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湯巫山上,江缺一臉淡漠地看著身後的一群人,呂雉和呂素為首,樊噲呂公則站在旁邊,然後是江豐.
最末尾處則是幾個進入青玄宗的人,紛紛站在一測,等待一代護國仙師江缺破空飛升.
在很多人看來他就是破空飛升,畢竟是金丹真人,一個絕世大佬啊,不佩服都不行.
所以紛紛前來觀摩,以期能悟出點什麼東西來.
誰知道江缺嘴角一抽,一臉錯愕道:"你們這是要干嘛?為我送行?"
他本來想一個人悄悄離開,誰知道這群人並不打算讓他悄悄走,似乎有送行的意思.
可他並非死.
雖然也可以說是另類的飛升,但也用不著大張旗鼓啊,突然間有些懵了起來,一臉怪異之色.
而聞言後的其他人則微微一笑,由樊噲率先道:"師父,我們琢磨著這一次之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
特來相送.
不對,分明是見最後一面才是,從此以後就天各一方了.
或許再過幾千年都沒有機會再相見,不免有些傷感,宛如一場生離死別的大戲.
可是江缺從來就沒有這種想法,他很平靜,也很淡定如常,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平常至極.
他無奈地歎道:"你們真是太多想了,這有什麼好看的?"
無非就是轉身離去而已,僅此罷了,也並不好看.
呂雉搖頭道:"江大哥,其實我們只想親眼看著你離開,你這一去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
此一別只怕就是最後一別了,他們害怕看不到,也害怕從此天各一方.
擔心,焦慮,甚至還有不安和苦澀,依依不舍更是難免的.
神話世界終結,江缺也即將離去,基本上是回青玄大陸,回屬于他的昊然仙宗--那個他了解並不多的宗派.
"江大哥,你……你還會再回來嗎?"呂素一臉不舍,拉著江缺久久也不願意放開.
他更是清楚地知道,這一走之後,說不定和江缺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愁苦地望著江缺,最後一頭埋了進去,她很不願意去面對這個可怕的現實.
江豐倒是已經看淡,等他修成金丹真人時,便也是離去尋找江缺之日.
天大地大,可終究不如親情大,他更是有把握巡游天地,以窺諸天世界之全貌.
行與不行還未可知.
但起碼有了目標,也有了方向.
"都要好好的,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屆時當君臨天下."江缺淡淡的聲音隨即響起.
機會不是沒有,只是渺茫罷了.
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即他則露出平靜的神色來,並沖呂公道:"呂公,一切就有勞你照看了."
呂公是他岳父,按理說他應該叫一句岳父大人,但他喜歡喊呂公了,最後也就一直喊了下來.
平靜的神色淡然如茶,他好似什麼都漠不關心,都不在乎一樣,歸根結底還是和這方世界並沒有太多交集.
也不存在什麼歸屬感.
"放心吧."呂公平靜地點點頭,並沖他道:"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得了她們."
呂雉和呂素不僅僅是江缺的妻子,實際上還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清風飄蕩,云海震蕩.
當風云變幻間,四周的白云已經逐漸彙聚起來,變得詭異卻又帶有著一絲祥和的氣息.
云騰翻湧,卷席倒掛.
眨眼之間便已緩緩如云煙一般彙聚在江缺的腳下,他那金丹真人的氣勢更是如磅礴詭云般撐開,由內而外,由慢而快.
神話世界即將結束,他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本想悄然而走,可呂公他們卻沒這麼做,于是就有了現在瘋狂的一幕.
索性讓這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也好讓那些有心人可以退避三舍.
並且可以告訴對方,他很強.
當蔚藍色的天空緩緩撐死來時,當腳底下的大地一片生機盎然之際,江缺緩緩地走上云朵,然後負手而立.
"此番離去,定是千古玄機,如成仙飛升,望爾等好生修行,他日成就金丹真人,便也可劃破虛空,遨游太虛."
他淡淡的聲音響起,有些平靜和悠然,風云突起而至,一腔熱血燃也凶.
特別是演武場上那些人,此刻全都被調動起激情熱血來,興奮得有些盎然難消了.
云海云潮,變幻莫測啊.
這番變動也當真是令人覺得有些古怪,別樣不同于人.
修煉,破空,成仙.
這幾個字糅合在一起,最是動人心了,比起財帛還要更令人莫名興奮.
古來成仙之說接連不斷,但卻從來沒有誰真正見識過,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感想.
"也不知那北岩山人會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高興?"江缺心里帶著一絲絲莫名之色.
畢竟北岩山人很神秘,這些年他也曾調查過這個人,但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也從來沒有回到湯巫山.
至于他留下的那位小童,如今已經老了,也不知該會不會如原本的劇情那樣,等易小川一個甲子?
江缺估計他是不會了,畢竟湯巫山有他在,也有青玄宗在,北岩山人未必就敢那樣做.
如今他要飛升離開,北岩山人會不會因此而激動,所以出來看看熱鬧?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
嘴角微微一笑,旋即腳下一轉,白云也停止行動了,淡定地看著四周.
會不會有人正在等他離開?
想來應該是有的.
比如那些想要偷搶青玄宗資源,功法的家伙,肯定就會迫不及待,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好東西.
不過很可惜,那些人的想法注定要落下風了,江缺早就已經在青玄宗,不對,是整個湯巫山都布下大陣了.
進出都需要審核,還需要滴血驗證,或者是高級令牌等等.
大陣的控制權樊噲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點,江豐則是隱藏在最終的核心掌控者--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給他給誰?
方方面面他都考慮清楚了,簡直是面面俱到啊.
所以也不怕,更沒啥好擔心的,別人根本沒轍.
等了一會兒後,依舊沒有見到那位神秘至極的北岩山人出現,江缺便失去了興趣.
"算了,他應該不敢出來和我相見才是,否則早就應該出來了."他算是知道了,北岩山人那厮要麼死了,要麼就是慫了,害怕了.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或許以如今樊噲的修為就足夠將他殺死千萬遍.
不出現就不出現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本以為可以釣條魚出來,沒想到白放一回魚鉤,倒是有些不爽.
隨後,江缺則淡淡地看了一眼四周,腳踏在云團上宛如絕世仙人一般.
仙宮他並不打算帶走,那本來就是他留給青玄宗的東西,所以也沒有必要帶走.
那樣反而不美了.
准備完畢後,他便要離開了,最後也不舍地看了呂雉呂素她們一眼,他同樣不是無情之人,但對于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且也必須離開了.
有修為有實力,才是最主要的,也是最大的王道.
該得的本源之力都已經得了,接下來也得不到了.
"金剛鐲,我們走吧."心頭暗自默念了一聲,他淡淡地言說了一句話.
隨即以神識催動金剛鐲,渾身上下都被一片詭異的金色光芒籠罩著,如同一片金海般磅礴,滾滾如雷霆萬鈞.
一時之間,江缺宛如一個神人一般,看起來有些霸道不凡,令人所仰望.
哪怕是江豐也一臉怪異地望著江缺,心道:"我家老爹居然這麼猛?"
身泛金光,這分明就是神仙般的手段啊,畢竟只有神仙才有可能有如此異象.
那一片片的金光,反正他是搞不出來,只覺得高端大氣上檔次,簡直是神仙那個層次的存在才有的手段,很是恐怖.
"難道我爹真的是神仙下凡,成了個謫仙?"
這倒也不無可能,畢竟江缺的身份和來曆誰都不知道,很有可能就是謫仙下凡,只是他沒說而已.
越想江豐就越是莫名興奮.
有一個神仙爹是怎樣的體驗?
洪荒世界的十金烏就有一個神仙般的爹,所以哪怕他們死了也有人報仇--雖然最後帝俊和東皇太一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但那種心情卻不是誰都能體會到.
江缺周身的光芒萬丈,恐怖的力量卷起千層云浪一般,竟瘋狂云湧云動,朝起朝落如海浪翻卷.
當真是恐怖如斯.
不管是樊噲還是呂公,亦或者是呂雉和呂素兩姐妹,還是青玄宗其他人,現在都面露怪異之色.
異象如同天威一般,如同恐怖的力量暴恐席卷,簡直太過恐怖和驚駭至極.
緊接著,還沒等大家伙回過神來,江缺的身影就瞬間破空虛空,朝高空深處而去--最起碼在湯巫山上的眾人看來是這樣.
而實際上江缺則已經用神識控制著身體,劃破時空通道了.
估計也沒人發現這一點.
反正他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在湯巫山上的那些人便覺得他是神仙般人物,絕非一般人能比擬的.
身形一搖一晃後,江大仙人飛升離去的消息,就已經在樊噲的宣傳下被傳得鋪天蓋地都是,整個大秦都已經知道護國仙師江缺離開了.
一時間有悵然若失的,也有憂慮擔心的,更有拍手稱快的.
當然心情最複雜的莫過于如今的大秦皇帝扶蘇了,身為秦二世的他自然知道江缺的存在,也知道這位護國仙師對于大秦國的作用.
但現在人已經飛升了.
克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江缺自離開神話世界後因為劃開時空通道的關系,以及當初在天妖秘境是莫名緊張離開的緣故,所以回到的不是青玄大陸,也不是天妖秘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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