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子畫把江缺叫住,卻是沒打算就此揭過善了的意思,而是欲攔下江缺問個清楚,為何要對那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出手,他們都只是無辜百姓.
可那群人都喊打喊殺了,又豈會是手無寸鐵之輩.
也絕不無辜!
"墨公子攔住本座還有事要說嗎?"江缺眉頭一挑,傲然道:"如果只是興師問罪的話,大可不必開口了."
白子畫要說什麼他心里清楚得很.
但江缺自問不屬正道,做事也全憑本心,又豈會受白子畫威脅?
別說不敢動用法力的白子畫,就算是紫熏上仙他同樣不怕,大不了做過一場就是,反正他無所謂.
有實力就可以囂張,便可以目中無人.
雖然江缺還是重傷之人.
紫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白子畫身邊,在關鍵時刻她終究是和他站在一起,不管白子畫是否接受她,江缺對于她來說自始至終都是個外人,一個陌生人.
可以隨時除之.
雖然剛剛江缺避開了自己的攻擊,但紫熏並不覺得江缺就能擋住自己所有的雷霆手段.
"他還不行."冷冷的目光落在其身上,寒芒卷卷,"若是子畫讓我出手,便殺了這小子替他出氣好了."
反正江缺在她眼中便是一螻蟻.
白子畫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江缺,仿佛要吃掉他一般,"你究竟是何人,來自于何方,此番出現又有何等目的?這些百姓不過是受了愚昧,不通情理,何其無辜?
他們不懂道理,你乃修行中人也不懂嗎?"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江缺很想笑,暗暗思忖,"這白子畫莫不是腦袋被修煉壞了,才有這般想法?"
"本座是何人你管不著."江缺淡淡一笑道:"來自中土,欲往西天拜佛求經去,咳咳!
至于百姓愚昧,與本座何干?
你等既然身為正道頂梁柱,自有肩負教化天地眾生之責,他們之罪非罪,乃是爾等之罪過也.
這諸般道理墨公子和紫熏仙子難道都不明白嗎?"
白子畫,紫熏:"……"
兩人皆是滿臉難看地看向江缺,這個看起來尋常無比的人,卻是一尊實力完全不下于他們的強者.
成沒成仙他們不清楚,但江缺的那隱晦的氣機白子畫和紫熏隱約間都能感應到,分明就是一尊強大的存在,無上修煉者.
如果不是怕再惹是非,禍起蕭牆,紫熏和白子畫都想一劍穿了江缺,可他們有所顧忌.
畢竟天下間的妖魔里已經出了一個殺阡陌,那也是一個不弱于上仙的存在,他們五上仙雖然號稱是天下排名在前的仙人,但比他們不弱的人還真不少.
想到這里白子畫也不管此前江缺所斬殺的百姓了,而是歎息道:"我不知你來曆跟腳,既然你也不願意說我也不願多問,今日之事也可作罷,但天下蒼生終屬正道,需護持不滅,你只需要發下誓言今後不再殺人,我便原諒你."
無論如何他要渡化江缺.
只要逼迫其發下心血誓言,就不怕其反悔,自此天下蒼生又多了一道保命符.
可江缺卻冷冷一笑,道:"墨公子,你是在威脅本座嗎?雖然不可否認你確實很厲害,甚至你旁邊這位紫熏仙子也很厲害,但本座像是那種會服軟的人嗎?"
他偏偏吃軟不吃硬.
想要他答應容易,但想以這種強硬的逼迫方式叫他答應,怕是要叫白子畫想多了,壓根不可能那樣.
江缺冷冷的眼眸激蕩出一股神異,道:"墨公子還是不要繼續做白日夢了,本座若能被你威脅,那七殺門的殺阡陌怕是早就被你逼迫臣服了吧."
可事實上呢?
根本沒有.
白子畫:"……"
他倒是一臉陰沉地望著江缺,久久默然不語,算是默認了江缺的話,同時也算是印證了逼迫的事實.
雖然他沒有親口承認.
果然白子畫就是白子畫,高傲無比.
"好一個長留上仙,三尊之一,果非凡響."江缺也在暗暗打量白子畫,這個五上仙之一的存在,執掌天下第一修仙門派長留門的第九仙人.
"子畫,要不我出手?"一旁的紫熏面色不善地看著江缺,她對江缺是半點好感都沒有,若能趁機打壓或者打殺江缺,那就更好了.
若是白子畫應允,她便毫不猶豫地會出手.
實際上白子畫也想答應,但話到嘴邊望著那似笑非笑的江缺,他便覺得有大恐怖,一種心悸的感覺自那冥冥之中而來.
若是開口仿佛真的會被惹出岔子,到時候怕是恢複法力也難以平複,怕也無力回天.
正是這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的阻止,才叫他搖搖頭道:"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也非妖魔中人."
最關鍵的是江缺一身氣機不弱于他們.
仙人爭斗豈是簡單,到時候死傷無數的只會是這周遭千百里的生靈,無盡的生命怕是都會因他一句話而遭劫.
加上江缺的手段神秘,是否有十方神器在身上也說不定,白子畫內心也是糾結,也在暗暗盤算得失.
所以他也害怕.
心中焦慮.
"可是……"紫熏還想說點什麼,卻看到白子畫一擺手後就不再多說其他了.
說多了反而會惱怒白子畫,反倒是不值得.
江缺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線,卻是笑容滿滿道:"墨公子說得對,道不同不相為謀,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說不定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咱們還能相見."
他不會認同白子畫的道.
同理,白子畫也不可能認同他的道.
一個遵循本心,心之所想便是道之所及,另一個則是被規矩束縛住,守天下太平,護八方安甯.
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告辭!"
江缺朝白子畫和紫熏微微拱手後,便拉著花千骨的手緩緩離去了,至于花蓮村的事他也不再管,想來以那白子畫的手段應該是會處理好的吧.
江缺暗暗地想著.
白子畫並沒有阻止,他也阻止不了.
只是眉頭一直緊鎖著,待江缺遠去後他才歎道:"此人也不知是何方存在,一身修為竟直追我們,此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今他出山下紅塵,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事啊,天下又要動亂了."
紫熏:"……"
她不由幽怨地望著白子畫,心道:"你心里卻只有你的天下,只有蒼生,就沒我半點位置嗎?"
她明明可以為白子畫做任何事情.
幾次三番表明心跡,甚至已經很直白地表達了,可白子畫卻宛如木頭一般不肯動情.
她能怎麼辦?
她紫熏也很無奈啊.
何時才能得到白子畫的心?
她心頭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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