦急的道.
羅佑聞言,下意識的將衣架子上的官服拿來,遞到了羅渡面前,不過,臉上卻滿是疑惑的道,"堂哥,我們去上朝干嘛?你是太子殿下的嫡系,太子殿下經年累月的不上朝都是常事兒,你去上朝個什麼勁兒?"
"去告狀啊!顧榮國怠慢皇親國戚,藐視皇族,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能不參上一本?"羅渡聞言,當即氣呼呼的道.
"噶?"羅佑聞言,當即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道,"可是怠慢我的,明明是那……"
戚夫人啊!
顧榮國是個知道輕重的,還真沒有那個膽子的……
"哼!內帷不休,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