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問的……"顧長生聞言,沉吟了一下,對著自家女兒挑了挑眉,道,"你覺得,是誰殺了李沐雨呢?"
神明之力,對于外人來說,或許是很少見的東西,最起碼,他們所知道的,只有顧天瑤會,可是……
不論是顧長生還是身為顧長生女兒的寶寶貝貝,他們卻是生來就擁有這種力量的,這種力量,是隨著顧長生的神魂而來,與身體實力無關……
所以,有些事情,顧長生做了,寶寶和貝貝自然就會感應的到……
"呃……"寶寶聽到自家娘親這話,頓時就遲疑了……
若是,李沐雨不是自家娘親殺的,那麼,自家娘親一定就張口就直接否定了,可是……
自家娘親沒有!
只要自家娘親沒有否定,那麼,面對自己的問題,答案就是肯定的……
寶寶和貝貝對自家娘親還是很了解的,所以,幾乎是一個瞬間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可是,就算是反應了過來,他們能說什麼?
她們的娘親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也都是對的!
自家娘親要殺人越貨,那肯定是有殺人越貨的道理的……
"今天,娘親就告訴你們,對待自己的敵人,無需手軟,更無需去恪守什麼教條!什麼正義,什麼光明,都是扯淡,這個世界上,正義之名,也是有成功的人書寫的!"顧長生看了顧天瑤的方向一眼,冷哼了一聲,直接道,"顧天瑤與我有仇,不共戴天,而那李沐雨為顧天瑤馬首是瞻,不問是非,就要取我性命,想要取我性命之人,我必殺之,這是活著的原則,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講,所以,你們明白了嗎?"
顧長生從來不覺得,自己殺了李沐雨有什麼錯……
若非那李沐雨一次兩次的和自己為難,甚至用出殺招,自己也不會更不屑于對她動手!
可是,她偏生的就在作死!
那就怪不得顧長生了……
至于用李沐雨的死,來嫁禍顧天瑤……
那顧天瑤又何嘗是什麼好人了?
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的人,身上多擔了一份罪孽,又有什麼不妥?
更別說,李沐雨的死,本來就是因為顧天瑤的唆使造成的,所以,讓顧天瑤來背鍋,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恩恩!娘親說什麼都是對的!寶寶反正也不是個好寶寶,才不在乎什麼名聲,要殺寶寶的人,寶寶也是不會手軟的呢!"寶寶聞言,和貝貝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盡皆點頭,道.
寶寶和貝貝依舊記得,自家娘親曾經說過,活著,要活著,不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要不計代價的活著……
所以,但凡是阻礙他們活著的人,都是他們的死敵,不值得同情和姑息……
"恩!你們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乖乖的看戲,其實這戲份和我們並沒有什麼干系,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看著就好了,待得大戲看完,娘親有一個禮物送給你們!"顧長生聞言,輕笑了聲,開口道.
顧長生倒也不擔心自家女兒被自己給教壞了……
身為一個母親,她教授自家女兒為了活著不惜一切,有什麼錯?
身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活著?
那些個打著冠冕堂皇的幌子,將自己的孩子教成了一個教條主義的信徒,那才是害了孩子……
顧長生從來都不是個迂腐的人,所以她看的很是清楚……
"禮物?哈哈哈……娘親竟然還給我們帶了禮物回來,娘親你太好了,寶寶和貝貝愛死娘親了……"寶寶一聽說有禮物,頓時就很開心了,就連貝貝都激動的揚起了小腦袋……
能讓他們的娘親說出是禮物的東西,可見這東西的珍貴……
要是換成一般的東西,自家娘親才不會提前告訴他們,更不會如此珍而重之的提出來,肯定是直接甩手一扔,就直接扔給他們玩耍了,既然自家娘親如此看重這禮物,想來這禮物是很拿得出手的……
一想到有禮物可以拿,寶寶和貝貝頓時就很開心了……
"你們啊……"顧長生見此,忍不住的搖頭失笑……
小孩子的世界中,快樂來的就是如此的容易……
不過是一個未可知的禮物,就能讓他們開心成這個模樣……
而就在顧長生這廂和自家女兒聊天的空檔,那廂,顧榮國和僵持的李家夫人這一樁公案,明顯的是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最終,無奈之下,顧榮國還是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皇帝老兒軒轅臨天的腳下……
"陛下!陛下你可要為微臣做主啊!微臣的女兒人品幾何,陛下你是最清楚的啊,她怎麼可能會濫殺無辜,這其中定然有誤會,還望陛下為微臣做主啊……"顧榮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倒是真的情真意切……
可是,那說出的話,卻很是有技巧啊……
自己的女人人品怎麼樣,皇帝老兒是很清楚的,至于皇帝老兒為什麼會清楚……
若非清楚,皇帝老兒怎麼會有意要定下自己的女兒當太子妃呢?
不是嗎?
所以……
顧榮國這看似舉重若輕的一句話,竟是直接將顧天瑤曾和太子軒轅沐議婚的事情給擺在了明面上……
"你……"軒轅臨天聞言,氣的頓時就大喘氣了……
尼瑪!
顧榮國這個老不死的!
竟然敢在言語上威脅自己?
啊?
竟然敢在言語上威脅自己?
他的女兒人品如何,他這個做皇帝的怎麼知道?怎麼知道?
他特麼的不知道好不好!!
"顧愛卿何必如此,若是你的女兒沒有殺人,自然是無辜的,若是你的女兒殺了人,嚴阿蠻不依不撓,倒也情有可原,不是嗎?"就算是心底生氣,皇帝老兒還是保持著威嚴的形象,冷哼了一聲,道.
在場之人很多,可是,能直接叫出嚴阿蠻名字的,怕也只有軒轅臨天一人了……
想當年,嚴家嫁女,可是就連軒轅臨天都忍不住眼饞了一把呢……
如此首富之家,掌控的又是帝國命脈的鹽司,這樣的女子,若是嫁入皇宮成為一個妃子,其實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可惜了,嚴家並不想自己的女兒做後妃,只想讓自己的女兒,做一個官家夫人,所以選了李複這個文官嫁了……
而今,看到嚴阿蠻發飆,軒轅臨天表示,這個女人,不好惹啊……
能不管,還是不管吧!
"陛下,陛下,可是就算是如此,那李家夫人也不能濫用私刑啊陛下!還望陛下明鑒啊陛下……"顧榮國倒是不在乎顧天瑤和戚夫人的死活,畢竟,這兩人給自己惹來了如此大的麻煩,可是……
他更知道,若是此時他撒手不管,那麼世人都會譴責他的涼薄,他會名聲盡毀,若是如此的話,那他的仕途,才算是走到了頭!
所以,此時此刻的顧榮國,那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已然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
"這個……顧愛卿啊,你也看到了啊,這眾人作證,眾口鑠金,朕也很是難抉擇啊……"軒轅臨天聞言,歎息了一聲,一臉為難的看著顧榮國道,"你是朕的臣子,李複夫妻也是朕的臣子,他們痛失愛女,你的女兒若是殺人凶手的話,那少不得要以命來償的……"
"那怎麼可能!"顧榮國聞言,當即震驚的抬頭,"我的女兒是什麼人?他們的女兒是什麼人?不管那李沐雨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是否是死在天瑤之手,陛下,此事都要從長計議,天瑤她畢竟是鏡湖聖地的神女,是出身鏡湖聖地的神女,陛下,你莫不是忘記了,天外天大陸,古往今來不成文的規矩?"
天外天大陸古往今來不成文的規矩,口口相傳,流傳至今……
這規矩,在場之人,都知道!
軒轅臨天知道,顧榮國知道,李複夫妻知道,就連四周的圍觀之人,也都是知道的……
"規矩?娘親,他們說的是什麼規矩?"反倒是寶寶,到底是年紀小,見到顧榮國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四周的空氣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凝結,忍不住疑惑的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規矩……天外天大陸口口相傳流傳至今的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整個天外天大陸,以鏡湖聖地為尊!水中月鏡中花,鏡湖聖地之下方有人世萬千!褻瀆鏡湖聖地著,必死!"
顧長生聞言,嘴角微勾,冷哼了一聲,道,"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顧天瑤她死不了的……"
有鏡湖聖地這道保命符,就算是李夫人激怒攻心不管不顧,可是,在場之人,也不會讓她不管不顧的……
畢竟,沒有人能承擔的起觸怒鏡湖聖地的後果……
這麼多年來,關于鏡湖聖地的傳說,一直都被當成只是個傳說而已,及至,顧天瑤被帶入鏡湖聖地,成為了鏡湖聖地的神女,世人才知道,原來那傳說中的存在,竟然是真的存在,是以……
對那些流言,更是敬畏不已……
對那鏡湖聖地,更是奉若神明一般的存在……
"顧愛卿……你說的是,想必所有人也都很明白,所以,這件事情,朕更不能插手了!"軒轅臨天聞言,深深的看了顧榮國一眼,終是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軒轅皇族有祖訓,敬鏡湖,受疆土,所以,這事關鏡湖聖地,我軒轅皇族插手,怕是有違祖訓啊……"
和鏡湖聖地為難這樣的事情,別說是軒轅臨天了,就算是四大家族,都沒有那麼篤定的把握和膽子,所以……
這種事情,還是能避就避吧……
不過好像,這些事情,其余人都能避,那長生殿的姑姑,卻早已經因為和顧天瑤積怨頗深,已經避無可避,不管顧天瑤是是生是死,都和長生殿的姑姑是死敵了……
只是,長生殿那姑姑看起來,好淡定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著急的,這也讓在場的其余人忍不住的歎氣……
長生殿不愧是長生殿啊,姑姑不愧是姑姑啊……
就連帝國,就連帝國皇族,都不敢招惹的鏡湖聖地的存在,她都敢招惹的,更難得的是,招惹了之後,竟然還如此的淡定,淡定的讓他們都不由得發自心底的歎服……
"陛下……你……"顧榮國聞言,還能說什麼?
他還能說什麼?
皇帝這話中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是明顯了,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想淌這趟渾水,即便是自己想要拖他下水,也得看他願意與否……
"呵呵,我就說了,你就算是求到了陛下面前,又能如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顧榮國,你女兒殺了我的天瑤,我讓她還我命來,我做錯了嗎?哼!"李夫人嚴阿蠻見此,走上前來,草草的對著軒轅臨天施了一禮,當即大袖一甩,直接對著顧榮國低吼道……
"你……你……"跪在地上的顧榮國聞言,給氣的老臉一紅,只能再次對著上首位置的人叩首,"陛下,陛下你不能不管啊!陛下,你要為微臣做主啊……"
這種時候,顧榮國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所以,只能哀求皇帝做主……
而就在顧榮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李夫人嚴阿蠻原本想要上前,卻見自己身邊的嬤嬤遠遠的走了過來,附耳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些話……
李夫人聽到嬤嬤那些話之後,眼睛頓時一亮,再看向顧榮國的眼神,變得更加勢在必得……
"陛下,你要給微臣做主啊……"顧榮國正在苦著呢,突然對上了李夫人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顧榮國的心底,下意識的打了個突……
"沒錯!陛下你是該管一管這事兒,畢竟,這事兒也不管是我們兩家的事情,更是陛下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不帶顧榮國將話說完,李夫人嚴阿蠻就徑自上前了一步,對上上座的皇帝老兒道……
"噶?"軒轅臨天聞言,一愣,老臉之上下意識的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